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么嚴重吧！”
陳真打定主意不說，攤手聳肩，咧著大嘴，一邊說，一邊向李燁使眼色，希望他別將皮球推到自己身上。
李燁白了他一眼，摸著下巴，皺眉沉思了一會兒，而后往沙發上坐下，雙手交叉的抱著腦殼。
約莫過了幾分鐘，他豁然抬頭，望向孫胡子。
“叔，你賣給陳真的狗肉有毒，我猜你并不知情！”
孫胡子吃了一驚，從一群記者后面竄過來，雙手按在茶幾上，俯身瞅著李燁。
“啥玩意兒，有毒，有什么毒？”
“安眠藥嚴重超標，如果沒猜錯，你一定是建議陳真吃狗腰子！”
狗腰子即是狗腎，相當于過濾器，它若是無意中吞了安眠藥，毒素幾乎全都集中在此。
然而腰子一類食物，普遍人都認為是大補之物，李燁身為男人，深得個中體會，一語擊中，那孫胡子恍然大悟，抹了抹嘴兒說。
“難怪我宰的時候，它都不坑聲，原來是吞了安眠藥！”
說到這里，孫胡子臉上橫肉跳動，唰的一聲看向地上的陳少發，指著他大罵。
“混賬玩意兒，怪不得四處造謠中傷我，原來你夫妻倆才是真兇……”
抬手拉了下孫胡子，李燁阻止他繼續罵下去，轉臉瞧著一個警員說。
“叔，勞煩你上樓看看，芳姨家的沙發下有殘留的安眠藥！”
“好，我帶你去，這倆混蛋，簡直是喪心病狂！”
孫胡子甩開李燁，快步走到陳紹發身邊，歪頭啐了他一口痰，而后領著兩個警員蹬蹬上樓。
“李燁，你少放屁，有安眠藥又怎么樣，沒有直接證據，你就是冤枉好人！”
陳少發可能是折騰累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瞅著李燁叫罵，在沒有直接證據之前，想要他認罪是不可能了。
李燁伸手到口袋里，摸了下那根金鏈子，咬牙扯了出來，遞給一個警員說。
“化糞池里找到的，這是他要的鐵證，拿給他瞅瞅！”
警員接過，遞給陳發看的時候，自個兒也瞧了下，金鏈子的吊墜上篆刻著“少發”的字樣，他樂呵呵一笑。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鐵證如山，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哼，官家兩個口，你怎么說都行，說我夫妻殺人，作案動機呢，作案過程呢？”
陳少發肢體雖然不再折騰，可言語上依舊頑強抵抗著，那警員撇眼瞧著李燁。
“小伙子，痛快點，讓他心服口服！”
李燁點了點頭，瞅了一眼被鎖上的老板娘。
“老板娘，你的作案動機是什么呢，我猜是泄憤！”
開個小店，一輩子沒有出遠門，老板娘的思維其實很有限，膽子也小，見李燁氣定神閑，她便有些怕。
蒼白的臉上露出沮喪的神色，呲溜一聲跌坐地上。
“好，我交代，都是我做的，跟陳少發無關！”
“狡辯沒用，你想一人承攬后果，不可能，因為法律是公正嚴明的！”
她身邊的警員一邊記錄，一邊訓斥，末了才看向李燁。
“你小子倒是快點，將你的推斷和盤托出！”
廚房里的龍頭沒用關，唰唰響的水流聲不停的刺激著李燁的神經，他揉了揉太陽穴，屏住呼吸，強行梳理著。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滴答滴答，十幾人的目光聚焦于一身。
五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終于，李燁開口了。
“當日，小桃姐并不答應陳少發需求，半夜后，陳少發再次翻樓上去圖謀不軌，可還是被拒絕，于是你就往芳姨家的飲水機投入大量安眠藥！”
“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
可能是被李燁猜中，陳少發心灰意冷的重復喊叫著。
李燁沒有理會他，接著往下說。
“一日三次上樓，你老婆懷疑，隨你之后也上樓，可惜那小桃姐已經喝了水，沉睡過去……陳少發，還需要我說嗎？”
“當時我很生氣，拼命掐她的脖子，扯她的頭發，拿煙灰缸砸她，誰知道她那么不經打，嗚嗚……”
老板娘一邊哭，一邊接著李燁的話往下說。
“后來少發也上來了，錯誤已經發生，只好將錯就錯！”
“敗家娘們，你胡說啥，打死都不能承認！”
陳少發急了，本是無精打采的眼睛驟然赤紅，兩條胳膊左右猛的掄開，噌的一聲竄起來，繼而向李燁撲去。
“混蛋，老子掐死你！”
情況突變，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李燁身后是沙發，躲無可躲，脖子瞬間叫陳少發掐住。
“嘎……嘎……”
喉嚨里一陣咔響，他驟然翻起白眼，那陳真見狀，縱身一躍，甩腿過去，嘴中高喊。
“我打……”
但聽到砰的一聲響，陳少發后背上挨了重重一擊，整個身子往前倒去，將李燁壓在沙發上。
“別動，老實點！”
幾個警員蹭蹭竄過來，瞬間將陳少發扯起來。
“沒事吧老燁！”陳真急忙上前將李燁扶起來，拍著他的后背，關切的詢問了一聲。
“咳咳……”李燁干咳兩聲，搖頭說道：“沒事，真相總算大白了！”
“噼啪噼啪……”
謝大爺，孫胡子，圍觀的記者，乃至是威嚴的警員，他們皆是滿臉歡笑，拍手為李燁鼓掌。
“好樣的！”
“真厲害！”
“帥呆了！”
“小哥，你有女朋友不，我有個妹妹，介紹給你啊！”
“好了好了！”
一個警員抬手，示意眾人暫停下，而后看著李燁，露出和藹的笑容說。
“伸張正義，靠我們遠遠不夠，繼續保持下去，我代表受害者者家人對你表示衷心的感謝！”
李燁苦澀的笑了笑，抬手說。
“別別別，我可沒那么偉大，總之大家有什么需求盡管來找我，就這樣，陳真，我們回家！”
陳真湊過來，一邊往前走，一邊嘀咕道。
“瞧把你美的，怎么著，你爽完了就撤，哪有你這樣的哥們！
李燁瞧了瞧三個人犯，芳姨責任不大，陳少發夫妻倆估計要將牢底坐穿了。
“哎！”嘆了聲氣，走到門外，見記者沒有跟出來，抬手指了指樓上。
“走，上去，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