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呂布不知道曹植昨晚是怎么熬過來的，不過絲毫沒看見對方臉上有任何困倦的神情。

反而是一副精神亢奮的樣子。

“你昨晚不是熬通宵了嗎？”

呂布把手中的五塊錢手抓餅放到曹植桌面上，曹植抓過就吃，剛吃兩口就拿一張紙往自己臉上抹了抹。

把昨晚熬夜滴出來的一臉油擦干抹凈。

“呂哥你應該買六塊錢的，公司樓下十字路口陽光早餐那一個流動攤位吧？”

曹植問呂布。

“是那個位置?！?

呂布回答，近兩年省城正府為了解決更多人的就業問題，以及響應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號召，出臺了一個陽光早餐工程。

說白了就是一輛早餐車，可以移動的那種，規模不大，在規定的路口可以開攤，貨物都是一輛印著陽光早餐工程的小貨車上面取下來的。

至于具體是怎么個操作流程，呂布不是很清楚。

他也向那些攤主打聽過一個月能賺多少，攤主的回答讓呂布瞠目結舌，他們就干一個上午的工作，比呂布坐在辦公桌前碼文案一天賺的還要多！

這也讓呂布相信了那句話：現在坐在寫字樓里辦公格子間的工作者，跟上世紀在工廠里腳踩縫紉機的那幫人，沒什么本質的區別。

最大的相似之處是干得多賺得少！收入遠遠比不上在外面打拼的那些人！

“六塊錢的量足足多了三分之一！”

曹植伸出三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買五塊錢那種是最虧的，曹植是吃過虧的人。

“你熬了一晚上，有什么進展？”

呂布沒心思跟曹植討論手抓餅的事情，他問曹植有沒有從郭嘉那里打聽到什么情況。

比如說家庭住址什么的，要呂布說還是甄逸當時辦事不力，好端端地招個員工，入職申請填的居然是假地址都沒發現。

一說起這個，曹植連吃手抓餅的興趣都沒有了，他放下手中袋子，猛灌了兩口礦泉水，這才說道：“呂哥那家伙就是個牲口?！?

呂布：“......”

曹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表達得不是很準確，連忙解釋：“呂哥，不是說你，我說那個網友。”

昨天晚上呂布離開公司后，曹植先是看了十五分鐘的新聞聯播，可能對方發現曹植還在觀看，又給播放界面換了喜羊羊與灰太狼。

那個時候曹植直接從甄宓位置那里拿了兩包瓜子，一包薯片，想想覺得不得勁，又打電話定了個肯德基全家套餐，坐在椅子上，興致勃勃。

期間電腦屏幕又換了葫蘆娃兄弟以及黑貓警長，大概看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后，電腦屏幕播放器又開啟了迪迦奧特曼，一直到鐵甲小寶。

曹植磕著瓜子，從半夜一直看到早上八點二十分，最后一集山頂小獵人放完，屏幕終于恢復了正常。

搞得現在曹植耳朵里嗡嗡響起一些雜亂的聲音，有時候是爺爺爺爺亂叫，有時候是我一定會回來的，更多的是嘚嘚幾、嘚嘚幾亂響個不停，腦海里盡是那只黑猩猩的畫面。

“現在他還在線呢！你看！”

曹植指著電腦屏幕上的QQ聊天界面，神秘代碼郭奉孝回復的全是？？？，而曹植幾乎用盡了搭訕招式。

就連QQ剛出來開天辟地那個時代的經典問候語“在嗎”都用了好幾遍。

“呂哥你說這人會不會只知道敲代碼？你看咱們發中文過去，他是不是不好接收，然后整了幾個問號回來表示亂碼了？”

曹植摸著下巴，陷入了深度思考狀態。

“你慢慢想吧?！?

呂布回到自己的座位，從褲兜里摸出手機，這才發現有幾個皇甫嵩打來的電話沒接。

他起身走到辦公區域外的狹隘走廊回撥了過去。

“我最近都忙壞了，今天早上起來，想也沒想就直接來這邊看那幾十個小比崽子訓練了，反而把囡囡這孩子忘在了家里，等下你有空去家里把她接來訓練基地這邊?！?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皇甫嵩說了一大通，沒等呂布消化完畢，嘟嘟嘟的忙音就傳了出來。

呂布下意識看了一眼日期，今天不是周末啊，小孩子還能在家？現在的教育都是從娃娃抓起，學校沒理由放孩子回家的呀。

家長更加不會，都是覺得這些小混世魔王扔在學校是最好的處理方式，省心！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呂布起身到嚴氏辦公室里說了聲去接孩子。

“你哪來的孩子？”

嚴氏問。

“別人家的！”

呂布擺擺手，直接離開了公司。

叮咚！

公司樓下，呂布手機響了起來，是甄宓發來的。

洛神：你又去干嘛？我接個水的功夫，轉身你就不見了！

呂布：接個孩子。

洛神：你哪來的孩子？坑蒙拐騙偷搶？誰的？

呂布：別人家的！

呂布收起手機，滿臉無奈，他就真的只是去接個孩子，讓對方和爺爺相見而已，這些女人哪來這么多事。

問東問西！就不能好好擺正自己的位置嗎？

嗡嗡嗡，汽車啟動，呂布一腳油門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那個小家伙了。”

呂布琢磨著，聽皇甫嵩說囡囡最近在家特別喜歡寫作業，呂布送給她的那兩本百來多頁的練習冊，好像快要完成了。

小家伙學習效率還是很高的，學習態度也夠積極，想到這里，呂布控制車子拐了個彎，停在了一家書店前。

“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書店老板和呂布打著招呼。

呂布不以為意，開門做生意的，看到哪個不是說又見面了？沒想著拆穿對方，呂布問道：“老板，有沒有那種幼兒園小孩子的練習冊？”

老板一瞧生意來了，立刻向呂布推薦了幾本圖文并茂的幼兒手冊。

呂布隨意翻看了幾眼，不是很滿意。

“這冊子的圖片太多了，根本沒機會練習，兩天就寫完了?！?

把這幾本冊子還給老板，呂布用手勢比劃了兩下：“有沒有那種，就是那種......”

呂布想說一整本都是練習題，基本上沒什么圖片的那種幼兒練習冊。

“那一種？”

老板問。

“成人？”

看到呂布愣在原地，老板喜笑顏開，他知道呂布想要的什么書，男人嘛，正準備轉身去拿。

“誰跟你說要成人書？”

呂布氣結，“我想要的是那種全部都是練習題的手冊，滿滿的幾百頁的那種！”

最后兩人翻遍了整個書店，總算是找到了兩本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練習冊。

“這種冊子幾年前就淘汰了，現在講究的是減壓！便宜賣給你?！?

老板給呂布包好了書。

呂布提書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