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秋天,杭州的天氣漸漸轉涼。
安知魚心如死灰,聽從了父親的安排嫁給了林疏言。那天到處洋溢著的喜氣洋洋好像與安知魚無關,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林氏集團給了安庚梁資金上的支持,安父得償所愿,公司的危機解除,這就足夠了。
林家覺得安知魚作為記者每日拋頭露面有失林家臉面,要求安知魚辭掉工作,專心在家做林夫人。安知魚為此跟林疏言大吵了一架。之后又是長久的冷戰。
有天晚上,林疏言去應酬,很晚才回來,跌跌撞撞走進臥室,將安知魚按在床上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為什么一直不讓我碰。”
安知魚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拼命掙扎:“你走開!”
“你已經嫁給我了,早晚都是我的。安知魚,你清醒一點!”
安知魚淚水決堤,閉上眼睛放棄了掙扎。那天月色空曠,夜色很濃。
林疏言每天讓傭人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給安知魚,聽傭人說安知魚有了身孕的時候欣喜若狂。盡管安知魚對他仍舊不理不睬。
安知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腳步輕浮,神思恍惚,險些暈過去。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林疏言下車站在她面前,扣住她的肩膀,看她臉色很差,神情痛苦地問:“你做了什么?”
安知魚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語,乖乖跟他回了家,躺在床上。
林疏言伏在床前沉著臉問:“為什么不要他?”
“報復你唄。”安知魚苦笑。
那一刻,安知魚感到似乎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林疏言神色凄惶,感到痛徹心扉,陷入良久的緘默。
半晌,林疏言站起身,給安知魚蓋好被子。
“是你把避孕藥換成維C的吧?”安知魚冷不丁地問。
林疏言蓋被子的手僵在半空。
安知魚落下淚來,淚水淌過鬢角。
小產之后,安知魚一直生病,人也日漸消瘦。林疏言將瘦肉粥端到床前的時候,安知魚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林疏言將粥放在床頭柜上說:“你不吃不喝,是不想活了嗎?”
“病死才好。”安知魚沒有力氣跟他吵架了,干脆跟他說明白:“林疏言,我父親為了公司的利益,根本不顧我的幸福……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林疏言聽聞此言,語氣絕望有如天崩地裂:“安安,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他對你就那么重要嗎?!”
哀莫大于,心不死。林疏言無法理解安知魚對沈風的執念,正如安知魚無法理解林疏言對自己的執念。安知魚手里攥著那個白玉掛件,一陣錐心般的難過。
不久,林疏言的母親得知是安知魚自己打掉了孩子,便來大鬧了一場,斥責安知魚不懂事。
其實,安知魚沒有不要他,她只是身體狀況太差,沒福氣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