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莉問我:“姜南,他好嗎?”
我說:“他當然好了,能吃能睡,東游西蕩,不亦快哉。”
周小莉說:“聽說有個女的住他家?”
我看了看周小莉說:“那個女的是金陵機械廠代培的,叫丁靜,宿舍里漏水,住的不方便,就非要住姜南家。”對于周小莉我撒謊似乎張嘴就來了。
周小莉看我的眼睛充滿懷疑,似乎說住姜南家就方便了?
看來謊言還要繼續,我繼續說道:“丁靜也喜歡姜南,丁靜長的也好看,你懂的,姜南看到好看的那還不是蒼蠅見牛糞一樣。”我半真半假說道。
周小莉說:“那現在呢?”
我說:“丁靜回機械廠了,那還不就結束了。”
周小莉表示不信。我說:“你不信?!姜南現在整天和宋敬龍在一塊,兩個人好的像哥倆。吃飯都是一個槽子。”
周小莉笑了說:“惡心。你真惡心。”
我看她笑了,沒有了心事重重的模樣。我也輕松起來說:“男人有時候就是賤的慌,你使勁往上一貼,姜南準投降。”
周小莉說:“你騙人,哪有那樣的。”
我說:“你是不知道,丁靜剛來,以為食堂免費供應早餐,去食堂沒帶飯票,正好碰上姜南,那美人計一使,姜南不就投降了。”我撒謊撒順溜了,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撒謊,好像我的皮厚功又有精進。
我說:“你別光問姜南,你考試怎么樣,大學生!”
周小莉臉有點紅了:“你別瞎說,八字才一撇呢。只是我估計應該能上。”
我問:“上什么?上哪個?”
周小莉點點頭說:“南師大。”
我站起來伸出手說:“恭喜恭喜,周老師,石化附中歡迎你來任教。”
周小莉翻個白眼給我說:“非要當老師啊?!”
我說:“你不來,姜南就到金陵機械廠了啊。”
周小莉臉一板,脫口而出:“不行!”
我看著周小莉,周小莉有點尷尬了。我說:“你先上大學再說吧,我看你現在就是找姜南也沒用,他還沒玩夠呢。”
周小莉看著我說:“哥,他要是。。。”
我說:“有哥在,不怕。”我還拍了拍胸脯。
周小莉說:“我,我就靠你了?!”
我用才看讀者文摘上面的一句話說:“相信我,再瘦的男人,他的肩膀也是座山。”
周小莉走了,我回到家給姜南打電話,姜南媽說姜南加班沒回家。我納悶了,他今天下午打電話沒說加班啊。我打電話到姜南單位,有人喊姜南接電話,真在單位啊。
我問姜南:“你干啥呢?”
姜南說:“宋敬龍那廝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塊鋸條,我打算磨把小刀,你看XJ人出門腰上都弄個小刀別著。”
我說:“那叫英吉沙。”
姜南說:“對,就那個。”
我說:“拉倒吧,鋸條做英吉沙,你想得起來,我說你怎么磨刀?”
姜南說:“砂輪機啊。”
我說:“我就知道你是用砂輪機,那轉速上去一磨,刀就退火了,你弄的那刀連樹皮都削不掉。”
姜南沒好氣的說:“你不要管,我問你找我啥事。”
我說:“周小莉來我這里了。”
電話里沒聲音了。好半天姜南說:“關我屁事,你要是看著好你收了吧。哥我看不上她。沒事我掛了,磨刀呢。”
我笑,姜南這樣說話意味著急了。我也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一天晚上看世界杯決賽,本來都說是意大利和巴西決戰,結果卻是西德和阿根廷決戰,世界杯讓人記住了羅伯特巴喬和馬拉多納的失落,也記住了克林斯曼轟炸機。我卻興致缺缺。
電話響了,我拿起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里傳出張蓉蓉抽泣的聲音:“大偉,方麗麗沒了。嗚嗚嗚嗚~”
我如遭雷擊,定在那里。
張蓉蓉說道:“剛才我爸打電話回來說,方麗麗他爸要辭職,方麗麗沒了,我爸已經派人去哈爾濱了。”
我默默無言。。。
我放下電話,出門走到小公園的小亭子里,在石凳子上坐下。
回憶如潮水一般,她帶走她的一切,包括我給她的依靠,卻什么都不留給我。
呵呵呵,我談了六個月的戀愛,卻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我掏出一張紙,紙上寫著:
你像風,
吹過我的心中。
夢是相思樹,
想把那風留住,
可是風,
卻匆匆遠去,
不留只字片語。
當我想你,
我會看樹,
樹會告訴我,
你奔跑的方向。
拿出打火機,點燃它,再用它像小馬哥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嗆得肺疼。
我揮揮手,紙化成灰。我說:“再給大爺跳一個唄!”
劉飛戀愛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吃一驚,平時這廝跟他說看上誰了吱一聲,我們幫他。他卻說大丈夫何患無妻,老婆在前面等他呢。
劉飛分到煉油廠維修班,班里來的新員工,班長就讓大家抬石頭下班到小飯館,喊上劉飛說歡迎新員工給他接風。
班組十二個人,有兩個女的是去年才分來的,一個女的叫王一梅,一個叫李娟。王小梅和劉飛同歲,李娟比劉飛大一歲。
吃著吃著就喝酒飆上了。劉飛喝啤酒,可也撐不住這么多人輪流上,他又是個死要面子的,敞開衣領放開喝。
本來他要是謙虛點,大家看他新來的也不太好意思強灌他,他倒好,自己跳出來一副不怕事的樣子,那還不喝死你,總不能讓你一新來的把我們這幫老甲魚鎮住吧。
他的班長看劉飛多了,就說:“好了,劉飛你別喝了,你面前的酒給李娟。”
李娟不樂意了:“干嘛給我呀,我已經喝多了。王一梅一口沒喝讓她喝唄。”
班長說:“王一梅你行嗎?”
王一梅說:“我不會喝酒。”
班長說:“就這一杯,我說的。啤酒,怕什么。”
班長又大聲說:“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了,看把人劉飛喝的。喝成這樣,你們不圖下次了嗎?!干了杯中酒,走了!”一仰頭,他把自己的酒喝了。
王一梅面露難色,咬牙干掉。卻嗆得咳嗽。劉飛紅著臉過來拍王一梅后背。王一梅尷尬想躲卻躲不開。臉漲得通紅。
劉飛卻大聲道:“好酒量!你救哥一命,哥無以為報。。。。”
眾人起哄一齊說:“小生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