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臉懵逼的望著秦塵那看似若無其事的青袍身影,令誰都沒有想到連王漸都敗于他手,眼見步伐剛要移開原地的他,眨眼間,又是道青袍閃現,背靠秦塵截住了其去向,此人面容俊逸,卻覆蓋著莊重的嚴肅。
“劍閣規矩第三十一條,武場之外禁武,兩位師弟不會不知道吧?”
忽然出現的此人與秦塵等人同身青袍,但是,此人雖青袍掛身,卻與之不同,他的胸部上白色圓圈里刻有‘法’字。
“這聲音是?孔師兄!”
“見過孔師兄
孔劍凌的到來,剛才還在囂張跋扈的茍三,張吉,就連朱友財等其他人,臉色瞬間陰沉,默默的低頭,不敢直視他,從他說話的語氣,形象舉動,自成一方森冷嚴肅的氣勢。
孔師兄?
秦塵聞此稱呼,心想,難不成此人就是朱友財口中的執法院弟子:孔劍凌。
“見過孔師兄。”
孔劍凌那無感情的臉上,對秦塵的行禮毫不入眼,轉身又是一句:
“私自武斗者,按規矩懲戒!”
“茍三,王漸,有關人等,關入思過崖三個月,抄寫‘百草經’和‘無心劍譜’各三十萬遍,遺期不達者,增加三倍。”
“執法院弟子何在!”孔劍凌高舉執法令牌。
他陰沉的聲音剛落,十幾道執法院的弟子身影輕盈的從后院上空落下,恭敬的站在孔劍凌后面,禮道:
“孔師兄有何吩咐?”
“將這些無視劍閣規矩者關入思過崖!”
“如有他人再犯,隔除劍閣弟子身份,趕出不周山,嚴重者廢其修為。”孔劍凌毫不給任何人留情,就是對自己也同樣絕情。
多年以前,孔劍凌曾和同門師兄弟執行任務,卻因他的疏忽大意,導致兩位師弟葬送妖獸腹中,回到南劍閣后曾受‘斬魂’三劍。
斬魂是一把專斬靈魂的古劍,其名:斬魂。
后來劍閣九位長老齊心協力才勉強為其修復靈魂,據說他的靈魂并不完整,真相如何?無人知曉。
“而他!”孔劍凌念出其他人的名字,卻唯獨沒念秦塵的名字,此刻他望向秦塵,森冷的聲音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傳來:
“念其是新弟子,關入斷龍崖,面壁思過三個月,好好反省反省,如有下次就給我滾出不周山!”
“執法院弟子遵命。”
十幾道執法院弟子電閃弧光間將王漸幾人帶離雜務院,受害人朱友財也一并同關思過崖。
剩下的秦塵屹立不動的望向那站在眼前的執法院弟子,眼見那位弟子伸手就要抓住他的肩膀間,秦塵瞬移而離,出現在他的身后,面對孔劍凌,面容略帶微笑道:
“既規矩如此,孔師兄也已然開口,那么后面的那位師兄請吧。”秦塵爽快的邁起步伐,先行走出后院的大門。
“孔師兄,這?”那位執法弟子一臉尷尬,同時又感覺這新來的弟子太囂張了,區區淬體八重天,連執法院的孔師兄都不給面子!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孔劍凌依然不動表情之色,冷淡淡的三個字:“執法規。”
“是。”
執法院弟子瞬間消散,化流光去趕追秦塵……
“無關人等,各忙其事!”
孔劍凌簡簡單單的話語,大胖子幾人連呼吸聲都不敢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眾人才緩解那種強大的壓迫感。
七劍峰的峰頂上,站著位迎風屹立的成熟女子,她穿著保守,卻依然遮掩不住她那種迷人的芳香和能迷倒萬千男子的身材。
她那青袍倩影目送秦塵離開的方向,腳步微移的剎那間,碰見了化流光而來的孔劍凌緩落她旁邊。
“弟子見過姬長老。”孔劍凌面對他口中的姬長老,彬彬有禮的道言,也擋不住他那股陰沉面相。
眼前的此女子乃南劍閣第三峰,峰主,三長老,姬茹雨。
“我知道,你有疑惑?”
姬茹雨能感覺得到孔劍凌話語中帶著滿心的疑惑不解。
“弟子不敢質疑姬長老的決定,只是……斷龍崖乃我劍閣禁地,把他一個新來的弟子關入其中,是不是有點超出規矩范圍?”
孔劍凌在未來雜務院之前,是在山中閉關修煉,卻忽然收到三長老姬茹雨的急招,身為執法院弟子的他,面對規矩他比誰都遵守,不得不打斷修煉的緊要關頭,來平息那幾個不守規矩的人。
但!令自己想不到的是?
姬長老竟然給自己下令,將那新來的弟子關入有史以來,從未關過弟子的斷龍崖。
這一點,著實讓他猜不透。
“你就是疑心和責任心太重了,才導致自己無法突破元丹五重天,有時候你真的要改改這種態度,責任固然重要,但心態還是要看開點。”
姬茹雨知道孔劍凌對過去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一直放不下,認為那些事都是他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才會出現那種慘遭。
“那個新來的事,你不用管了。”姬茹雨很了解孔劍凌的為人,一旦纏上,沒有得知真相他是不會放下的。
“可執法院那邊?”孔劍凌雖不敢直接違背姬茹雨要求得知真相,就算是自己放手不管,他身為執法院弟子,那邊又如何交代?
