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迎新晚會規格很高,不僅有內部體系的節目,還有電視臺各大藝術團的節目。
蘇心辰喜歡各種各樣的嘗試,這樣的晚會,蘇心辰覺得很有意思,甚至有些后悔應該在挑選節目的時候報個拿手的二胡什么的。
這里剛想著二胡,在后臺就碰到了久未見面久未聯系的呂鈞鈞。
呂鈞鈞是應邀來表演二胡的。
呂鈞鈞穿了件白襯衣簡單的西裝,拎把二胡,顯得非常精神。
呂鈞鈞也一眼在一群花枝招展的舞蹈演員里看到了蘇心辰,蘇心辰立馬跑過去跟他打招呼。
雖然陸濟洲吃醋,但一日為師終生得受尊重啊。
呂鈞鈞看到蘇心辰很是開心,清淡的表情露出了微笑,打量著蘇心辰的打扮:“你怎么沒報個二胡?”
蘇心辰偏頭瞅著他一笑:“人家請的是您這個級別的,哪有我獻丑的份呀。”
呂鈞鈞一笑:“如果你報了他們估計就不用請我了。”
蘇心辰嘿嘿笑,呂鈞鈞突然道:“你談戀愛談得課都不上了?”
蘇心辰有些赧然:“不是不是。是最近太忙了。不是跟您請假了么。”
呂鈞鈞看著蘇心辰饒是畫了許多彩妝但依舊感覺清新的臉孔,淡淡道:“那抽空還是把課上完吧。機會可是你自己爭取來的,可別到手了就不珍惜。”
蘇心辰連連點頭:“一定一定。年后我主動找您上課。”
呂鈞鈞點頭別過。
蘇心辰的手雖然沒好全,但這類集體舞,動作不復雜,只要記住步伐站位,基本就達標了。
零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蘇心辰給陸濟洲發了信息:“親愛的,新年快樂。”
雖然,跨年不跨年的,對于忙碌的人們,這樣的形勢主義不重要,但及時送出自己的祝福與思念,很重要。
陸濟洲也在迎新晚會上,但依舊是秒回,似乎時刻等著遠方女朋友的召喚。
蘇心辰透過卡卡的視頻和照片,欣賞了祖國邊疆的風雪,看到了陸濟洲身穿著威武制服的樣子。毫不夸張,蘇心辰很是心儀,在屏幕上打了一串的口水。
掛了電話,蘇心辰還小心眼的發了一串文字:“別被文工團的女演員勾引啊。”
陸濟洲回復:“除了你這個業余女演員,其他都沒吸引力。”
看得蘇心辰在后臺對著手機笑歪了嘴。
這樣的演出,不管是表演節目還是候場,都是辛苦的。
堅持到謝幕,蘇心辰和同事們妝都沒卸,就換上自己的衣服收拾東西回家。守一晚上的演出確實辛苦。
在大廳外等單位車的時候,蘇心辰看到了快步走出大廳的申晅耀,后面跟著邱立。
蘇心辰略一猶豫,提步朝他走去。
申晅耀看到她,冰山容顏居然還主動帶了點笑意,寒意燈光下很是眣麗:“看來你傷好差不多了,今天混場子混得還不錯。”
這下是蘇心辰詫異了:我跟你也不熟好不好,怎么開口就說人家混場子呢?
蘇心辰打量著他,筆挺的制服配著制式長呢大衣,很是英挺威武,銜位貌似還不低。
蘇心辰瞧著他似乎有些無聊的神色,展顏笑了,反擊毫不留情:“你這是坐無聊了,所以覺得我們這些辛苦表演的是混場子?”
申晅耀確實坐一晚上坐得實在無聊,話不由就有些隨意,眉一挑:“我以為你是來跟我道謝的。”
蘇心辰的手插在大衣兜里,兜里正好有常備的薄荷糖,順手抓出一顆,遞給他:“是的,上次我都忘記跟你說謝謝了。我也沒什么送你,這個糖當謝禮了。”手托糖伸到了他面前,眼里的笑意居然還有幾分誠懇。
申晅耀似乎愣了愣,就在蘇心辰也覺得差不多可以收手的時候,他從從容容伸手接了,捏著舉起打量了下,收到了掌心:“行吧,我就當禮輕情意重!上次給你的資料研究出什么沒有?”
