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三降褚燕(3)

褚燕直接帶劉暮去了賊窩中心，也就是那山寨大堂。

只見褚燕先是對旁邊一粗獷漢子小聲吩咐了幾句，然后突然高聲說道：“記住，要拿我珍藏多時的美酒來，今夜我要與劉兄一醉方休！”

吩咐完畢后，褚燕對劉暮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輕描淡寫地說道：“劉兄請坐。”

劉暮淡笑著點頭，也不矯情直接坐下。

沒過多久，門外便走進來兩個抱著大酒罐子的少年郎。

褚燕死盯著劉暮眼睛，然后一把抓住罐口將酒罐子狠狠地砸在桌上，卻發現劉暮臉上表情依舊從容，那雙不大的鳳眼中更是讓人有種目空一切的感覺。

“哈哈！”褚燕端起酒罐，“我給劉兄滿上！今夜一定要喝個痛快！”

“好！”

只見二人喝酒又不談事，只是互相勸酒，最后直接喝空了三罐老酒。

但漢代白酒終究只是粗有酒氣，醉不倒人，二人喝了這么多也不過微醺而已。

不過褚燕酒量始終還是不及劉暮，他現在腦袋已經有些昏沉。

這時，褚燕突然說道：“不得不說，劉兄你可真是膽大。”

“哦？”劉暮將碗中濁酒一飲而盡，“褚將軍倒是說來聽聽，為何覺得我膽大呢？”

褚燕嘿嘿一笑，換了個坐姿，笑道：“劉兄明明知曉我是山賊盜匪，還敢獨自隨我上山，自是膽大之人。”

“褚將軍此言差矣，吾非是膽大，只不過是身后有千百精兵，這才無所畏懼罷了。”劉暮笑著搖搖頭，“所以說，我非是膽大之人，不過是有備無患而已。”

聞言，褚燕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笑著又為劉暮滿上，與他碰了個杯。

......

山腳劉暮軍軍營。

只見一坐騎黑色戰馬的漢子佇立賬外，對守衛兵士說道：“快去通報，你家主公有話要我傳達！”

守衛兵士見漢子坐下那匹黑馬正是劉暮坐騎，也沒多想便立馬跑去主將營帳。

劉暮不在，由于軍中無大將軍師，張伯長便擔任軍中老大，所以現在軍中大小事物都要向張伯長匯報。

“報！有一壯漢騎殿下戰馬而來，說有殿下命令要傳！”

聞言，張伯長立馬回道：“快請他進來！”

“唯！”

興許是因為漢子當霸道土匪當習慣了，以至于見了張伯長臉上也盡是一副唯我獨尊的表情。

由于漢子比張伯長高些，所以他直接昂頭俯視著張伯長，言語中盡顯鄙夷：“你便是軍中主將？”

張伯長雖是個臭脾氣，但是看在這漢子是為劉暮傳話的份上，也就強壓著脾氣沒有爆發出來。

“殿下走后我便暫代主將之位，殿下有何事，你與我說來便是！”

“真是軍中無人咯，你這種貨色都能擔任主將之位。”漢子輕蔑一笑，“你家主公叫我拖話給你，他要在山上與大當家的玩樂幾天。”

“但為了不貽誤戰機，令你們即日出發前往距鹿討伐黃巾賊！三日后你家主公會和我家當家的帶領三千雄兵支援你們。”

漢子頓了頓，見張伯長不說話，便問道：“汝等可有疑問？”

張伯長抬眼冷視著漢子，沉思片刻后突然大喝一聲。

“拿下！”

話音剛落，賬中兩個護衛便立馬拔刀架于漢子頸項。

漢子大驚，不敢妄動。

“你這是什么意思？這是你家主公命令，外面那戰馬便是你家主公親自交予我手的，汝等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只見張伯長根本沒有搭理他，直接甩著拳頭冷笑著向漢子走了過去，然后掄起拳頭就是一臉亂捶。

打得漢子鼻青臉腫之后，張伯長這才停歇下來，他抓起漢子的亂發朝他吐了口唾沫，厲聲喝道：“殿下自始至終只提過要去真定，哪來的距鹿？說！你們把殿下怎樣了？”

漢子微微一愣，見張伯長不僅手不留情，又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方才的囂張氣焰瞬間全無。

他擺擺手，語氣也顯得猥瑣至極：“將軍誤會了，誤會了，方才是我一時口誤，沒有說清楚，嘿嘿，還請將軍息怒......”

“口誤是吧？”張伯長一揮衣袖，“來人，把他雙手摁于木樁之上！”

“唯！”

只見三名士兵將漢子拖出軍營，然后強行將他雙手摁在木樁上不得動彈。

而后，張伯長手握環首刀從賬中出來，走到漢子面前，冷聲說道：“五指張開，免得等下一刀下去全沒了。”

聞言，漢子那是被嚇得滿頭大汗，可身上被三個大漢給壓著根本無法動彈，任他掙扎也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

“將軍，將軍饒命啊！”

“哼！”張伯長將環首刀往漢子面前一插，“說，那褚賊到底在打什么壞注意？”

“這......”

漢子有些猶豫，不知該說不該說。

這漢子也是倒霉，遇到了個暴脾氣的張伯長。

見漢子猶猶豫豫的像個婆娘，張伯長二話不說就拔起長刀，直接將漢子右手大拇指給砍了下來。

張伯長撿起掉在地上的拇指扔在木樁上，冷聲問道：“再問一遍，說不說？”

“啊！”

話音剛落，還未等漢子回答，張伯長又是一刀砍掉了漢子右手食指，他這完全就是接著刑法以泄私憤啊。

砍掉漢子兩只手指后，張伯長再次大喝道：“再問......”

“我說！”

這次漢子終于變激靈了，還沒等張伯長說完就忍著鉆心的痛楚搶先回答。

“啊！”

又是一聲慘叫，即使漢子已經打算招供，但張伯長手中的環首刀依舊砍了下來。

只見張伯長輕輕拔出砍進木樁里的長刀，撓頭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是一時手誤，手誤。”

漢子此刻是敢怒不敢言，畢竟欺負弱小欺負習慣了，突然遇到狠人還真有些害怕。

張伯長把掉在地上的斷指全扔在漢子面前，然后又將長刀重新插進木樁，厲聲喝道：“說，褚賊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家主公可還安全？”

漢子整張臉都是慘白的，正強忍著眼淚不下來。

等他稍稍緩過勁來后，便微顫著聲音輕聲回道：“大當家叫我來支走你們，然后在大軍撤走之后就在山上干掉你家主公。”

“之后再按照計劃，三天后褚大哥會率山寨兄弟們與你們匯合，在你們防備減弱時發起突襲，搶奪你們糧草裝備......”

聽見褚燕竟想設計殺害自家主公，還想強奪糧草，頓時大怒。

“小賊！好陰險的小賊！”張伯長那是氣的咬牙切齒，“傳令下去，整頓大軍，趁夜偷襲那褚賊老巢，營救殿下！”

“唯！”

軍令一下，這才過了半個時辰，劉暮軍已全部集結完畢。

與此同時，張伯長也從漢子嘴里逼供出了無名山的大致地形、路線以及山寨位置。

然后兵分三路跨越山中叢林包抄褚燕山寨。

由張伯長帶領的大部隊主攻山寨北門，其余兩支軍隊趁亂偷襲山寨東西兩側。

大軍于當夜子時完成部署，現在只需張伯長一個軍令，便可隨時對山寨發起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