姬茹雨那婀娜多姿身段,伴隨著小石道走下峰去,沒有回頭的身影,道:“我會親自告訴四長老的,至于疑惑?你以后自會知曉。”
“退下吧。”
孔劍凌知道,就算多問姬長老一句,也不會問出一個所以然,更何況長老決定的事,自己無權過問。
“以后?那是多少個以后?”他的眼神落在了后面的深山一斷崖的半邊山輪廓,哪里樹木蔥蘢,此時還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滿山遍野猶如朵朵大桃花……
青石小道的階梯上,青袍身影的寒劍腳步急忙的往雜務院方向趕去。
“寒光劍的氣息消失了?”
他頓時停下的腳步,追隨而來的那道劍氣忽然消失了。
恰逢此時,山腳下有兩道青袍身影走上來,領頭的是位執法院弟子。
“見過寒師兄。”執法院弟子上前給寒劍行禮道。
“見過寒師兄。”秦塵認得出這站在階梯的劍閣弟子,他就是那天出現在橋安鎮上人,現在依然人如其名,他周身寒氣涌動不止。
寒劍沒有回答倆人,輕點頭的走下階梯。
秦塵對執法院弟子問道:“他平常不說話嗎?”
“寒師兄自進劍閣起,從未說過話。”
“他是不是啞巴……”秦塵話還沒講完,那名執法院弟子急忙擋住他嘴巴:
“新來的,你是不是嫌命長?千萬別說這兩個字!否則……”執法院弟子冷顫顫看住那下面停下腳步的寒劍。
“走……走吧!”
趕緊推著秦塵上去,微笑道:“寒師兄慢走。”
寒劍望向倆人的眼眸就仿佛是一把實質的寒劍,悄趁人不注意,就會一劍致命。
見到秦塵安靜,他的腳步才繼續下去,冰冷的表情下,內心喃喃自語:
“爺爺的寒光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莫非,爺爺還活著?”
“而且就在南劍閣里面嗎?”
“可為什么這幾十年,一直找不到他老人家呢?”
“劍氣的方向是從雜務院傳來,難道?爺爺就在雜務院里面?”
寒劍的身影一起一落的消失在階梯盡頭……
“別看了,我說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有多少人因為那兩個字被寒師兄廢掉修為,好心提醒你,在寒師兄面前千萬別說那兩個字,記住沒有。”
執法院弟子走在前面,對于南劍閣內發生的事他們執法院有時候都難辦,就比如寒劍,同門師兄弟在他手里就被廢了十幾個,死了三個。
長老也很難解決,原因就是寒劍擁有特殊的體質,對于劍道的天賦,南劍閣弟子同輩中除了關子良,魏無毅倆人,無人能及他們分毫,這種天才求之不得,他們也不想放棄,后來達成共識,只要不惹到他就沒事,所以寒劍基本不會有人跟他打交道。
“師兄,冒昧的問一句,寒師兄可是平陽城,寒世家的公子?”秦塵趕上去問道。
執法院弟子,愣住腳步回道:“好像是吧,不過,寒家已經不再是世家了。”
“為何不再是世家?”秦塵感覺有點疑惑,任誰都知道平陽城最大的世家便是寒家了。
“自從寒家,家主,寒廣幾十年前失蹤后,寒家已經衰落了,表面上掛著世家虛名罷了。”執法院弟子撓撓頭,道:“不對啊,你又不是寒家的人,問這個干嘛?”
“作為同門師兄,我再奉勸你一句,還是遠離寒家比較好,他的妹妹寒雪萱得了‘天瘟’,會傳染給人,他母親生完她至今還在床上躺二十幾年了。”
“師兄知道的挺多的嘛。”秦塵沒想到這個弟子的嘴巴還真是管不住,一開口什么都說,這些話對他來說還是有用的。
拿出一枚丹藥,道:“師兄,這個送給你,答謝你的故事。”
“聚靈丹!還是……二品丹藥?”執法院弟子面露震驚之色,這新來的弟子出手就是二品丹藥,他什么來頭?
“我看師兄的氣息,應該是正在突破關頭,這枚聚靈丹,就送給師兄你了。”秦塵給丹藥自然是有意圖的:“還望師兄幫師弟多多留意寒師兄。”
“嗯?你與寒師兄?”執法院弟子腦袋一熱,他不會是與寒師兄有仇吧!
“師兄你千萬別誤會。”
“我與寒師兄是老鄉,他家里人派我來看看他是不是勾搭勾搭那種……”秦塵給他使了你懂的眼神。
“哦哦哦,我懂了,原來寒師兄是個有家室之人,怪不得總不近他人。”
其實秦塵也不知道,寒劍是否有家室,瞎幾把蒙混過關,沒想到這個執法院弟子,還真給對上。
“與師兄說這么久,還不知道師兄何稱呼?”秦塵聊得起興,忘了問那執法院弟子何名。
“你就叫我張老三,張師兄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