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期孕婦本就情緒起伏大，再加上生理上是真的難受一下子就崩潰了，縮在申厲玔懷里哭他個昏天暗地

見申厲玔回來了，兩位長輩也放心了，各自忙各自把客廳留給小兩口

申厲玔將人抱在懷中，大手輕輕拍著卓萱微微顫抖的背，懷里的人兒將頭埋在他胸前，感受著一絲絲傳入胸膛的熱意，申厲玔低頭下巴擱在卓萱頭頂，輕聲哄著

“不哭不哭，乖寶別哭”

聽見申厲玔的聲音，卓萱更委屈嗚咽不停，手緊緊的揪著他胳膊上衣服的面料

看她哭個不停，申厲玔心疼不已不厭其煩的輕撫她的背，笨拙的只會連聲輕哄

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懷里的人狠狠將臉上的淚霸道的擦到男人衣服上，抬起淚眼婆娑的一張臉看著申厲玔更加覺得委屈，小嘴一癟，斷斷續續開口，控訴道

“討厭……死你了，說好的有求婚，我……都等了這么久……到頭來還……還騙我”

聲音微微顫抖，因為哭泣眼尾和鼻頭都泛著紅，眼眶里又噙滿淚水，著實是個可憐人兒

申厲玔伸出大拇指將她眼眶下的淚珠輕輕抹去，輕聲道“沒騙你”

對上卓萱的眼睛，心軟的一塌糊涂，早先的計劃全然崩塌，哪還有心繼續騙，立馬全盤托出

“本來想著偷偷給你一個驚喜的”說著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個物件，笑道

“看你這樣子，算了”

看著眼前的東西，卓萱停住了眼淚，愣住了

申厲玔把她黏在臉上的發絲輕輕勾到耳后，笑得寵溺

“怎么到這會兒了又傻了？”

卓萱看看他手上拿著的戒指又抬頭看他，吸了口氣問“你要跟我求婚嗎？”

申厲玔“本都計劃好了，現在想想形式主義什么的沒意思”

他盯著她，眼睛深邃漆黑如同虔誠的教徒

“我們曾錯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我的妄自菲薄害你傷心難過，所幸得老天眷顧，看我申厲玔前半生過得可憐便又將你降落到我眼前

他深吸一口氣，苦笑說出了接下來的一番話“萱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多希望我沒有得這病，多希望那年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如果我這病治不好就是一輩子了，那個時候也可能會更嚴重，脾氣陰晴不定，沖動，甚至不認識你，那樣的話，我們萱萱一定又要哭了，可我又比你老，萬一我先去了，都哄不了你，有那么多萬一的，萱萱……如果是那樣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他的眼眶已經泛紅，說到最后那句話時聲音已經顫抖的不像樣子

卓萱也是，剛收回沒多久的眼淚又破了閘般洶涌而出

申厲玔笑著哄她“怎么又哭了？嗯？”

他將卓萱揪著衣襟的手捏到手掌中，低頭離她更近

“要不要嫁給我？”

卓萱哭的直打嗝，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再度將頭埋入申厲玔肩膀上

耳邊是女孩亂成一團的呼吸聲和斷斷續續的哭泣聲，申厲玔手里還拿著戒指，又問一遍

“要不要嫁給我？”

室內很安靜，只能聽到空調里出暖氣的呼呼聲和女孩垂泣的聲音，好似一切都在預備著聽答案，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冷意被阻擋在外

躲在廚房里的卓媽和成千婧將客廳里的動靜聽的清清，兩人對視一眼，交手落淚

申厲玔聽不見卓萱的答案將低頭貼近卓萱的耳朵笑到“我手都舉累了，萱萱愿不愿意嫁給我”

卓萱中午控制住了自己的淚腺，抬起頭“我愿意”

申厲玔聽到答案，在卓萱額上印下一吻，小心翼翼的將手上的戒指戴入卓萱的無名指上

廚房里的成千婧抹著眼淚“這下好了，我放心了，厲玔媽媽也安心了”

兩天后民政局里，卓萱和申厲玔坐在窗口前等待工作人員辦理

“雙方是自愿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是”

十幾分鐘后，兩個紅色的小本本到了兩人手中

坐在車里卓萱翻看了好一會兒，最后申厲玔將兩本證一起放入口袋里

卓萱嘟嘴不滿道“不是一人保管一本嘛？”

申厲玔開車目不斜視“我保管就好”

＊＊

除夕夜路兩旁的書上掛著彩色的霓虹燈，樹與樹之間亦掛上了大紅色的燈籠，店鋪都關門了，街上人不多，好在晚上不是很冷卓萱和申厲玔才敢出來

那家書店還在里面的裝飾也沒有翻新

卓萱說“你走了之后我連著好長時間都在這等你后來發現你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申厲玔捏捏口袋里和自己交握的小手

“以后不會讓你等了”

卓萱眨著眼睛笑笑

兩人攜手往前走，時不時說著話，多數都是卓萱說申厲玔在靜靜地聽著

“諾諾和言言好可愛啊，你說呢？”

“可愛”

“那你說我們的寶寶是不是也很可愛”

“嗯”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

“爸說讓我們早點回去”

“好”

“我們明天去看看爸爸媽媽他們吧”

十二點已到，遠處鐘聲響著伴隨著鐘聲，兩人停在江邊

“新年快樂，申先生”

“新年快樂，申太太”

愿以后相伴的歲月里，申先生萬事勝意，申太太平安喜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