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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尾巴狼

  • 續(xù)命師尊
  • 云忘離
  • 2376字
  • 2019-09-18 20:57:11

沐清拐著彎來到了大和尚們授課念經(jīng)的地方,寺里的許多僧人都與她相熟,互相很客氣的合掌問候,之后就任由她心不在焉的坐在殿里。

直到三三兩兩的文人香客都陸續(xù)下山了,沐清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行為異常的人,倒是準備下山的鐘逸塵,在老遠就看到了一群锃光瓦亮的后腦勺里,混進了個青發(fā)束得一絲不茍的家伙。

此刻正沒款沒型得坐在那兒裝蒜,等到自己走近時,那人立馬端得筆直,認真聽禪,姿勢堪比院中的百年古松。

鐘逸塵心中暗自好笑,也隨她坐了下來,聲音放得極低,“怎么自己一個人跑過來了?來了卻不過去。”

沐清:“嗯,我被蕓娘嫌棄了,沒處去,準備來剃度當和尚。”

鐘逸塵懶得聽她亂講,“你都好久沒回家了,諸夫人聽伯安說,你的生辰就快到了,到時候家里給你準備生辰宴,為師帶你回去。”

“家”這個字,觸動了沐清平時粗糙的像磨砂板一樣的神經(jīng),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轉(zhuǎn)過臉來硬撐著說道:

“要說還是光棍好!兩邊都是我的家。”

鐘逸塵:“......”

這是抱怨自己嫁不出去?就不能安心在我身邊多學幾年嗎?

鐘逸塵一陣頭疼,“小崽子越大越不好對付!”他放下手邊的經(jīng)書,拉起了沐清,“走,既然來了,一起去看看你哥。”

人和人之間有許多種緣分,該來的誰躲也躲不掉!

幾人相約一同下山回家,誰知半路上遇到個身穿一襲白衣儒衫披頭散發(fā)的招搖男子,鐘逸塵當場就震驚在原地,

“沒想到余姚縣除了自己,還有骨子里這么騷包的男子,身上那件大白袍,一看就是快要被洗破了,愣是洗出了一副纖塵不染,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全身上下連半個褶子也沒有,一頭飄逸的長發(fā),獨立風中,大尾巴狼一樣的在綠樹林蔭里來回晃蕩,也不怕招蟲子咬他?”

沐清被他晃得腦仁疼,王伯安卻對此人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沒等樗蘇公子開口,就先獨自上前搭訕去了,一問才知道,此人正是余姚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許璋,一位傳說中離群索居的隱士高人。

沐清牽過馬來,十分冷漠地靠在樹干旁,腹中暗誹:“隱士有天天打扮成這樣,故意出來給人家眼里晃的嗎?是專門為了來等人的嗎?”

沒準還真是!

反正打那兒之后,伯安和那個許先生,幾乎每天都會卯時卯點的碰面,比沐清平日遛大灰的時間都準時,倆人聚在一起,常常促膝長談忘了時間,研究的都是些兵法軍事,奇門遁甲之術(shù)。

自從認識了此人,王伯安很快就將龍泉詩社扔在了腦后,什么辭章經(jīng)典都成了他眼中華而不實的東西,他現(xiàn)在就一心想拜許璋為師,學習用兵之道。

就連鐘逸塵也有些反常,他大概是覺得此人“裝神弄鬼”的本事比自己還能糊弄人,也經(jīng)常跟著伯安一起跑過去湊熱鬧。

沐清無意間聽說后,果斷扔掉手里的醫(yī)書,每天跟著鐘逸塵上山,一來二去,幾人都與許先生熟絡起來,這才發(fā)覺得這許先生不止是有兩把刷子,就說他是諸葛在世臥龍重生也不為過!

有一段時間,幾人鉆研兵法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吃完水果的果核都被他們洗凈,攢入白瓷壇中,拿來放到桌上擺練陣法。

許先生授課不僅不拘一格,常常拐到山路十八彎上,拽都拽不回來,從陣法說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游歷,又從這些年來的游歷講起了各地小吃,甚至還能扯到如何在山中防蚊防蟲!

