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凡此言一出引起哄堂大笑，他自己本人都笑開懷了。

小插曲結(jié)束了，時雨提議今天這么多人在一起，打算拍一張大合照。

一張嚴(yán)肅的，一張歡快的照片。變成時雨送給溫老師的禮物了，“好家伙，合著我們都是過來撐場面的？”蘇沐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請吃飯啊。”

“行啊，我現(xiàn)在倒是沒什么問題。”

時雨和陳同學(xué)把他們送到了樓下，好聚好散是他們的一個好習(xí)慣了。

與眾人分開的蘇沐凡，獨自走在街上的孤獨與身邊人流的熱鬧形成強烈的對。腦子里總想不起一件事來，他不再想了，買上一瓶礦泉水和一根火腿，坐在人流中的椅子上，五彩斑斕的商業(yè)燈光時不時往他這邊照來。他將火腿板成兩半，把一半分給地上的一只流浪的狗狗，自己沒兩口就吃完了。

他喝著不冰的礦泉水，其實他一直都覺得不冰的水已經(jīng)夠冰了，至少對于他來說夠了。

蘇沐凡抬起頭看向天空，雨滴緩緩落下。無論多大的雨傘都無法遮擋大雨的落下，誰也不能，心里的雨，開再大的傘都只是徒勞無功的舉動罷了。

他的臉邊不知道為什么熱了起來，還有點油，“生日快樂啊。”親昵的聲音讓他感覺十分的親切，蘇沐凡大概猜到了是誰，“今晚不去約會嗎，怎么過來了。”他接過兩個韭菜油餅，一邊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怎么，怕我了。”她把中長的頭發(fā)扎起來，眉目之間充滿了一種英氣，眼神時不時能感覺到有些鋒芒，或許是蘇沐凡的原因，時而又有一點柔情流露。白色T恤，牛仔短褲，一雙霸道的長腿露在外面，一會可以當(dāng)小鳥依人清純的女大學(xué)生，一會也可以當(dāng)魅力十足的女神。

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十分整齊，她摸了摸流浪狗狗的頭，它沒有什么閃避的動作，只是覺得眼前的女人讓它感覺很舒服。確實，渾身上下她給人的感覺都是很舒服的感覺。

“謝謝啦，手藝不錯，第一次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把頭扭到一邊，習(xí)慣了任何人對她的稱贊，她有自己獨屬的一份驕傲。

楊一諺的目光直視這前方，仿佛又看到了蘇沐凡在溫老師旁邊搗亂，嘴里嚷嚷著要他請客吃韭菜油餅，而溫老師正忙著寫信給出差的妻子，她的目光慢慢地溫柔了起來。他們兩個就這樣保持著距離，想著他們的共有記憶，但是他們雙方都不知道，這些在夢里，已經(jīng)切切實實地體驗了一遍。

“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是嗎。”

她有些發(fā)怔，“嗯，不太可能了，我們現(xiàn)在不也挺好的。”

“超越愛情的友誼，我不想擁有怎么辦。”

蘇沐凡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了，化作了一聲嘆息。

“那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說實話，拒絕你，我沒有被我的母親左右，我只是相信我內(nèi)心的答案，你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對你說生日快樂了，以朋友的名義，不，是陌生人，一個一生都在你身邊路過的人。”

蘇沐凡注視著那個緩緩離去的背影，眼眶泛紅，不知不覺一行清淚滑落。

“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忘記你。”

她的腳步停滯一下，只是扭過頭來，她的眼眶似乎有點發(fā)紅，“找一個可以陪伴一生的人，記住，我只是你夢里路過的人，不值得讓你流淚。”

“忘記，我忘不了，也做不到，你是第一個讓我付出所有的人，怎么會輕易放下。”

楊一諺這次沒有回頭，“彼此彼此。”

她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淹沒在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