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17.9.22

清晨的陽光灑在凹凸的折疊門上，李冉打開鎖，拉起了折疊門。

像往常一樣打開臺式電腦后，李冉將鼠標移向那個“雞毛”圖標，腦海中想起昨天和都婉的對話。

“不是雞毛，那是什么？”李冉想不通，如果不是雞毛，那為什么他會收到都婉的日記？

李冉眉頭緊蹙，一臉嚴肅，惹得都婉發笑。

“誒呦，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么？”

“不是雞毛，是鵝毛！”

李冉睜大雙眼，呆呆地點頭，“哦~原來，原來是鵝、鵝毛呀！”心里卻著實松了一口氣。

都婉頭歪向一邊，不解地看著李冉，“看你如釋重負的樣子，雞毛鵝毛那么重要嗎？”

李冉心里泛起嘀咕，“當然重要了，這可是關乎時空穿越的事！”

都婉接著解釋，“中世紀的歐洲都是用鵝毛做筆的，一來鵝毛比蘆葦更能吸附墨水，二來鵝毛的長度很適合人們握筆的習慣，這才用鵝毛做筆。”

“哦，”李冉又點起頭，“長知識了！”心里卻默默念道，“沒文化害死人！”

“鵝毛！”李冉說著點開了軟件Microwrite，迅速復制粘貼，閱讀了都婉“今天”的日記。

“大衛先生？”李冉看著屏幕，摩挲著下巴思索，“外教？”

既然是都婉的外教推薦的這款軟件，加上全是英文的界面，那應該是外國的軟件。

可是，為什么打印室的電腦會有這個軟件呢？

李冉接著讀下去，雖然中文翻譯的是磕磕絆絆，但李冉有信心應對今天的一切了。

李冉去百度搜了搜東西，然后爽快地打了個響指，“是時候展現男朋友的技能了！”

“夏凡，小仙女，”都婉搖著夏凡的胳膊，“這件事我也很意外，本以為你我可以做一輩子的單身狗閨蜜，沒想到，李冉竟……”

夏凡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又來虐狗！”

“夏凡，”都婉抓開夏凡的雙手，“我給你發誓，我們在餐桌上絕不秀恩愛，咱們就當是好朋友一起吃飯，好不好？”

“夏凡，都婉都跟你發誓了，我們就一起去吧，不然咱宿舍怕是要四分五裂了。”小雅也一同安慰夏凡。

夏凡看看都婉，再看看小雅，終于妥協，“好吧，咱們走吧！都婉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哦！”

“是，小仙女，我一定做到！”餐廳門口，都婉三人遇見了李冉。

夏凡與都婉交換眼神，隨后與小雅先進了餐廳。

李冉假裝疑惑，“不是說好一起吃飯嗎？”

“李冉，我不是要跟你約法三章，只是夏凡她最近連吃敗仗，心情有些壞，我們就體諒些，在餐桌上就像朋友一樣，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了，我們也不能太虐狗了么！”李冉爽快地同意了。畢竟，他對都婉還是沒太多感覺，正正常常，再好不過了。

餐桌上開始了正常的早餐。李冉先發制人，“你們今天第一節什么課？”

“是口語課，就是外教的課。”都婉應答。

“你們外教是哪國人呀？”

“學長猜猜呀。”小雅說道。

“嗯~是英國？”

“哦，學長一猜就猜對了！”

一直不語的夏凡做出不屑的表情。

“那你們外教叫什么名字？”

“David，大衛先生。”

“哦，他人怎么樣？既然是外國人，是不是非常熱情？”

“不！”夏凡終于打開話匣子，“他絕非你想象的那樣，此大衛非彼大衛，他是我們的Mr.?Bug.”

