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嚴紹元卻很沉默，只是幽幽地盯著她細細地看，銳利的眸光仿佛能穿透她的想法一樣，定定地望著她，讓許晶晶有點心虛。

嚴紹元看明白了她的精心裝扮，她是特地為他準備的。他知道許晶晶白天看到他和劉天心劉明哲在一起，一定有不自在的念頭，有了想法，只是沒有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但她是吃醋的，還用一如既往的俏皮掩飾自己滿滿的醋意。

“嗯，像個小妖婆。”嚴紹元點點頭，撫摸她的頭發(fā)。

“我不是妖婆。”她忽然止住笑意，笑過之后，月牙一樣明亮的眼神一片黯然，然后她沒看他，不知道該看哪里。

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嚴紹元忽然開口說：“我念大學的時候，處過一個讀專科的女孩子。就搬出校園和她住一起照顧她，把兼職拼命賺來的錢都拿給她花，自己除了交房租水電錢幾乎一分都不留，全都給她。我家是農(nóng)村的，條件不好，她也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孩子，也是窮大的，我一心想通過勤勞的雙手為我們創(chuàng)造美好的未來。我的一切都可以給她，用上了所有感情寵溺她，她過得很快樂很逍遙。可是，她卻背著我搞上了一個有錢的老男人，到我讀大四她畢業(yè)的那年才被我知道，她就拿走我攢下的幾萬塊錢跟那個老男人跑了。”

許晶晶怔了半天，才找到聲音說：“太壞了，她跟你在一起不但不愛你，還利用欺騙你這么久！”

嚴紹元自嘲地說：“她愛我。”

“那為什么還要跟老頭子走？”

“因為她更愛錢。”嚴紹元平靜如水的臉上，勾起一絲苦笑。

那是他的初戀，那個他一直以為可以跟他同甘苦共患難的女孩子，看起來比任何人都純潔，卻比任何人都絕情。他自尊心傷得很重，忽然對愛情有了許多改觀，像是有了陰影一樣，再遇到長得特別純情的女孩子，不管那女孩子在眾人嘴里口碑有多好，他都不想靠近不想要。

“愛情，太靠不住了。想有個伴，到處都可以找女人。有感覺的多處處，沒有感覺的玩一玩也不錯。我一度在男女問題是墮落，像得到報應(yīng)似的，再遇到的女人沒一個能讓我再像最初那樣心動的，不是老天的問題就是自己的感覺麻木了。于是，我不再追求感覺，因為追不到。我開始追條件好的，長得養(yǎng)眼的，不但領(lǐng)得出手，還能借上力，不是很好？我把所有感情，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上，賺到了錢，賺到了聲望，什么都好。”

許晶晶認真地傾聽他說，凝視著他真誠地說：“人往高處走，這種選擇也沒有錯。”

“是嗎？”嚴紹元目光漆深自我諷刺地說。

許晶晶用力點頭，說：“是呀，你看，你現(xiàn)在事業(yè)上不是收獲很好嗎。”

他又說：“不覺得我靠女人沒出息嗎？”

許晶晶善解人意地說：“怎么會，沒出息的人靠一百個女人也發(fā)不了家，你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從不相信，一個沒本事的人，隨便靠兩個人就能飛黃騰達。我相信你的成就，不是靠女人得來的。Alan說真正的你一點都不虛榮不勢利，還不忘本，他說你是個目標感非常強大的人，每一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覺得Alan說的是對的……”

嚴紹元忽然問她：“為什么對我評價這么好？”他用眸光細致地品味她，嘴角浮出意味深長的笑，像是抓住她的把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