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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犀渠3

  • 滿城妖
  • 八簿司
  • 2973字
  • 2019-08-21 18:08:11

沈婧陪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國師大人不如留下來一同用飯,我們也好招待一下,盡一下地主之誼。”

“是啊,”李懷遠對他很是感激,他向來是耿直之人,況且他兩次救助女兒,對李家有恩:“國師千萬要留下才是,若是就這樣回去,李某真是……真是內心有愧啊!”

“夫人客氣了。”白瞿如微微點頭以表謝意,李恩臉色發白,神情倦怠,實在不好再勞心勞力,他目光微沉:“今日還有事,我就先去了。”

李懷遠還欲挽留,卻見他話鋒一轉:“明日我一定到貴府,好好品嘗貴府佳肴。”

頓時,全場人目瞪口呆,竟轉不過神來,只有李恩躲在母親手臂下對他做鬼臉,白瞿如對她一笑,也不顧他人作何感想,便要起身離開。

李懷遠最先反應過來,連聲答應,起身送他。

國師府里,白瞿如摸著正跳來跳去的大白,兩只手托起它的狗臉仔細端詳,大白以為這是在和他玩,吐著舌頭興奮地呼哧呼哧的,后面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搖來搖去。

果然和李恩很像……

推門進來的天真看著這一人一狗深情對視,傻在了原地:“大人,怎么了?”

“沒什么。”他推開大白,理了理被它蹭亂的衣裳,叮囑他:“明日備好馬車莫忘了。”

“大人你真要去李府?”天真摸了摸頭,不敢相信,事實上在李家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大人最是冷淡,也不喜與人來往,宮里的宮宴也從來都是推脫不去,連當今皇帝的面子都不給。

“自然。聽說上府要備禮,你去準備一下。”

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遵守,他從未去別人家做客,也不知到底要準備什么,不過天真從小就跟著他,做人辦事都很是圓滑,他自然是應該知道的。

“是,天真明白。”天真彎腰牽起大白準備離開,腳步頓了頓,還是轉身:“只是天真實在是不懂,大人為何如此關照李家。”

他一向極少幫助官宦之家,對官場也一直不齒。

多少人其難雜癥大夫都醫治不好,都上門來重金求大人去瞧瞧,他向來不屑一顧,要說他心冷,卻也不是,上門來的窮苦人家,他都會讓人救濟些銀子讓人家去看病,國師府如今都成了半個菩薩廟了。

但今日李家少爺李承景只與他說了幾句話,大人便毫不猶豫的上門相助,這實在是讓他捉摸不透。“不是關照李家,”他搖了搖頭,透著些少年老成的味道,知道天真對他今日之行為定然疑惑不解,耐心解釋道:“李家小姐身上似乎有妖獸的氣息,我明日是去一探究竟的。”

師傅出門是不喜有人跟著,是以安平公主與李恩降生時天真未能去,也未能知道朱厭現身,鸞鳥出世之事。

況且公主出生不祥,這事世上只有師傅,他,皇后與皇后身邊的嬤嬤凝竹知曉,事關國家人心,實在不宜讓第五人知道,更何況,他說的也并非假話。

玉鈴有御兇之能,李恩才能逃過一劫,但因紅繩被換,到底還是讓她著了些許孽氣,所以才會昏迷不醒,可夏后國已有十年未出現過此等兇獸了,他就算如何避世,到底也擔了國師一職,若放任不管,定會再有無辜百姓遇害。

白瞿如手里的書再也沒有翻過頁,兇獸不會無故出現在人群密集之地,也不知是什么緣故,難道是鸞鳥已經壓制不住那朱厭了?

次日,睡了一夜稍微精神了些的李恩得知那對兄妹被救下,正留在李府的事,便迫不及待的去看他們,那天濺到她臉上的鮮血還歷歷在目,回想起來,一定是那位哥哥受傷了。

想到這里,不顧后面丫鬟的喊叫,她跑得更快了,腰上的玉鈴叮當作響。

剛進到客房,就見那姑娘慌忙給她行禮,臉上全是疲憊之姿:“不知小姐來了,這里全是藥味……”

她越過她的身影,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便是她的哥哥,胸前圍著一圈紗布,還隱隱地現出血絲來,臉色灰白,嘴也干的起皮了,極為嚇人,看起來傷得很重。

“你哥哥……他如何了?”李恩也不敢上前,他看起來毫無生氣,實在可怕。

“也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小姐大恩大德,棠梨和哥哥做牛做馬也無以回報!”棠梨實打實的磕了幾個響頭,語氣里滿是感激和劫后余生的慶幸。

“沒事沒事!”李恩連連擺手,身后的采薇忙過去扶起她。

“我爹爹娘親都很好的,你們便安心住下吧!”

