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這回奇奇怪怪的知識也輪到我增長了。

“小包子，你確定你開口就能讓你父王升我的位？”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孩子，到底是他爹的老婆還是他老婆，路數未免太野了。

小包子睨了我一眼：“就說你沒見識，我還不能找個由頭？”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你不能讓你父王升我的位！”

“為什么？”

小包子睜著大眼睛看我，一臉的疑惑不解：“升位分不是后宮嬪妃都想要的嗎？你怎么這么奇怪？”

我小小回憶了一下沈裕的臉，便狠狠地抖了一身雞皮疙瘩：“上次害你驚嚇過度，還讓你父王知道你在我干了活，險些就送了腦袋，這會兒你再去你父王那舉薦我，搞不好又給我一個狐媚的罪名，那我可就冤大發了！”

小包子蹙眉看著我說道：“不至于吧，父王沒那么小氣！”

“圣心難測，你怎么知道你父王不小氣？”

“那你說父王什么時候小氣過了？”

“這……”我一時竟答不上話，又不愿否認：“現在沒看出來，以后總會有發現小氣的時候……”

小包子斜了我一眼：“你這話要是讓人聽了去，那可是要……”

“要什么？”他正要比劃什么，身后便傳來沈裕的聲音，直把我二人嚇得齊齊下跪。

起身后，小包子走過去軟糯糯地說道：“父王何時來的？是來看月姐姐的嗎？”

我在一旁恨不得躲地縫里藏起來，生怕沈裕找我麻煩。

“你在這做什么？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沈裕像沒看到我一般，溫和地和小包子說話。

小包子答道：“做完了，但是師父說我練武時的力道不夠，所以我來找月姐姐說說話，啟蒙一下自己。”

“是嗎？”沈裕不涼不淡的目光似乎掃過我的頭皮，我下意識地就偷偷后退了半步，卻聽沈裕又繼續道：“她教你什么了？”

我正生怕小包子童言無忌把我賣出去，便聽他說道：“這個是秘密！父王可不能知道！”

“哦？還是秘密？”沈裕的聲音總是無端給我許多壓迫感，自發現他來以后，我至今不敢抬頭看他半眼，偏生我又愛想象，這會腦海中浮現的沈裕自然只好是沒臉的。

小包子還興奮地與他父王說笑：“對啊！父王現在不要知道，等孩兒有成果了，自然就會告訴父王的。”

“你倒是有幾分本事……”

這句話，是沈裕對我說的，我自認膽小怕事，忙跪下來道：“王上恕罪，奴婢自當謹守本分在冷宮思過。”

“也不必，念華識人還行，你若教好他，朕不僅升你位分，還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我下意識遲疑了起來，隨即回道：“謝王上，奴婢教導四殿下本就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我聽到他嗤笑了一聲，又聽他說道：“那就不升位分也行？”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王上一言九鼎，”我總算是抬頭去看眼前這個九五之尊，再一次記住了他的模樣：“王上金口玉言，收回去怕是不太好吧！”

他微瞇著眼看我，凈是危險的氣息，我訕訕地低下頭：“王上是天下之主，食言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隨您便是。”

沈裕笑了一聲，說道：“又說朕一言九鼎，又說朕幾句話就可以食言，你這態度變得也快，朕還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教好念華。”

“言語僅是言月一時的口舌之快，與教導無關，奴婢自然不會教壞四殿下的。”

“但愿如此，”他冷淡地說道，“這是五弟給你的畫紙，自己拿去吧。”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了。

我高呼著“謝主隆恩”和恭送的敬語，總算是送走了這尊大佛。

小包子好笑地看著我說道：“沒想到你原來這么怕我父王！怎么你們都怕他啊？”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小祖宗，你肯定不怕你父王，但我們這些地位卑微的，稍一不小心就會掉了腦袋，自然是要怕的！”

“我也能讓人掉腦袋，為何你不怕我？”

“因為你不像你父親那樣冰著一張臉，多可愛一孩子我為什么要怕？”

“五叔你也不怕，我你也不怕，你就怕父王一個，偏心！”

我：“？？？你管這叫偏心？”

小包子撇開頭不看我，哼哼唧唧地鬧著小脾氣。

我思索了一會問道：“那你夫子怕你嗎？”

小包子一聽夫子，臉上便自發有了怨氣：“他才不怕我呢！他還會去父王那里告御狀，說我在他授課時嬉笑打鬧，害我被罰思過！”

“那就對了，”我剛說完，就看他瞪我，忙繼續道：“因為夫子是你老師，所以他不怕你，但我也是你半個老師，我為什么就要怕你呢？”

他愣愣地思索了一會，說道：“你說得倒有點道理，不過你若是真怕我，我才不找你玩。”

“這就對了嘛！”我松了一口氣得虧小孩好哄若他真較勁，那可得磨死我。

“對了，你知道為什么前朝皇帝治理國家的能力起初強盛，之后為何一代不如一代嗎？”小包子蹙眉看向我問道，“王后娘娘說是因為后代太過奢靡，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讓我好生郁悶。”

“這個其實也不難，王后娘娘與你說得不錯，只是不夠全，”我回憶著學過的書籍，繼續道：“之所以一代不如一代，是因為王子王孫錦衣玉食慣了，你想啊，每一個朝代更替，第一位君王總是最懂百姓疾苦的，他最清楚民心的重要，也知道該怎么拉攏民心，所以他制定的法律自然也是以百姓為主。”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而他的兒子，跟隨他久了，從中受了益，也深知百姓的重要，所以也跟著勵精圖治。但慢慢的，王權鞏固了，他們對百姓的關注便會少一些，而他們的子孫又在王權的嬌養下，只知權勢的好，卻不知百姓疾苦，得了力量卻用于玩樂，久而久之便忽視了國家的治理，貪官污吏也就多了，百姓受不了了，就把他推翻了換上新的帝王。”

“就這樣？”小包子還認真地看著我。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