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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承定王府——

“郡主。能不能幫我辦一場宴會,能將大多數(shù)官員親眷都邀請來的那種?”何向晚找到晨曦:“我現(xiàn)在,也只有靠你幫我了。”如今的何家人人避而不及,無論是歆貴妃還是她,是無論如何都邀不來人的。

可是如果要不把人集中在一處,就憑廂易沉那些暗衛(wèi),怎么可能一人不差的守住。

晨曦郡主見她面色凝重,心里有些拿不準(zhǔn):“阿晚,你該不會是想劫持官眷,逼他們?yōu)榛适迩笄榘桑磕銊e犯傻,你要是敢這么做,那可是車裂之刑,把你自己也栽進(jìn)去。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越是有人求情,皇叔越是落不了好!你不要犯傻,為何家想一想啊!”

何向晚握住她的手,心里動容,如今人人躲著何家以求自保,只有承定王府,才會從正門把她迎進(jìn)來,也只有晨曦郡主,才會擔(dān)心她是不是要做糊涂事。

無緣無故把人聚集起來,自己若是不和晨曦郡主透一點底,郡主是不會心安的。

“休訴把屋頂給我打掃干凈了,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進(jìn)來!”何向晚對著夜空下達(dá)命令,不知人在何處,只是半空中飄來一句“是。”

晨曦郡主略微有些吃驚,但知道何向晚是有話要說,將屋內(nèi)的奴仆也都打發(fā)了出去。“晚晚,你還帶了人來?”

何向晚點頭:“他是廂易沉的影衛(wèi)。”

“皇叔把影衛(wèi)都交給你了?”晨曦郡主皺了皺眉,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陛下居然沒有把他們收回?”

“郡主,有些事我不能和你細(xì)說,但是你要知道,我的所作所為是奉了陛下密旨的。”何向晚說著,將縫在衣服內(nèi)側(cè)的的明黃色布片扯下來給晨曦郡主看。

晨曦郡主沒有接:“既然是密旨,我不方便看,我只有一句——陛下和皇叔......是否真的君臣有隙?”

何向晚沉默了一下,堅定的搖搖頭:“沒有!”

晨曦郡主笑了:“那,終歸不是件壞事,阿晚,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要有個由頭將人都請來。不過這比較難,京城之中,有齟齬的不算少,不可能每個人都來。”何向晚道,這件事情卻是很難,如果是以前的何穗歆下一道命令,那還是有可能的,但是現(xiàn)在何家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恐怕也請不動這么多人。而且,一旦有變,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皇宮,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可以的,晨曦郡主下了很大的絕心:“大安習(xí)俗,避喜不避喪。兩日后是我亡母忌日,若是承定王府下了帖子,看在死者的面子上她們也會來的。”

“如此,擾了伯母清凈,改日我定當(dāng)去伯母墳前扣頭謝罪。”何向晚心中酸楚,在死者忌禮上鬧事,真的是大罪過。

“這是哪里話,我爹娘,還有我,都是大安的子民,是大安廂氏一族,大安有難廂氏子弟義不容辭。”晨曦郡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要開始連夜寫請柬了,終歸是倉促些。”

“沒有辦法,越快越好,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何向晚收斂思緒,這可是整個京城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容不得他在此悲秋傷春。只是:“郡主,到時候,無論我做什么,你務(wù)必要當(dāng)做毫不知情。是我,攪了你的宴會,你是受害者。”她不能讓晨曦郡主被不明真相的貴女遷怒。

“阿晚——”

“就這樣!我是奉旨,你,不可以背這罪過。”何向晚沒有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京城東門酒樓——

阮瑯坐在酒樓包廂之中,顰顰看著天色。明天,會有替身坐著馬車從官道去江北,而他,要在今夜子時喬裝出城,走小路提前離開。

“拿酒,給我拿酒啊——”一陣吵嚷聲,樓下是一個醉鬼在耍酒瘋。

“公子,您喝多了,不可以再喝了——”店小二焦急地勸到。

醉鬼一個沒站穩(wěn),手中的空壇子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醉鬼愣了一下,忽然抱著另一只壇子哭了起來:“我要喝酒,你們?yōu)槭裁催B酒都不肯給我......”

阮瑯被他吵得有些不耐煩,蹙眉往下看了一眼:“這不是談安嗎?”

下面這個談安,那里還有半分儒雅君子的樣子,衣衫不整得坐在地上耍酒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酒品真差。”阮瑯道,問身邊的小廝:“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待小廝回答,他自己便想到了,何向晚不是說過嗎,談安一家的心愿就是來京城定居,如今他怕是把家人的牌位都搬過來了吧。也難怪,他哭得那么傷心。

看看天色還早,阮瑯那壓箱底的惻隱之心又出來作祟了。他走下樓梯,給了小二一錠銀子:“他喝了多少?”

“三壇了,這位公子。”

“你再去拿兩壇來,我陪他喝。”阮瑯看著醉醺醺的談安,心想這人遭逢大難,還要每天繃著一根弦做別人的主心骨,難過都不能難過的痛快。好不容易有一場好醉,不如醉個徹底。哭過笑過,前塵盡作南柯一夢,醒了,好好的繼續(xù)活。

“可是公子......”小二有些猶豫。

“無妨,我是朋友,這個人交給我就是了。”

阮瑯將人扶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了臉上的涕淚。雖然對此百般嫌棄,還是把帕子又收了回去。

新酒端了過來,阮瑯一壇,談安一壇。談安抱著酒壇灌了一大口,迷迷糊糊地看著在他眼中已經(jīng)模糊成八個的阮瑯,忽然癡癡地笑了一聲:“你是那個喜歡頂嘴的小子,臭小子,你頂什么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對不起,是我不知道內(nèi)情。”阮瑯從善如流地配合他。

談安忽然拽住阮瑯一條胳膊,接著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一遍苦,一遍把頭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將鼻涕和眼淚都蹭在阮瑯袖子上。

阮瑯額頭青筋暴起:“你——”

“阮瑯,我沒有家了......,我......我把家搬到了京城,可是還是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對著一些冷冰冰的牌位......我連他們的尸骨都找不到,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阮瑯握了握拳,終于還是把預(yù)備推開談安的手收了回去。算了,靠就靠吧,也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談安又猛灌了一大口酒,害怕阮瑯不讓他繼續(xù)抱著胳膊了,酒壇子橫在桌上,酒灑了一地,又趕忙去抱著胳膊掛在他身上:“......要中秋了,阮瑯,沒有人陪我過中秋。”

說著,大概是哭累了,抱著阮瑯的胳膊睡了過去。在睡夢中一會兒扯著阮瑯的袖子叫“阿爹”,一會又是“阿娘”,“兄長”,“兒子”。

最后大約夢到了老婆,抱得阮瑯的胳膊更緊“娘子,娘子”地叫著不肯停。

“公子,那邊動作加緊了。”小廝來報。

“我們要快,不等了,提前出發(fā)。”阮瑯神色凝重。

準(zhǔn)備起身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才發(fā)現(xiàn)談安抱得不是一般的緊。

“公子,要不我把他送回去?”小廝問道。

“你知道他住哪里?”阮瑯問。

小廝低下頭:“公子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阮瑯看著談安,心想他好不容易才把家人的牌位帶來京城,如果這把戰(zhàn)火把他毀于一旦,那太可惜了。又想他剛剛痛苦的說沒有人陪他過中秋,一咬牙,算了認(rèn)栽。

想著,阮瑯將不省人事談安橫著丟在馬背上,自己翻身一躍也到了馬背上,揚鞭催馬,疾馳出城。

談安,我陪你過中秋,你跟我去江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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