“bug不是程序漏洞的意思嗎？為什么起這個名字？”

“我們的外號是取煩惱、麻煩的意思，就是麻煩先生。”都婉解釋道。

夏凡擼起袖子，開始了聲情并茂的講述，“唉，學長你有所不知，Mr.?Bug他可是咱們A大，傳說中的四大殺手之一，每節課必然點名查人，每逢期末考試，還要使出渾身解數，掛住一大批癡男怨女呀！”

“四大殺手？”

“嗯，”小雅接著解釋，“其他三大還有物理系的喬教授，法學系的滅絕師太，數學系的吳老師。”

“一個外教，要求這么嚴格？”

夏凡絕望地搖搖頭，開始描述起大衛。李冉根據夏凡的講述，在腦海里浮現出大衛的形象：體型瘦長，身高一米九，與門框幾乎同高，單單腿就占全身的三分之二；戴一副眼鏡，臉巨小，一臉冷酷；一年四季長穿襯衣加牛仔褲……

“學長，你別看他是一米九的身高，看起來是什么長腿歐巴，可實際上他要求超奇葩，超變態。上課不能玩手機，他講話時不準交頭接耳，必須帶紙質字典，逃課一次期末掛科，而且會毫不留情面地懲罰犯錯的人。上一次，他發現一位女生玩手機，就當場指著那位同學大罵stupid!罵了好多遍，喊地整棟樓都聽見了。”

“s，stu?”李冉不解。

“就是愚蠢的意思。”都婉解釋道。

“那這么看來，還真比較奇葩，咱們A大哪位老師不知道，如今學生上課是離不了手機的。”

“還有呀，每次我們口語課上發言時，他會問各種各樣的奇怪問題，就好像是我們給他解答問題，而不是他給我們講課。”

“嗯，上次課的話題是你想穿越到那個年代，我寫的是宋朝，因為我崇拜包大人，想跟他一起破案，結果他問我，為什么想要和一個死人一起工作。”小雅提起往事。

“跟死人工作？哈哈哈哈，這外國人的腦洞真是大。”李冉被逗笑了。

“問題是奇怪了點，但也是因為中西文化差異么！他提出各種各樣問題，正好訓練我們的思維，提高口語能力，這正是口語課的主旨呀！至于他定的那些規矩，都是針對當下大學的不良之風的。想想如今逃課現象普遍至極，大學生上課就是等于玩手機，他這樣做是真心希望我們可以學到點什么吧！”都婉為外教做了一大堆解釋。

夏凡、小雅不感稀奇，李冉卻再次以重新的眼光認識都婉。要是之前，他最煩一些學霸假惺惺地裝模作樣了，可都婉的話，他聽來卻不是很討厭。

“依我看，他就是像個老迂腐，真是討厭死他了。”

“我看，你們今天上課有的好受了。”李冉想起日記上的問題，“都婉，你們今天是什么話題，我以IT男的頭腦替你們預測預測，你們的Mr.?Bug會問什么問題。”

“學長，你可別吹了，Bug先生的腦洞豈是你能想到的？”夏凡表示懷疑。

“誒，這可說不定，我剛剛不是猜對了他的國籍么。”

“好呀，你呢，就提一些問題，我看看有多奇葩。”都婉同意了李冉的提議。

李冉針對每個人的話題提出幾個事先準備的問題，還叮囑她們一定要好好準備。

夏凡不以為然，“問題是夠奇葩，但猜對的幾率也太小了。要是真猜準，那學長您就是神算子了。”

李冉暗暗一笑，很是期待她們的口語課。

都婉把問題當做練習，課前準備了一番；而夏凡和小雅則準備隨機應變。

輪到都婉發表意見了，這次都婉介紹了古代四大美女。Mr.?Bug?隨后提出問題，而這令夏凡和小雅大吃一驚。

“There?are?so?many?beauties.?Why?only?four??(中國有那么多美女，為什么只有四個？)”

都婉也是一驚，和李冉說的一模一樣，幸好提前準備了。

小雅趕緊思考李冉提的問題，夏凡則覺得李冉只是僥幸，可隨后大衛果然提出了一模一樣的問題。

“天哪！神算子！Amazing!”下課后夏凡感嘆了好一陣，心里下定決心，往后好好追隨神算子，這樣口語考試就無憂了。

都婉不免疑惑，這一切真的是湊巧？

打印室里，李冉接到了夏凡的加好友申請。

夏凡表示要拜他為師，往后尊稱他為神算子，李冉很是得意地同意了。

門開了，李冉連忙起身，面前的此人讓他一震。

“大衛？”李冉猜想。

只見他邁著大長腿進門，身著紅色襯衣，下面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偏灰色的頭發加上高高的鼻梁，可以一眼看出是外國人。

一時間，李冉不知怎招呼一個外國人。

大衛則沒有理睬李冉，徑直走到臺式電腦前，插入他的U盤，接著操作起來。

李冉想起了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這一刻，他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