“謝謝小姐。”棠梨抹了抹淚,李家果然是好人,絲毫沒有嫌棄他們的出身,又是請大夫,又是讓丫鬟幫忙照顧,很是體貼周到,心下感激涕零:“奴婢棠梨,和哥哥長乘,一生一世都難忘小姐大恩大德!”

李恩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畢竟她什么也沒做:“爹爹說樂于助人乃美德,姐姐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白瞿如進來是看見的就是李恩搖頭晃腦的講道理,讓人忍俊不禁,他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她:“你身體可舒服些了?”

見是白瞿如,李恩心里就想起這些日子凄苦的一日三餐,連糕點都免了,心里便不待見極了。

“哼!”她傲嬌的轉過頭,拿屁股對著他。

白瞿如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與幼童打交道,只好先去棠梨那了解一番。

棠梨一看見他那謫仙似的模樣就知道他定是不凡之人,只是不想年紀輕輕,竟是大名鼎鼎的國師大人,哪里還敢隱瞞,一字不漏全說了出來。

語畢,或許是那晚的回憶太難以啟齒,她看上去竟像是又經歷了一場大劫一般精疲力竭。

棠梨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的說道:“此時還請大人保密,畢竟……畢竟關系到女兒家聲譽,若是傳出去,那棠梨也不用活了!”

“你放心。”白瞿如正經的承諾,他本就不是多嘴之人:“只是,你說的是否還有遺漏?”

這不過是一起普通的拐賣,其中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如何和兇獸扯上關系?

“大人難道是不信小女子?”棠梨泫然欲泣:“棠梨雖然人微言輕,但絕不是什么信口胡言之人,大人還請放心。”

“我不是……”白瞿如百口莫辯,她怎么又哭了?

“是啊!”李承景也是一夜未睡,太子也不叫他去伴讀,只命他時時刻刻告訴他李恩境況:“大人看看滿滿昏迷是否和這玉鈴有關。”

“玉鈴?”白瞿如將她的手臂放回去,查看放在枕下的玉鈴,這玉鈴珍貴無比,可保百年不損,況且李家看的極為珍惜,玉鈴完好如昔,光澤依舊。

他細細的翻看著,忽然凝視著串著玉鈴的紅色瓔珞:“原本串著的紅繩呢?”

“那個啊……前幾日滿滿吃東西的時候弄臟了,這才換了下來。”沈婧抱歉的看著他,知道那紅繩是他的物件,怕他生氣,立即解釋道:“不過我親手漿洗了,好好的收了起來。”

白瞿如眉目彎彎,微微笑著:“看來問題已經找到了。”

“國師是說……這瓔珞?”沈婧有些不相信:“這是送去寒天寺開過光的,不會有問題的。”

“不是有問題,”白瞿如低頭將玉鈴從上面拆下來,耐心解釋:“這玉鈴不是凡物,尋常瓔珞的濁氣會將它的靈氣蓋住,不知夫人能否將那紅繩取來?”

“谷芹快去!”沈婧卻不知原來竟是自己害的女兒遭此境地,如今心痛的無可不可,已是后悔不已。

谷芹立刻拿了一個楠木匣子來,打開,里面正是那條紅繩,雖已過去五年,可色澤模樣卻絲毫不變。

白瞿如取了過來,如同五年前一樣,將它與玉鈴穿了起來,放在李恩床頭,像是見到了久違的朋友,玉鈴和紅繩竟一起散發出了柔光。

忽然他凝神看著李恩和玉鈴,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前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李恩竟悠悠轉醒了,咳嗽了幾聲,皺著眉頭看見床邊圍著家人,便嬌嬌的哭了起來。

沈婧心疼壞了,連忙將她抱在懷里哄:“滿滿餓不餓,飯菜早就備好了,一直溫著呢,要不要吃些?”

“小姐剛醒,怕是只能吃些清粥小菜,接下來的幾日也要吃的清淡點。”白瞿如叮囑道,她本就年紀小,身體弱,若是在這個時候大魚大肉,怕是會克化不了,胃里積食,反倒無異。

李恩最討厭喝粥,也不喜歡吃菜,委屈的直扁嘴。

白瞿如完全沒看出來她在生氣,她睜大眼睛的樣子像極了國師府里那只愛撒嬌的大犬,他不由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不要擔心,最多就十日便能痊愈了。”

周圍的人自然對他的話謹遵,命人準備糯糯的粥去了。

李恩知道無法了,在母親懷里傷心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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