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就是奧爾良人。

她的老家是大名鼎鼎的勃艮第。

法國兩大葡萄酒產地，波爾多和勃艮第。

波爾多地區的葡萄酒，色澤更加深濃，風格強勁宏大，需要更長的時間去磨平棱角；勃艮第葡萄酒則色澤相對淺淡，口感更為細膩柔順、精致優雅，年輕時更顯平易近人。

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酒莊。

眾所周知的羅曼尼康迪便是其中之一。

而跟他的酒莊同樣出名的，便是這里的貴族們。

法蘭西有三大貴族，其中奧爾良家族的后裔便有不少集中在這片區域。

這里的好多酒莊莊主都是老派貴族。

自從法蘭西進入共和國時代，好多老派貴族相繼跌落神壇，就連三大家族也不是每一個都繼續風光。

但勃艮第地區因為有較好的酒莊，這里的老派貴族們相對是過的比較好的。

程越曾因為凡妮莎的原因去過這片地方，也見識過一些老派貴族的作風，那些牛逼哄哄的老家伙真的會用鼻孔看人，就算是第一次見面的客人，如果對方身份低于自己，他們也毫不收斂自己的傲慢。

這個地方的階級感特別明顯。

人也格外市繪。

程越如果想要帶走凡妮莎，恐怕還需要提升一下逼格。

“貴族血統是不用想的，看來只有在財富上想辦法。”

“就算是一家最低級的大區級酒莊，價格也要在三千萬歐以上。”

“想要讓人家看得起，還任重而道遠啊。”

程越揮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回到亨利四世學校外邊的公寓。

拍賣要進行兩天，今晚凡妮莎會跟她母親在一起，程越要自己住在外邊。

躺在沙發上。

程越在考慮接下來的方向。

他現在已經跟余江有了交集，只要等過些年神豪公司成立，投一點錢進去，十幾年后別說買一個大區級酒莊，就算是買十個八個特技莊，也不一定買不起。

但那畢竟是十幾年后。

法國的婚姻法規定。

男性十八周歲，女性十五周歲就可以結婚。

雖然凡妮莎二十七歲是還沒結婚，但誰敢保證程越的出現，不會產生壞的蝴蝶效應？

咕咕~

一條信息提示音響起。

程越掏出手機，打開微信。

是童幼昕的消息。

“忙嗎？”

程越直接給她回撥過視頻電話。

響了一聲就被接聽。

現在是巴黎時間傍晚六點，國內已經是半夜凌晨。

童幼昕穿著睡衣趴在被窩里。

程越責怪道：“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童幼昕嘟著嘴：“想你唄。”

“今天一天都沒收到你的信息，心里總覺得慌慌的。”

“我的錯，我的錯，今天是七號，我在拍賣行待了一天，光顧著看拍賣去了。”

程越嬉皮笑臉討好。

童幼昕抿嘴笑道：“拍的怎么樣？”

“你猜。”

“看你這么開心，肯定是賺到啦。”

“傻瓜，賺點小錢有什么好開心的，我開心是因為你呀。”

童幼昕咯咯笑了起來。

本來心里空嘮嘮的，立即變得愉快起來。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程越督促童幼昕早點休息，童幼昕磨磨唧唧，又拖了十多分鐘才掛掉電話。

……

第二天。

拍賣會繼續。

昨天程越的銀殼懷表破了巴黎拍賣行有史以來的拍賣記錄，然而這個記錄只保持了一天，就被另一件拍品給破掉。

這是一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

罐體上人物鮮活，山石崎嶇，座騎英挺矯健，刻劃流暢自然，將鬼谷子在齊國使節蘇代的再三請求下，答應下山搭救被燕國陷陣的齊國名將孫臏和獨孤陳的故事描寫的清清楚楚，神韻十足。

這件元青花的拍賣比之昨天的銀殼懷表還要激烈。

最終陳總以一千二百萬的價格拿下。

換成RMB，要一個多億。

“賺了，賺了。”

只有幾個人的慶功宴上，陳總心滿意足大笑。

不同類別的古董行情不一樣。

自09年以來，已有12件元明清瓷器的拍賣成交價突破了億元，在“億元俱樂部”中是僅次于書畫的藏品門類。

而現如今的市場價，與10年前相比，普遍上漲了10倍至100倍，可見元明清瓷器價格漲勢如虹，牛氣沖天。

眾人都表示恭喜。

只有溫昊臻一臉不屑：“又白給人送了一個億，媽了個蛋，想想就不爽。”

陳總呵呵笑道：“你呀，要換一個想法，咱們畫一個億，買一件元青花罐，人家花兩三個億，買咱們幾幅垃圾藝術畫，這么一想是不是就好多了？”

溫總砸吧砸吧嘴，突然樂起來。

“還真是，心里舒坦多了。”

程越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兩天，他只看到自己這邊的人在瘋狂買畫，幾個顏色隨便一潑，就是幾十上百萬歐。

難道這些畫轉手就能賣出去？

誰這么傻買這些垃圾？

程越沒好意思問，畢竟除了溫總，他跟其他人還是第一次接觸。

不過旁邊的余江替他把話問了出來。

“陳總，你們說的藝術畫，難道有人高價收？”

陳總深不可測的笑了起來。

擺擺手：“這里人多口雜，不方便多說，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曲腿果女’。”

“曲腿果女？”

余江茫然。

程越卻突然有些明白了。

今年港城蘇富比現代藝術晚間拍賣專場，一副淘寶價199塊9的‘曲腿果女’畫，被拍到了2億RMB的天價，跌爆了無數人的眼鏡。

很多人以為拍賣行為了信譽，不會拍賣贗品。至少不會故意拍賣贗品。

其實不然。

如果說股市收割的是散戶，那么拍賣會就是會場與委托者庝宰有錢人的盛宴，為了能最大限度賺錢，有些局甚至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布置。

程越是在許多年后的一場精英社交中，聽說的這個‘曲腿果女’經典局。

當時一個賣家手里屯了八十多件明清瓷器，每件都是質量一般，如果只是按照普通拍賣，估計一共也就能賣個兩三千萬左右，但對方提前三個月在倫敦一場拍賣會上，拿出三件瓷器自己炒價格。

三件瓷器，分別拍出了上百萬歐。

而且給人一種競爭激烈的假象。

后來的事情就很明了了。

在三月后的另一場拍賣會上，再次出現一匹類似瓷器。

就算價格沒有達到百萬歐，但是只要一件拍出十幾二十萬，就已經大賺特賺。

最主要的是，國際市場認可了這個價格。

那么他手里剩下的其他同類物品價格，也就真實的漲了上去。

而‘曲腿果女’恰恰相反。

他是先用其它類似的藝術品畫來炒價格，把作品的作者名氣抄起來，然后在最后時刻，將他‘最得意的’‘寓意最深刻’的作品壓軸拍賣。

一次性把之前的投入全都翻倍賺回來。

這個世界，無利不起早。

程越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文物回購協會存在的真正意義。

作為神豪游戲唯一認可的賺錢方式，如果只是憑撿漏，有點太依賴運氣。

如果換成炒作藝術品畫，或許會很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