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存的理智還是把緋塵拉了回來，他深呼了一口氣，嘴角極為勉強的扯起笑，“師侄你說話為什么總是這么夾槍帶棒的。”

“你覺得我對一個想要殺我的該有什么好口氣。”

“……”

這個小姑娘真是一點都不可以愛。

“本尊承認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想要殺了你，但這十年里我可沒有再動過這個念頭。”

緋塵瞟了一眼長歡面無表情的臉。

“修仙者修為達到一個境界是可以通過天上的星盤來分析自己的命運的。”他頓了頓，語氣早就沒了先前的玩笑，目光變得堅定而認真，“而你的出現(xiàn)恰好改變了掌門師兄的命運，所以我才會對你下手。”

“看到你求生的模樣，又忽然覺得你可憐，覺得你無辜，所以才放過了你，沒想到你居然記了十年。”

到了最后緋塵語氣里竟然帶了幾分委屈。

“撒謊！”

長歡眼睛微瞇，目光波瀾不興。

“你是想殺我的。”長歡盯著緋塵那張雌雄莫辨的臉，語氣有點偏冷，“你心里認定我是奪舍之人，又怎么會覺得我無辜呢。”

“嗯？”緋塵眉頭一挑，難得透著幾分驚訝，“那你倒是分析分析本尊為什么沒有殺你？”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會知道這么多。”

轉(zhuǎn)身也不再搭理緋塵眨眼間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緋塵看著長歡離開的方向，嘴角上揚似笑非笑，這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讓人有些看不懂。

半晌兒他撇了撇嘴角，聳聳肩膀，“別人的命運跟我何干，我還是喝我的酒去吧。”

邊喝酒邊朝山下的集市走去，一點沒有要跟上的意思。

傍晚時分，長歡在一個叫云浮村歇腳，落日的余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上十分賞心悅目。

長歡收起劍還未進村，就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聲音。

有小孩的哭聲，有念咒的聲音，有男男女女的說話的聲音……

長歡根據(jù)聲音源頭走了進去，在一片湖泊前聚集了不少人，最為矚目的當屬人群中間那個帶著面具，不停搖頭晃腦的男子。

在未下水的竹筏上還綁著一對童男童女，那兩個小孩子不停的哭，可是周圍卻沒有一個大人安慰。

祭河伯嗎？

之前好像在話本子聽過這個，場景跟這個差不多。

“吉時已到，祭河神！”

中間那個跳大神的男子手舞足蹈半天，最終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

隨著聲音落下，村民的目光紛紛落在兩個孩子身上。

“你們給我住手。”

村民們還沒有來得及把竹筏推下水，就有一個穿著破亂道袍的男子，手持一根破棍子不停揮舞著，擊散了想要推竹筏的村民，緊接著他把那兩個小孩子嚴嚴實實擋在了身后。

他雙手握棍，神色有些慌張，“你們莫要胡亂，當心我不客氣。”

“哪里來的臭道士，趕緊滾！”

“本道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戚扶游是也，若是你們想傷這兩個孩子，先問過我手里的劍。”

戚扶游下巴一揚，手里拿著的棍子往地上一杵，高傲的盯著眾人。

“手里破棍子是劍？”

不少村民被逗樂了，開始捧腹大笑。

“怎么就不能是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