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阿嬌娘心中萬分糾結，過了一會說道：“我以前，是蘇州繡廠的一名繡娘，那時侯，得大小姐不少照拂呢！”

“她會照拂你？”阿嬌嗤笑道“很難看出錢夫人應容，是有這種心性的人。再說了，如果應容真的那么好，你和爹又總怎么會千里迢迢，從蘇州來到上海呢？”

“阿嬌，也許大小姐也有她的苦衷的，你就不能放棄報仇嗎？”阿嬌娘，欲言又止。

阿嬌噙滿熱淚，反指著自己，痛苦道：“阿娘，這個社會真的很怪哦，明明受害的是你，可為什么人人卻，站在害人的面前說話了呢！阿娘，難道我就為了你，一個牽強的理由，我就該任人宰割嗎？有怨了，都不能去申訴，那么，這天理何在！”

阿嬌娘熱淚盈眶：“孩子，我怕你會后悔，她是……”

阿嬌異常激動：“阿娘，她是誰，我為什么要后悔。不過，不管她是誰，在我眼里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魔，她一次又一次喪盡心志，要致我于死地，甚至連幼小的小九月都不肯放過，那么，她就應該為她的付出做出代價！”

阿嬌頓了頓，又道：“阿娘，你幫我照看小九月，我要到百樂門找一下，顧老板。”

阿嬌嗔怪道：“孩子，你還要到百樂門，做舞女嗎？”

阿嬌勉強點點頭，哼笑道：“如今這個年代，適合女子的工作不多吧，有錢的揮金如土，沒錢的餓死街頭。紗廠女工，丫環們個個辛勞備至，卻領著微乎其微的工資。舞女們雖頂著的名號不好，但生活上卻比她強很多吧，好歹也能養得起家人！”

阿嬌娘嘆息道：“那時你跟了錢光明，阿娘就以為你釣了個金龜婿，后半生也就有了著落了?？扇缃穸刀缔D轉，怎么又回到了，百樂門了呢！”

“錢光明，這個始作俑者，我早晚要揭了他的真面目。”阿嬌一想到，錢光明也惱羞成怒。

小九月醒了，嚶嚶哭泣，阿嬌趕快哄道：“小九月你醒了，快點看看，咱們到家了。小九月你看看，外婆也在看你呦！”

“這孩子，長得可愛，眼睛大大的，皮膚也白晰！”阿嬌娘喜不自勝。

阿嬌驕傲地說：“那是，她娘這么漂亮，女兒能丑嗎？”

阿嬌娘嗤笑道：“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對了，阿嬌你不是要去百樂門嗎，趕快給孩子吃幾口奶吧！”

阿嬌爽然答應，忙解了衣襟，給孩子喂奶，小九月吃得幾口，便又小憩了：“這孩子，覺可真多！”

“小孩子都這樣，等到三個月后，玩得時間就多了?！卑赡镖s緊接過孩子。

“娘，我走了，幫我照看照看小九月?！卑哨s緊囑托道。

阿嬌娘厭煩道：“真的是，當娘的人了，這么年輕就會啰哩啰嗦了！”

阿嬌嘆息道：“阿娘，你就知足吧，我沒在錢家被折騰成神經病，就很不錯了！”

阿嬌娘催促道：“還不快些走，說你胖，你還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