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多多跟安瀾在隧道里狼狽逃竄,已經完全無暇顧及其他了,腦海中只有逃命,因為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后面的隧道正在被野蠻地破壞,阿索隆可不會循規蹈矩地跟著隧道走,它只會往前沖。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安瀾拔出長劍,邊跑邊念起術語,一道轉眼即逝的紅光從劍身上冒出,隨后,她將長劍丟在原地,刺在地上。
阿索隆經過長劍時,一道紅艷的火柱爆發而出,將其淹沒在火焰中!
然而阿索隆迅速破解了火柱,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沖!
安瀾有點恐慌地說:“一點用都沒有!”
也許是過于慌亂了,他們跑進了一條死路里,面前眼前的墻壁,似乎在告訴著他們,這就是絕路了。
兩人看著入口,眼神中都充滿了恐懼,他們很清楚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什么,隨著咆哮聲跟轟隆聲越來越近,兩人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這時,馬多多忽然走到隧道口,站在那里。
安瀾疑惑地問道:“你要干嘛?”
“你退后!”馬多多也來不及解釋,只能大聲吼道。
但安瀾不解,以為是他想自己硬扛,還是走了上去,但這時,她明顯地能感覺是一股寒氣從馬多多身上散發出來,緊接著令她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吱吱吱~”
以馬多多的手上為中心,一層冰迅速鋪開,很塊就把洞口凍結了!
嘭~的一聲,阿索隆的黑影在冰層上出現了一下后又消失了!
馬多多繼續加力,將這個小洞穴全部凍上一層冰,在最后面結尾的時候,一根利刺刺穿了還未來得及封閉的土層!
兩人迅速將目光轉過去,馬多多咬緊牙關加力,冰層快速吞噬,將利刺卡在墻壁上!
利刺掙扎無果后,阿索隆無奈便拔了出去,旁邊的冰層迅速缺口抹平,如此一來,一間連地板都是冰的冰屋就形成了。
阿索隆在外面不斷徘徊,卻似乎對這冰塊無可奈何。
安瀾目瞪口呆地看著馬多多,問道:“這···你做什么?”
馬多多:“這個···該怎么跟你解釋呢。”
“這是魔法嗎?冰的魔法?”
“對,是魔法。”馬多多直接回答說,雖然當初馬錢千叮嚀萬囑咐,冰爽魔法只有到萬不得已或者自己足夠強大了的時候才能用,不然一定不能在外人面前施展。
“冰的魔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安瀾驚訝無比。
“準確的說叫冰霜魔法。”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這種魔法?”
馬多多想了想:“抱歉,這個我不能說。”
“但你既然會這么厲害的魔法,為什么之前好幾次你都不出手呢!”
“我···其實我剛學會這種魔法不久,還不熟練,而且我爺爺交代過,不能隨便在外人面前用。”
安瀾走到冰墻上,撫摸上去:“沒想到這穿石破甲都易如反掌的阿索隆,竟然穿不透這冰層,你這太厲害了!”
“我也是不久前剛知道的,那天在高蒂城,那家伙撲過來的時候,我就是用冰擋住了它的利刺,那時候我才發現,它破不了冰的,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才敢一個人下來的。”
“原來是這樣。”
“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不過還好看來我賭對了。”
“可是現在怎么辦?我們也出不去啊!”
“不知道,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
就這樣過了大概半小時,外面的動靜變小了,但還是可以感覺到阿索隆就守著這間冰屋。
而里面的人呢,他們躲在墻角,蜷縮成兩團,相互依偎著,寒氣已經開始讓他們有些受不了了。
“把礦心寶鉆給我看下?”安瀾哈著氣說道。
馬多多點頭,從腰帶里掏出寶鉆,但給出去的那一刻,卻嘎然而止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猩紅從他的雙側瞳孔中閃過。
“怎么了?”
“哦沒什么。”說著馬多多這才將礦心寶鉆遞給安瀾。
“就為了拿這東西,死了那么多的人。”安瀾悲傷地說道。
馬多多點頭,好奇地問道:“其他人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這東西價值連城,但你貴為奧薩克斯的公主,怎么會為了這個如此冒險呢,我想那財富對于你來說可有可無吧?”
