秦歌的消息發過去許久，那頭也沒人回復，他心里堵得慌，將手機扔在一邊，胡思亂想地睡了過去。

早晨他是被人晃醒的，昨天還在大洋那頭的人現在竟然出現在身邊。宋均裴看著他，眼睛里燃燒著熾熱的光，滿臉歡喜，“不是說結婚嗎？怎么還不醒？我趕最早的一趟飛機來就是為了和你最早一對進……”

“等會兒，”秦歌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時間，“你什么時候來的？”

國內這會兒還是深夜啊。

“接到你消息，我就回家拿了證明，立刻買票趕來。怎么樣？你看看我的白襯衫，帥不帥？”

宋均裴像個孩子一樣沒完沒了地嘮叨，就差抱著他滿世界宣傳喜訊了。

秦歌被他的興奮驚得半天不知道說什么，愣愣地躺在被子里。

“你的證明呢？”宋均裴滿屋子轉悠，然后又開心地跑去客廳拿衣服，“我幫你也買了一件，結婚照當然要穿同款才浪漫，哎，寶貝兒，你趕緊起床啊。”

秦歌應了聲，慢慢坐起來，指向書桌，“我的證明在……”

話還沒說完，宋均裴就已經撲過去一通翻找，拿著他的那張薄紙反復看，笑地嘴巴都合不上，“真好看啊，你拍證件照都好看。”

秦歌看他半點人話聽不進去，理智地閉嘴去洗漱，期間還伴隨宋均裴喋喋不休的嘮叨。

他竟然覺得很有意思。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結婚，手忙腳亂的，直到拿了認證書出來，人都是蒙的。

秦歌看著他手里的東西，木訥地問，“這就成了？”

“是吧……”

宋均裴也犯怵，“呃，反正蓋章了。”

靜默片刻，相視而笑。

宋均裴牽著他的手，笑瞇瞇地，“宋夫人？”

“……”

“你為什么不叫秦夫人？”

“因為我是上面的。”

“……”

太不講理了。

秦歌癟嘴，但眼里明顯含笑，“你就這么被我拐跑了，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宋均裴無所謂，“我早就經濟獨立了，沒人管，你呢？”

秦歌拇指輕輕摩擦他的掌心，聲音輕輕的，“繼父只要我能繼承公司就行，別的他不管。至于我媽……”

他呼出口氣，長嘆，“估計要發瘋了吧。”

宋均裴幫他開門的動作一頓，他知道兩個男人談戀愛對于長輩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更別提結婚了。他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家里人看的開，但是秦歌……

“是因為和媽媽鬧別扭才跟我結婚嗎？”

“哈？”

秦歌撕了塊糖塞進他嘴里，反唇相譏，“怎么？剛結婚就要吵架？”

“……才不是。”

他小心反駁，可樂味兒的糖在嘴里化開，“我就是害怕。”

“怕甚么？我不愛你？”

宋均裴眼睛直視前方，穩穩停進車庫，回答，“嗯。”

真沒想到他會承認。

這下輪到秦歌不知所措了，趕緊靠過去將人摟著，耐心的哄，“我開玩笑的，你怎么還當真了。我媽媽那邊你不用擔心，她出國之后就沒找過我，估計是家庭幸福忘記有我的存在了。”

宋均裴沒吱聲，在車廂的黑暗中慢慢靠近他，感受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鼻尖。

久久才出聲，“不管怎么樣，我都是愛你的。”

秦歌答應，湊過去吻住。

空氣逐漸熾熱，有些控制不住的氣氛在周圍蔓延，秦歌怕疼，平時不管宋均裴再仔細小心都會疼地發抖，這次也不例外。

他抖得厲害，宋均裴不敢再動，停下來觀察他的反應，“還好嗎？”

“嗯，”秦歌扶著他肩頭坐起來，愉悅地喟嘆，“我既然答應了你，就絕對不會變心。”

宋均裴心里一暖，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更加溫柔一些，用行動回應。

但秦歌完全不像平常，話變得多了些，“剛開始我也很懷疑對你是不是愛，因為怎么會有人的取向突然從女生變成男生，還，還這么迷戀。”

“但是我昨天去找樓上的夫夫聊天，他們說，愛情不關乎xi/ng別，你的靈魂吸引我，所以我便愛你。”

“我好像，一直都把感恩當成了愛，所以在感情上委屈你，是我不對。”

宋均裴沒應聲，還在埋頭苦干。

秦歌忍無可忍，推了他一下，問，“你先等會兒，回答我。”

這才有點反應。宋均裴眼睛濕漉漉的，湊過來啄了下他的唇角，認真道，“明天我去給樓上的人送點禮物，必須要重謝。”

“……”

秦歌，“感情我說這么多你就記住了這個？”

宋均裴，“嗯？那我還應該記住什么？”

秦歌，“你真是……”

宋均裴，“我愛你，老公。”

秦歌，“……”

宋均裴，“回答我呀，老公？”

秦歌臉一紅，捂住他的嘴，小聲道，“我知道了，呃，老……公……”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