聽得沐清常常搖頭嘆氣,只有她家小師尊對此極有興趣!

山中歲月的難計春秋,這天鐘逸塵指著沐清手里鼓搗的“金鎖八卦陣”,忍不住扣著桌面笑道:

“小沐清,你還是乖乖去抄《導引全經(jīng)》的下冊去吧,這“休生傷杜景死驚開”的八面門,被你這么一擺,倒像是賓客落座,就等著中間的主人點頭開飯!”

《導引全經(jīng)》的下冊全部是文字,在人讀來堪比天書!

沐清幽幽的望了他一眼,覺得這人最近越發(fā)的放飛自我,口無遮攔!

一旁的伯安卻伸手過來,將伍號位的果核收入瓶中,整個陣法突然間一潰千里!

沐清望著他手里沉靜的白瓷瓶,忽然有些煩悶不安,

“哥,這陣法如此易破,為何會位列十大古陣之一?”

伯安:“這八個方位暗含玄機,內(nèi)有天地陰陽五行的對流變化,故而精妙。”

沐清心說,玄機還能看出來嗎?能看出來的不就是方位嗎?

鐘逸塵忽然有種預感,這丫頭此刻似乎有些不開心,果然就聽見自家小崽子開始胡言亂語,

“這陣法從一到九,能誘敵深陷,束手待斃,可若是以炮火攻擊,直搗黃龍,敵人根本就不必深入,陣法的威力也就無從談起。”

沐清白細清冷的模樣,此刻無端染上怒火,反比平日更多出幾分好顏色,

“現(xiàn)在大部分兵器都是冷兵器,再過上幾百年或許就能夠水深火熱了,若有一天人們坐在屋子里就能夠指揮炮火,人命是什么東西?手指輕輕一彈就什么都不存在了。幸哉?悲哉?哥,你如今如此勤奮的鉆研這些東西,是盼著自己有朝一日能掛帥披甲上陣殺敵嗎?”

鐘逸塵內(nèi)心已然翻起了驚濤駭浪,攪得自己神魂不安,可面上還是一派從容的盯著沐清,他在等伯安回答,

“不,我盼著普天之下無仗可打!夫兵者,乃不祥之器,略他國者視為貪兵,義兵王,貪兵死,驕兵滅,武,乃為止戈,兵者百歲不一用,然不可一日忘也!”

鐘逸塵瞇著眼睛,留心到沐清微紅的眼角漸漸恢復了清冷,搖著手里的折扇不置一詞,心里卻想把這小崽子狠狠拎回石門村,永遠不準她踏出半步!

什么世面眼界醫(yī)術(shù),什么糟糕的蠱毒身世?像蕓娘那樣憨憨傻傻的過一輩子,不好嗎?

這時許璋轉(zhuǎn)著他那雙燕子般的黑眼睛,(這只燕子還是個雙眼皮),突然發(fā)話,

“伯安啊,從現(xiàn)在起,我已經(jīng)沒什么好教你的了,大丈夫在世,建功立業(yè)才是成為圣賢的不二法門,你如今胸藏韜略,又有經(jīng)略天下之志,何愁沒有機會施展?今后就不必總是往我這兒跑了。”

“這是學成出徒了?”沐清豎起了自己的“長耳朵”,王伯安微微蹙眉,總覺得有些太突然。

鐘逸塵已經(jīng)先他一步,從面癱模式中切換了過來,正襟而坐面帶不解,“許先生,您心胸曠達,又懷有異才,為何要終年守在這高山密林之中?”

許璋微微一笑,看起來像個頑童,神秘兮兮的探過頭來,“我平日里無事,最喜歡研究六爻八卦之術(shù),不呆在這人煙稀少的山里,總?cè)滩蛔∈职W每天給人算上三課,人也累心也累!”說到這兒他又看向伯安,

“伯安,你我?guī)熗揭粓觯蝗缥医袢辗钏徒o你一課,算算你今后的前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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