安瀾嘆了口氣,道:“在我們那,只要你一出生是個女孩,那么你就會被很好的保護起來,所有人都會寵著你讓著你,你不需要擔心任何的東西,他們會為你解決一切。”
“沒有人會要求你去做什么,更不用說要你做好什么,一切無憂,但是···”安瀾話鋒一轉,語氣帶著點憤怒:“但是我不想這樣!我也希望像哥哥他們那樣,有人督促我,有人教導我,罵我都沒事,我不想當個花瓶!”
馬多多聽完,才明白她之前的一些反應是怎么回事了,他說:“其實重男輕女的事情不止你們那有,我們這里也是一樣的,其實我也不理解,但也不覺得奇怪,似乎這點在大家心里已經是潛移默化的了。”
“所以我希望改變這一切,改變所有人的觀點,于是我比誰都努力,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能讓我父王看見,女孩一點都不比男孩差!他們能做到的,我們同樣能做好!”
“了不起的想法!”馬多多感嘆:“所以你這次親自帶隊來,為的就是想讓你父王看到你的能力?”
安瀾點頭:“這次的任務本來是給我二哥的,是我努力爭取過來的。”
“我聽說你的魔法比他們都厲害,是真的嗎?”
“只不過在之前的一次比賽中,我把他們都打敗了。”
馬多多嘴角一抽,心道:只不過?你是還想怎么樣···
“但就算這樣!這些事父王也不會考慮我!所以我才更加生氣!”
“那說明你父王疼你,他才會舍不得讓你冒險。”
“放屁!他也很疼我的那些哥哥!只不過疼的方式不一樣!但為什么要不一樣!”
“男的跟女的本來天生就是不一樣的嘛,就是因為不一樣才有存在的意義吧?不然如果都是一樣的,那何必還分男女呢?只不過是有時候可能考慮的不一樣吧,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如果我是你父王,我也會做跟他一樣的選擇。”
“我知道,但這點必須從我身上開始改變!我要讓世界看到,讓世人知道,我們能做的事情是一樣的!我們不需要特權,也可以做很多事情,騎馬,射箭,舞槍,弄劍,我們可以冒險,也可以戰斗。”
“安瀾公主,如果這就是你眼中重男輕女的表現,那我覺得你是很幸運的了,”馬多多說道:“我曾經聽我爺爺講過一個故事,說在遙遠的一個小國家里,一戶人家生孩子,如果是男孩就會留下來撫養,如果是女孩就會把她丟棄或者送給別人、甚至賣給人販子。”
“有一段時間,這個小國的女孩出生率明顯上升,然后就有了一個傳說,說是某個女巫在施法作祟,于是他們把所有的女性都抓了起來,想找出那個肇事女巫,你知道他們是怎么鑒別一個女的是不是女巫的嗎?”
安瀾聽著,搖搖頭。
馬多多繼續說:“他們把那些女的手腳全部綁了起來,然后丟到河里,能飄起來的就是女巫,因為只有女巫才有這種特殊能力。”
安瀾:“那怎么可能做得到?”
“對啊,所以基本上都是沉下去的,但國王不信啊,他們覺得是那個女巫得知了這個做法后,故意不施法,于是后來他們把人沉到水里的時間加長,想以此來讓那個女巫不得不施法自救,但結果可想而知。”
安瀾聽后,怒不可竭:“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所以公主,您的身份是大家仰望的,每個人的身份也不一樣,您不知道底下發生的太多事情,在很多人看來,你所摒棄的這些遭遇卻是她們心中期盼,而又遙不可及的。”
“那我更要改變這個世界,就好像你爺爺告訴你的那個故事,如果沒有重男輕女這個迂腐的想法,就不會有后面的悲傷世界了。”
“額~其實我跟你說這個故事不是想勸你改變你的想法,我剛才也說了,沒遇到你之前,我都沒有這個觀念,今天聽你說完,也覺得你說的是對的,你的想法真的很棒,我會支持你。”
“唉~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們都出不去。”安瀾看著這個小小的恐懼,失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