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一同的指揮下,飛魚剩下的幾名機甲師學員很快便借用工具打開了塌陷的地下材料庫。
在看著那道漆黑的洞口時,一陣帶著稍許腥味的風吹到了幾人的面前。
“這么快?!”崔一同不由自主的驚訝出聲,催促是一回事,但在他的預料中,這種程度的工程,幾個體魄比普通人稍強的人在有工具的條件下,怎么也得需要半天時間才對。
但現在呢?
一個小時不到而已,材料庫就重新被打開了!
聞著黑黢黢的洞口里傳出的奇怪味道,他的內心不知為何,生起了一絲不安。
“你們進去,幫我把東西都搬出來!”心里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但他嘴上卻不說,保持之前的態度,繼續呵斥身旁的幾個學員道。
那幾個學員也不是傻子,之前打開通道時距離洞口近,隱約聽見了里頭有點異響,現在聞到腥風,心里也隱約意識到了材料庫里有點不對勁。
沒見好幾個人都消失了嗎?這材料庫里指不定藏著個吃人的怪物呢?幾人心里嘀咕著,卻是忽略了崔一同的使喚,面面相覷間沒有動靜。
“聾了?!啊?!”崔一同大罵,抬起腳就想給前面的幾人一人一腳。
腿抬到一半,他眼邊就有道黑影一閃。
卻是嘭嘭兩聲,兩樣重物分別砸到了他的臉上和胯下。
哎呦叫了一聲,他的身影在天空中拋飛,砸落到了老遠,頭一挺,咳出了一大口血。
“哼!要不是因為荀老,現在殺了你都不為過!”何璨從洞口一沖而出,一腳將對方踏在了腳下,然后十分粗暴的拎起了對方的脖子!
“你只會說大話嗎?”崔一同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奇怪何璨為什么會從材料庫里出來的同時,心里卻對何璨沒有什么畏懼之心,因為他心里一直清楚,何璨在顧忌什么。
“告訴我,地下怎么會有花園七國度的人?”何璨不在意對方的態度,將對方的頭顱重重砸在地上,然后又用腳抵住對方的下頜,逼問對方。
不得不說,經過短暫的接觸,何璨已經準確的掌握住了崔一同的性格弱點。
對方很虛榮!
現在在對方已經為數不多的機甲營地學員面前,他感覺到自己被何璨羞辱了,所以他淡定的眼神里立馬充滿了羞惱。
不過除此之外,何璨明明還看見了對方眼神不經意的閃爍了一下。
只聽對方說道:“七國度嗎?你問我,我又問誰!”
“是不是你引進來的?”何璨繼續質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
“你該明白,這與你將飛魚出賣給光河的性質可不一樣?!”何璨冷笑著說道。
“所以呢?!你是在代你祖輩來詢問我這個問題?玄一國的子民?!”
對方眼里全是笑意,那副極盡嘲諷之能事的面孔,足以將任何人氣的半死。
但何璨的表現卻明顯讓對方失望了,只見何璨在聽了他的話后,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盡顯風輕云淡的說道:“兩個國度早已經互不相干,現在人說現在事,你的作為,足以引發眾怒,不說夏國,飛魚的學員們都不會放過你,因為你害死了他們最敬愛的游師兄!”
何璨說到最后,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什么?!”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游師兄不是被困在煌明湖了嗎?憑他的體魄,短時間絕不可能有事的。”
如同在平靜的湖水里扔了一大塊巨石,何璨話一說完,立馬讓站在旁邊一直不作為的七八名飛魚學員炸了毛。
何璨知道游浩在飛魚眾學員心中的地位,對方在修到淵元境前,才是飛魚學員中的大師兄兼第一戰力。
在他還是學員的時候,不知帶領飛魚弟子們轉戰了多少個秘境,出生入死,可以說現在只要在飛魚呆了一些年份的學員,幾乎都至少欠了游浩一條命。
而何璨現在放出這個虛假的消息,目的除了引起眾怒,導致崔一同的處境難堪,更多的則是想讓可能存在于暗處,支持崔一同的人因為游浩的死放輕警惕。
畢竟現在整個飛魚,能拿的出手的個人戰力,只有一個生死未卜的游浩而已。
他相信,在荀老的安危不能確定的情況下,只要讓那些在與花園七國度玩里應外合的鬼把戲的人知道,他們所忌憚的飛魚學員第一戰將已死,相信不久后,何璨就將可能看見那些小丑們蹦跶到臺面上。
這么想著,何璨冷笑了一聲,回答身旁眾人的問話道:“游浩師兄沉入湖底不是意外,而是我與他的約定,其目的就是讓他可以從陷阱里脫身!只是脫身是脫身了,卻沒有想到,煌明湖底出現了意外!而這出導致游浩師兄不幸遭難的意外的策劃者,就是他,崔一同!”
何璨的話半真半假,實際上除了破游浩法這一事是真的約定外,其他所有事都發生在計劃外,是那本璨記沒有提及過的。
現在他結合煌明湖底到地下通道這段路的所見所聞,給出半真半假的說法,自然會讓人覺得天衣無縫。
不過雖然心里堅定以游浩的戰力不會在下面出事,但為了讓明里暗里的人真的相信游浩已死,他不得不把戲做全套。
一邊繪聲繪色的描繪出了地下空間里的境況,一邊說出了他和游浩相遇時的遭遇,最后更是拿出了游浩的兵器,鎮海棒。
鎮海棒一出,飛魚的學員們幾乎立馬就信了一大半何璨的話,所有人臉色發白,都神神叨叨的念著不可能之類的話語。
至于崔一同,更是呆滯在了何璨的腳下,脖子一軟,一顆碩大的頭顱直接重重磕在了地上。
何璨有些看不明白對方表現出的這種神情,他眼睜睜看著對方頭一歪,卻是已經昏倒了過去。
現在的他沒有閑心逸致去詳細的追究一些細節,冷冷一笑,直接在本來情緒有些低落的飛魚學員呆滯的目光中,將崔一同扒了個精光。
仔細搜尋后,他找到了對方的空間囊,但卻沒有幫對方穿好衣服,而是用鎮海棒一勾,將對方赤條條的身體扔給了已經呆的說不出話來的飛魚學員面前,說道:“這個裸男交給你們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