上次那倆黑車司機,審訊的結果就是倆混混想干一票,社會關系篩來篩去,也就是些混混,對方口又緊,怎么審都咬定就是干一票。只好跟上次那撬門的一樣,結案遠遠關了。
蘇心辰的程序還在搜索和抓取數據,不過也應該快出結果了。
蘇心辰坦誠道:“我寫了個程序,讓它找找這些人之間的關聯。不過有些數據不好找,時間稍微花得多了點。如果真出來什么結果,我肯定還是得找回你。”
蘇心辰笑笑補充:“一事不煩二主嘛。”
縱使蘇心辰臉上化著厚重的舞臺裝,寒風中,依舊難掩她的清麗陽光挺拔和骨子里透出來的率直。
申晅耀不由自主跟著她笑了:“好。希望什么事都沒有。”
有同事在招呼蘇心辰車來了,蘇心辰朝申晅耀揮揮手:“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啊晅耀。”
除了求救那次連名帶姓,這是蘇心辰第一次叫他名字,寒風中居然覺得脆甜脆甜。申晅耀瞧著蘇心辰小鹿一樣靈活的跑向同事的背影,捏著手里的糖,嘴角忍不住一彎,得了,還得幫她好好查查,一個千叮呤萬囑咐,一個給了顆糖。
蘇心辰回到家都已經是半夜。
洗漱后,蘇心辰習慣性看了眼電腦,卻發現電腦的程序已經跑完。
蘇心辰一把拉過椅子,開始查看對比結果。
蘇心辰把黑車司機和撬門人四個人的手機近半年的聯系電話全部搜列了出來,然后對比四個電話聯系人名單里的電話,比對結果居然證實了蘇心辰猜測的方向,里面還真找出了一個和黑車司機以及撬門人之一的人都聯系過的號碼A。然后搜出這個號碼所有的通話記錄,搜索和它有過通話記錄的電話號碼的通話記錄,居然找出了一個僅僅和A以及另一個電話C通話的號碼B。然后搜索這個C,居然發現和B一樣,也是個單向聯系的號碼。
蘇心辰覺得這就是問題了,睡意全無。
手指翻飛,繼續搜索。
A是正常使用的號碼,蘇心辰查出了這個號碼的登記身份證。
B和C,登記身份證的是兩個湘北的身份證,年齡巨大,一查身份證購票記錄,沒有任何進京的購票記錄。
蘇心辰皺眉想了會,搜索兩個號碼的微信,天色發白的時候,終于發現這兩個號碼申請的微信之間有大筆轉賬,B和A之間也有大筆轉賬。
而B和C綁定的銀行卡居然還是那兩個老農民身份證開的。
蘇心辰一鼓作氣,查詢到了這兩張卡的開設銀行和B卡出現過的提取地點,均在一個網點。
查詢這個地址,蘇心辰一眼就看到了該地區的標志性建筑—鑫瑞集團總部。
蘇心辰腦海靈光閃現,突然就想到了許宇晴。鑫瑞集團不就是她家的么?她不是鑫瑞集團的副總裁么?
蘇心辰不由自主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所幸窗外太陽已經升起,不是黑暗籠罩。
蘇心辰心里冒出一個讓人有些頭皮發麻的猜測。
難道是許宇晴變態要干掉自己?
蘇心辰又覺得有些不可能。都什么年代了,為情殺人?
蘇心辰又不由想起eric的話,上位者對阻礙自己或者僅僅是看不慣的事物,最直接簡便的處理方法就是清除。
蘇心辰坐了一晚,這會突然覺得有些冷。
ERIC是在外國,可不論外國還是本國,高位者的權勢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蘇心辰突然很想電話問問陸濟洲他和許宇晴的關系,可拿起電話又覺得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畢竟,這只是個還沒證實的猜測。
可是,這個猜測一旦冒出來,蘇心辰真的覺得不寒而栗。
自古女子為情變態瘋狂的不少啊。
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那自己碰上的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那自己的處境就是隨時會因為對方的瘋狂而處于危險之下。
蘇心辰又細細的看了一遍對比結果,雖然就猜測而言,指向已經很明顯,但如何證實和鑫瑞集團有關聯呢?
蘇心辰干脆一不做二把不休,開始下一輪查詢。
蘇心辰黑進開卡行附近網點的監控系統,扒出這兩張卡辦卡時,和提取現金時的監控記錄,黑進鑫瑞集團的人力資源管理系統,調出所有人的頭像。
然后調出自己電腦里曾經做過的人臉識別程序,略微修改,讓鑫瑞集團的人與當天出現在銀行的所有人臉對比匹配。
從許宇晴的照片起,按照他們的職位高低,依次對比。
干完這些,又一天一夜已經過去,蘇心辰只是餓了吃點餅干喝點牛奶,連陸濟洲的電話,蘇心辰也是直言:“我在查很重要的資料,你別打擾我,等我查完主動聯系你。”
這是談戀愛以來,蘇心辰第一次以工作把陸濟洲拒之門外。陸濟洲很是有些愣神,但看著蘇心辰凝重的表情和熊貓眼,雖然很想仔細問問,但還是忍下:“好。你有需要告訴我。”
在清晨再次來臨的時候,電腦提示匹對對出了結果。
B卡的提取時間點,ATM機器前出現的人是鑫瑞集團保安部的部長。
查詢這個部長的資料,這居然還是個退伍軍人。
許宇晴家也是部隊背景。
蘇心辰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蘇心辰拿起電話就按下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