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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老是聞到一種難聞的味道，你能聞到嗎？”張兆明只要一動就能聞到，不禁問同桌。他蹲在地上聞了下自己的鞋子，一點點襪子味兒，但不至于讓人感覺很有沖擊。疑惑的他聞了下校服，沒想到早上剛換上的一身兒衣服，正是怪味之源。

學校的廁所有一大特點，遠遠可聞見一股濃郁的尿素味。蹲完一次坑兒，校服上總是吸飽了令人作嘔的怪味。找到了污染源，張兆明就不再敢在學校的公共廁所上大號了，就撒泡尿也是憋足了勁，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是，人一天總有上大號的時候。不在學校里解決拉屎，那只能在校外了。可是，張兆明和孫自立的出租屋的大院里的廁所上了鎖，那是只供房東用的沖水廁所。這些租戶們上廁所只能去街上的公共廁所。

說起街上的公共廁所，簡直絕了。廁所里有5個茅坑坑位，都是死坑，也即是旱廁，需要定期的清理。由于管理不善，總是當茅坑滿的沒法形容了，還不見有人來清理。

孫自立和張兆明去上過一次大的，那是他們剛搬到現在的出租屋的一個周六。正值中午，秋老虎的太陽也是很毒。兩人離著老遠就能聞得到廁所的騷味。廁所門口有幾灘液體，九曲八拐連接著茅坑的坑位們，那大概是進進出出的男人們上大號時，日積月累滋出來的尿液形成的。

兩人踮著腳尖，見縫插針地走進了廁所，剛進去倆人就又沖出來一陣作嘔。因為從沒見過那么高的“山”，仿佛可以直插菊花殘。兩人惡心地咳嗽出了眼淚，打算在村子里再找找有沒干凈點的公廁。

因為這是一個城中村，學校周邊幾乎都以出租房屋為主業。公廁的不干凈問題已是多年的不治之癥。周末學校大門也不開，走街串巷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合適的廁所。倆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之前的公廁，張兆明受不了味道的刺激，打算憋著不上了，硬生生的屎意憋沒了。

“我不去了，你要憋不住你就去吧，我沒感覺了”張兆明擰了擰眉頭。

“算了，就這一次，幫我把褂子帶回去，我一會兒就好”孫自立深吸一口氣，再次踮起腳尖，勇赴公廁。

剛蹲下來，幾只蜜蜂大小的蒼蠅就繞著他的屁股嗡嗡嗡，偶爾屁股還會被癢到，像是在催孫自立“快點”。

不一會兒，孫自立就跑回來了，“咦~~沒法要了，全身的衣服都是那個味兒！”，一進門，孫自立就開始換衣服，剛才的那一身衣服丟出去泡在盆兒里了。

“你，你把鞋子也拿出去洗洗吧，我的已經換了”，張兆明當時是又嫌棄又同情，畢竟人有三急嘛。

那天晚上，張兆明找了一個荒廢許久的民宅，民宅沒有圍墻，空蕩的院子里只有幾堆土丘。墻角處堆放著一堆樹枝，他在樹枝堆后美美滴方便了一下。那種天然的超大空間，小風吹著屁股舒適程度勝過抽水馬桶，有一種原始的滿足。

往事不堪回首，今時稍有改觀。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天，孫自立也沒去上晚自習，跟著張兆明一起在出租屋學習。

“哎呦，我要去拉屎了”張兆明說著便拽出一段紙巾要出門。

“又要去人家那個廢棄的宅院里了嗎，哈哈”孫自立樂著。

張兆明大步流星穿過兩條巷子，再次來到這個秘密之地。他認真地避讓開之前的留痕之處，踩在干凈的樹枝上蹲下來，剛拉出來一截時，意外發生。

“誰，誰在下面”，墻根處這戶鄰居家的三層小樓上推開后墻上的一扇窗戶。

張兆明屏住呼吸，菊花一緊，一動也不敢動，畢竟能說什么呢？跑又跑不了。

好在這時“喵”地一聲貓叫打破了尷尬，樓上女人以為是只夜貓，便朝著窗戶外丟下來一個什么東西，要趕走貓的意思。好在張兆明沒在窗戶正下方，沒被砸中，他心里慶幸樓上的人也沒繼續潑水。

女人關上了窗，張兆明不敢再亂動繼而致使腳下的樹枝發出響聲了。他輕輕地拉干凈了最后一些，興奮滴地擦了擦屁股。他本打算躡手躡腳地走開，可誰知剛站起來邁開第一步，樹枝便又因為重量的變化發出折斷的聲響來。他心里想，既然又出聲響了，也沒必要再畏首畏尾的了，便大步流星、得意洋洋、頭也不回地從樹枝上走過，因為樓上的女人肯定是拿他沒辦法了。他還故意咳嗽了一聲，暗示樓上女人，剛才樓下是老子。

回去的路上，張兆明哼著歌，無比得意。

“太刺激了，強子，拉個屎差點沒被砸著”，他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和心路歷程跟孫自立講了一遍，兩人哈哈大笑。

“噔噔噔“，男房東推開半開著的門”小點聲啊，家里孩子都睡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奧奧，好的，我們這就睡了”，倆人這時才意識到已經晚上11點了。

兩人收拾了收拾，躺下關上了燈。剛才的興奮勁兒還沒過，輕聲地開啟了臥談。

“定6點的鬧鐘？我跟你一塊兒起，不睡懶覺了。反正你起床收拾我也睡不好，還不如跟你一起早早地去多學一會兒”，孫自立拿起他的按鍵手機設置了下。

“可以的，我一般6點前后自然醒，醒來就睡不著了。明天早上打算做幾個物理大題，鞏固一下之前學的物理公式”，現在的張兆明對于如何去學已經有了最適合自己的安排。

“你說你，大晚上的不是干刺激的事情就是想學習的事情，你不休息放松不累啊？”孫自立感覺張兆明這人大晚上腦子還不閑著。

“說起這個，還有一次更扯淡呢，我一夜沒睡，雖然困得要死。就今年高一開學前暑假的事，抓了兩個女賊，現在想想都后怕呢”，張兆明想起了之前在自家蘋果園夜捉女賊的經歷，至今說起來還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