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天有個新生要到我們班上，你知道嗎？我剛剛在老師辦公室看到了，長得好好看。”下課時間女生之間八卦著。“真的啊，什么時候來，好像看看！”

“就下節課吧可能，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女孩子因為自己率先掌握了八卦消息而隱隱驕傲。

褚嶼低著頭看書，始終沒有抬起過頭。

上課鈴響，一會兒，老班帶著一個女生進來。

女孩子穿著清爽簡單，因為是轉校生，未著校服。白T搭牛仔背帶褲，腳著小白鞋。馬尾高扎在腦后，留有幾縷碎發在耳邊。

“這是我們新轉校來的同學，大家歡迎。”

“嘩嘩嘩嘩嘩嘩”的掌聲，大家對于一個美少女的到來紛紛表示歡迎。

“好，收。接下來讓我們的新同學給我們做一個自我介紹。”

戚年走上臺，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戚年。親戚的戚，年年有余的年。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和大家一起努力加油。謝謝大家。”

介紹完。老班就讓戚年坐到還剩有的空位上去。位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視野不是太好，但勝在清凈。

隔著過道，就是低著頭正在看書的少年。少年身著普通校服，低著頭看書，戚年看不全少年的臉，但是側臉輪廓分明，膚色白皙，整個人氣質清冷。

少年似乎注意到了那炙熱的目光，側過頭。

發現是今天轉來的新同學。因為是平行視線，只能看到她側面白皙的臉龐，溫婉又靜謐，似清風。無法讓人把她和剛剛的炙熱目光聯系起來。

戚年發覺自己被抓包了，趕緊回過頭來，調整好情緒，裝模作樣的拿出下節課需要的課本開始預習。臉上一片平靜，心里驚天動地。

好一會兒，歸于平靜。

數學課上，老師正在講橢圓方程。公式講完進入練習部分。照例還是抽了幾個同學上來做題。

“今天來了一個新同學，我們就讓新同學上來做一下。”看了下名單。“戚年同學，上來做吧。還有褚嶼，也上來做。”

戚年想了想剛剛的思路，正準備起來，就看到了旁邊的少年起身也正準備往臺上走去。因著只隔著一個過道，有點窄，過不去兩個人，再加上剛剛的抓包事件，莫名就尷尬了起來。

“你先走。”褚嶼似乎也感同身受了一般，對她說到。

“哦，好的。”戚年也實在不知道說啥了，就悶悶答完往講臺上走去。少年緊跟其后。

相接拿起粉筆，站在兩側，開始作答。唰唰的粉筆聲響起。

不過兩三分鐘，幾乎同時作答完畢，下了講臺。褚嶼還是讓著戚年先走過。

少女的字跡娟秀，靈動飄逸。少年的字筆力勁挺，游云驚龍。

“做的不錯，都是正確的。字也好看。大家看下兩個人用的方法，戚年同學用的這種方法是我接下來要講的，褚嶼同學用了我們以后會學到的知識，說明提前預習過了。都很好，大家向他們學習。”看得出來，數學老師很滿意。

戚年看了下她的“隔道同桌”的步驟，方法更簡單，不過不太容易想到。很厲害。

褚嶼也經此一事，對這位新同學印象深刻。

上午的課程過去了，到了午飯時間。因為家里人比較忙，褚嶼平時都是在學校或者校外解決的三餐。

褚嶼看同學們離開得差不多了，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食堂打飯。

這時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瓜蹭了過來。是新轉來的同學。

“你要去食堂吃飯是嗎？”戚年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褚嶼。

“是，怎么了？”褚嶼被戚年這一舉動有點兒弄怔住。新同學有點熱情，好像還有點兒軟萌。

“我還沒有飯卡，學校在辦，得過幾天才能下來。”新同學的語氣很是委屈兮兮的。

“那一起去吃吧。”褚嶼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什么時候自己這么熱心腸了。

“那太好了，謝謝你！”戚年語氣一下高興起來。空氣都似乎甜了一點兒。

聽著新同學高興的笑聲，褚嶼覺得這個決定似乎不太差。

兩人一起去食堂過程中，很招人眼。褚嶼第一次和一個女生走在一起，想不招人眼都難。

“你知道覺得哪個菜最好吃啊？”

“不知道，差不多吧。”

“那你一般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

對于少年能把天撩死的奇能，戚年也不氣。

“那我們打不一樣的，這樣就可以吃兩個菜了。”

聊著聊著就到了食堂。窗口處排著小長隊。

排到還剩有兩三人時，戚年側著身子過去瞄了瞄，手撐著下顎想了想，回過頭來跟褚嶼說：“我打一份糖醋小排，你點青椒牛肉，好不好？？”

對于褚嶼來說，這是很新奇的體驗。第一次看到對吃這么上心的。

“都行。”

“阿姨，一份糖醋小排，一份青椒牛肉。”

打完菜，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戚年覺得自己不能這么白吃白喝，得做點兒事。就說到：“我去打飯，你坐著。”然后把手攤在褚嶼身前。

褚嶼沒太反應過來。“怎么？”

“卡，我沒卡。”褚嶼反應過來，把飯卡遞給新同學。戚年小跑著向打飯窗口過去。后面褚嶼的嘴角微微上揚。

“給，你的。我打的最大份呢”

“這個糖醋小排好好吃，你嘗嘗，別光吃一個菜嘛”

“好吃吧，我給你說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菜了”

在女孩子喋喋不休中渡過了這段難忘的午餐時間。

吃過午飯，兩人一同走到校門。

“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飯卡。”戚年側過身對褚嶼道謝。

“沒事。”依舊話很少。

“明天恐怕還是得麻煩你了，我家沒人做飯的。”

“好”

“那我先走了，拜拜。”走了兩部，戚年回過頭。“剛剛打飯看到你飯卡上的照片，還挺傻的。”然后就小跑著走了。不給褚嶼反駁機會。

少年拿出飯卡，看看了。覺得是有點兒傻。

幾天的蹭飯行為讓兩人就這樣的熟絡了起來。

對褚嶼來說，這是很奇妙的一種行為。不太喜歡甚至厭倦和別人相處的，到了戚年這兒，她提出的要求，他似乎都不太能拒絕。就好像一只小手輕輕撥弄他的心臟，讓他失了片刻的神，應了他以前從不肯應的話，做了從不肯做的事。

好像，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而他卻不太愿意懸崖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