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心難測
- 所逢非所安
- 木逢涼
- 2076字
- 2019-08-30 12:09:39
“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安逢涼此刻面色蒼白,呼吸一下重過一下,雙手撐著地都止不住地顫抖,她不甚清醒地發(fā)現(xiàn)這是個分外陌生的聲音,帶了點急促和沙啞。
無法言說,她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是來救她的,有些疑惑,又有些安心,心神一松,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安逢涼再次醒來,是在安家別墅自己的房間中。她醒了后,就一直盯著天花板也不開口,安老爺子,安少將幾個坐在幾步遠(yuǎn)的沙發(fā)上,氣氛有些沉悶。
“爺爺,救我的那個人呢?”過了一會,安逢涼偏過頭,突然問道。
“走了,將你送過來就走了。”安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安安,這到底怎么回事?”
安逢涼削瘦的手緊了緊,看了眼面露憂色的家人,輕輕搖了搖頭。
“那幾個人呢?”
“A市監(jiān)獄最近缺點指標(biāo),這下剛好夠了。”安邦陰沉著臉,敢動他的女兒,就在里面待一輩子吧。
安逢涼動了動胳膊和腿,皺了下眉,“我好像不太對勁?”語氣平淡。
“安啊,你被...被...”難得安靜一會的付女士,聽到這話,起身坐到床邊,握著安逢涼的手,剛開口,眼眶就紅了,恨恨地抹了把眼淚,“那些小王八羔子,竟然給你注射了冰毒。”
安逢涼眼神一閃,反而伸手拍了拍付女士的手背,搖了搖頭,語氣肯定地道:“不是他們注射的。”
“不過一群拿錢辦事的,A市現(xiàn)在把控的這么嚴(yán),憑他們是碰不到這個的,爸,把他們都放了吧,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她也想知道,是誰這么恨她。
“可他們不僅綁了你,還斷了你的腿。”安邦一拍沙發(fā),幾乎控制不住怒火。
“爸,你知道,他們從綁我到最后,有的是時間做更過分的事的。”安逢涼看了一眼暴怒的安少將,冷靜地分析到。
“比起死,或者其他的一些事,只是斷條腿,我覺得很幸運了。”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有些事比現(xiàn)在的這個結(jié)果要可怕多了。
“好,我等下就打電話過去,放了他們,然后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安邦想了想,抓住主使,解決后顧之憂,確實比對付這一個人重要多了,一想到背后有個人像毒蛇一樣,時刻盯著自己的女兒,還是用這么陰狠的方式,他就覺得怒火中燒。
“爸,媽,我覺得很難受。”說了這么多話,安逢涼覺得頭很疼,頭上像被人壓了一塊石頭,又好像是被人扯著頭發(fā)吊了起來,頭皮陣陣發(fā)麻,有種瀕臨死亡的虛脫感。
安逢涼眼皮漸漸合上,又猛地睜開,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又撐不住地合上。
“爺爺,我想見見救我的人。”這是安逢涼徹底睡過去之前,幾乎無聲的一句話。
安老爺子,安少將,付女士看她睡了過去,靜靜地站在床邊看了一會,三個人交換了個眼神,難掩擔(dān)心地出了房間。
“爸,安安這......”付女士很傷心,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不斷抽紙巾擦眼淚。
“雅賢啊,別擔(dān)心,安安會熬過去的,安邦你去查查送安安回來的那小子,沒問題的話,就讓人帶回來,雖然這小子出現(xiàn)的也挺蹊蹺,但安安畢竟是他救的,這種時候,我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安安想見就讓他陪著吧。”安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樓梯方向,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對著安邦說道。
“好,我這就去辦。”安邦點點頭,起身去書房打電話。
“雅賢啊,放寬心,不要哭了,更不要在安安面前哭,安安這孩子啊,比你想象中的要堅強多了……”
三個小時后。
肖野出現(xiàn)在安家別墅里,渾身僵硬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地任由不同方向的三道目光打量著。面色有些蒼白,雙手握緊放在腿上,一臉堅毅。
安老爺子暗暗點了點頭,想到剛剛得到的資料,精明碩亮的眼睛瞇了瞇,出身是差了點,但安家從來都不只是看出身,不然就憑葉笙那樣的,又怎么進(jìn)的了安家的大門。
“肖野?”安邦盯著小子看了半天,不說其他,這氣勢他倒是挺欣賞的,不卑不亢,有點軍人風(fēng)范。
“是。”肖野聽到喊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筆直地立在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付女士看了一會,突然笑出了聲。
幾個人齊刷刷地將目光對準(zhǔn)了她,“額,不是,不要誤會,我,啊,你們不先帶他去看看安安嗎?剛剛周媽說安安醒了……”付女士嚇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說道。等幾個人往樓上走了,付女士對著他們的背影撇了撇嘴,就會嚇人,她只是突然覺得肖野這小子跟自己女兒挺配的,多呆的一小伙,安安鐵定能將人管的死死的......
進(jìn)到房間的時候,安逢涼確實已經(jīng)醒了,聽到動靜,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房門口。
肖野是被安邦瞪著眼睛推進(jìn)來的,康管家對著余下的人招招手,將他們都帶出了房間,安老爺子和安少將也沒有跟進(jìn)來,這時候有人陪著安安說說話也是好的。
“你喊我過來,不懷疑我嗎?”等人都走了,反而是站在那的肖野先開了口,剛毅的臉上帶著幾分難解的神色,直勾勾地盯著kingsize大床上看起來小小一團的人兒,沉聲問到。
“懷疑什么?”安逢涼也看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很高,三十來歲的樣子,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什么,可是那雙茶色的眼睛是真的很吸引人,出奇的純粹,出奇的亮。
“我自導(dǎo)自演。”
“我是要懷疑的,可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你聲音的那一刻,突然就不想懷疑了。”安逢涼溫婉地笑了笑,秀氣地打了個哈氣,伸手招呼他走近,細(xì)白的手向前伸,握住了他垂在身側(cè)的粗糙大手:“坐這陪著我一會,我想睡會兒。”肖野骨節(jié)分明的手明顯一抖,但沒掙開,任由被抓著,緩緩在床邊蹲下,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呼吸逐漸平穩(wěn)的安逢涼,眼神深幽。
有時候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樣的,不知何時會來,何時會盡,但就是在那樣剛剛好的時間,你來了,我心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