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愛他
- 從懸崖縱身一躍
- 貓跟風
- 2201字
- 2019-08-31 12:00:00
這是什么?”
沈夕降第一次看見那樣閃亮亮的東西,她伸手摸了一下。
“鉆石,鉆石戒指啊!”
“戒指!這是兩個人相愛的證據,你知道嗎?只有相愛的人才會交換戒指,一個人一輩子也只能戴一個,傻丫頭。”
陸婉婉說道。
“一輩子嗎?只能愛一個嗎?”沈夕降嘴上嘟囔著,要是陳達能為自己戴上這樣的戒指,而且,只為她一個人戴上,那該多么幸福——她愿意為此付出一切。
一個閃亮亮的吊墜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沈夕降剛剛看清那是一枚琥珀項鏈,陸婉婉就將項鏈塞進她的手上。
“送給你……”沈夕降看著那個淡黃色的項鏈,點了點頭,戴在自己脖子上。
“喂,夕降,今天笑死我了,我給他唱了一首歌,然后,然后他就把這個送給我的,他說這個項鏈曾經伴隨他生死,哈哈哈,真深情呢……我差點感動到……送你了。”
“謝謝……”沈夕降一把抱住陸婉婉。
“夕降啊,我跟你說啊,現在,現在有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聽哪個?”
陸婉婉嘻嘻哈哈地說道。
“啊……好消息吧!”
“第一個,我要結婚了。”沈夕降的動作慢了下來,她瞪著眼,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陸婉婉愛的男人是一個殘疾人,陸婉婉跟她說過,他有三根中指,而且沒有耳垂。不過,即便是這樣,這也是一個好消息,那個男人身價百萬,是個很成功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遭受過無數失敗,直到遇見陸婉婉,才算找到了自己的港灣,于是他把陸婉婉當作唯一的家人,愿意把一切都給她——他叫陳白衣。
“真的嗎?”沈夕降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他超級癡情的!他求婚了?”
“是……他還買了一套別墅,就是我們的婚房,特大!嘿嘿,他還有一個幾千人的集團呢!賺了好多錢!”
“太好了,那第二呢?”陸婉婉頓了頓,語氣平緩了一些,她說:
“第二個……我懷孕了。”
“婉婉姐,天啊,你們現在都有了小寶貝……”
陸婉婉搖搖晃晃走到沈夕降身旁,拿起她微微發紅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肚子旁邊,撫摸著,她把眼順下去,想到:騙完這個男人,有了錢,就徹底收手吧,想不到這次中槍了,居然懷上了。
“婉婉姐,壞消息是什么啊……”陸婉婉抬起眼,喃喃說道:
“壞消息是,我不愛他。”
2.
東方倩從睡夢中醒來,看見側身背對自己的丈夫,她把手輕輕搭在左連山的背上,左連山不耐煩地抖掉了她的手,她觸電似的縮回來,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
她知道,當初左連山娶她純粹是身知道,當初左連山娶她純粹是身不由己,也知道,他如此落寞,也并非只是因為夫妻倆都丟掉了工作,還因為一個女人——她從未見過的女人。
她抬眼看天花板,看到角落上的蜘蛛都是成對的,她有些感傷,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用手摸著那枚琥珀項鏈。昨天,那個女人第一次來家里,是被自己的男人牽著手帶回家的,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枚項鏈,她從未見過這枚項鏈,她想,這是她送的吧。
“姐……”
那個叫做沈夕降的女人,那么漂亮,那么溫柔文靜……
她的心仿佛要裂開一般,痛得她站立不住。
“這個,我們倆送你的。”丈夫站在自己面前,把那項鏈摘下來,放在了自己手心。
那個女人說:“這是我們送你的禮物,很貴重的。感謝你這些年為了這個家,但是,現在我和他真心是相愛的,真的,我希望你可以退出……”
……
遙遠的蠻荒時代,那時候還沒有人類。兩只小小的螞蟻,在廣袤溫暖的森林中相遇,它們互相用觸角打了招呼,準備一起前行,這時候一滴松脂從樹上滑落,穿過層層樹葉,準確無比地滴在了它們身上,將兩只螞蟻永遠地包裹在了一起,一陣大風吹過,松脂被埋入了土中,億年之后,它就成為了一只琥珀,被人串成項鏈,被人握在手心。
東方倩想,這兩只螞蟻是什么關系呢?
夫妻?
兄弟?
“喂……我跟你說句話。”這是很恐怖的,極其壓抑的聲音——他的男人的聲音。
東方倩很快擦掉眼淚,裝作毫不在方倩很快擦掉眼淚,裝作毫不在意地問道:“老公?你沒睡?”
“我們,離婚吧……”這句話,在左連山心里積壓了好多年。
“不……不行!”
東方倩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孩子我來帶。”
“與孩子無關,總之是不行!”
沉默,沉默到鼾聲又響了起來。
3.
“哥……我們把那個女人殺了吧!你看媽媽都快要瘋掉了!”
左韋望著天空,惡狠狠地說道。
“你才是瘋了!殺人是犯法的!”左佩瞪了一眼弟弟。
“爸爸又去約會了!”左韋握緊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早猜到了,那媽媽呢?”
“聽外婆說書唄,現在她成天窩在外婆那里。”左佩低頭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哥……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她
4.
窗外的月兒真圓哪!這是他們一家度過的最后一個中秋節了,媽媽躺在地上,她身下一片紅色。
“媽……媽……”
左韋跪在地上,一只手被媽媽緊緊握住。左佩握著刀,仿佛失了神一般站著,他發著抖,手上黏糊糊的——他知道這是什么。
“佩,佩兒,你“佩,佩兒,你過來……”媽媽在紅色中向他招著手,他從未想過媽媽慈祥的笑會與紅色有關系。
他的腳挪不動。
“佩兒,媽,媽沒事,你過來。”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
左佩慢慢挪過去,突然跪在了媽媽身邊,他哀嚎著: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把這個,這個拿下來。”媽媽指著自己的脖子,那上面是一只琥珀項鏈,他顫巍巍地把它摘下,放在了媽媽染紅的手中。
“韋兒,你,你把手伸過來,你把手伸過來。”
左韋把顫抖的手慢慢伸過去,一下子被媽媽的手握住了。
啊……
那樣冰冷,仿佛是一塊手形的冰。
這還是那雙給他們烙蔥油餅的手嗎?還是那雙把他們的被窩塞嚴實的手嗎?還是那雙縫制溫暖衣物的手嗎?
“韋兒,你們看這,琥珀。你們也要像,小……螞,螞蟻……”話還沒有說完,媽媽的手就這樣滑落下去。
左韋的手上,還留著那一條,帶著紅色的琥珀項鏈。
窗外的月,多么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