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宴
- 無盡博弈
- 亡者的瓶子
- 2043字
- 2019-08-19 21:56:20
“有必要嗎?”
在徐峰調查密室前,他問自己。
狼人殺游戲的系統很妥善,以目前的資源根本難以逃脫。
那么調查密室的用途在哪里呢?
他得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好讓他專心地調查下去。
漸漸地,他想起那股莫名的聲音。
“有十名玩家存在。”
“而且玩家是針對死亡博弈的,并非狼人殺?!?
“蘇小平的孩子不算狼人殺的玩家,但有可能是死亡博弈的玩家。所以,張賀林的說法并不嚴謹?!?
“等等,難道……”
手指的關節被掰了個遍,徐峰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知道光靠猜測是做不成任何事的。
所有猜測都需要靠實踐驗證。
徐峰欣喜地想:“這樣一來,的確有必要調查密室了。”
墻壁未涂勻的白漆、電視機老化的線路、地板邊沿的絮狀灰塵。
他謹遵“望聞摸聽”的流程,一步一步地積攢進度。
起初,徐峰找得很細致,但凡是不易察覺的細節,他都留了心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集中于幾個關鍵的點。
提供食物的廚房、一號門旁邊的輸入器、逃生的出口以及可能存在的監控探頭。
“閑得慌,就想隨便溜達溜達?!?
期間,針對孫勝的詢問,徐峰的回答顯得無精打采。
他嘴上敷衍了事,專注于默念自己的口訣:“卡片、云臺、魚眼、半球、紅外、熱成像、一體化……”
十分鐘后,徐峰一無所獲。
“明明已經念誦了那么多遍口訣,居然連一個監控探頭都沒有找到?”
徐峰以不可思議的語氣低喃,不過很快,他暗暗點頭,確信地想:“個么是微型監控咯,也是哈,量產的低端機子不配監視咱們?!?
意識到這一點,他便不再刻意尋找勞什子的監控了。
徐峰在出口的門牌子前晃悠個來回以后,又到輸入器附近游蕩。
這門耗時又耗力的技術活實施過程中,張賀林和黎采霞似乎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也陪徐峰溜達了一圈。
一會兒,他們的三分鐘熱度冷卻下來,對調查失去了興趣。
葉榕沒有起身,只是安靜地坐在客廳,極個別的時間段里,她的目光會飄落遠處,散漫地淌開。
客廳的吊燈明亮依舊,鐘表的指針從九劃到了三。
“哈——嗯?!?
孫勝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肥碩的手臂抹去睡意引來的淚滴,他躺在沙發上打起盹來,毫不在意自己的鞋底幾度親吻沙發的軟墊。
“按理應當有突破口的。”
徐峰進了衛生間,他站在鏡子前,煩躁地洗了一把臉。
他疑心漏掉了重要的一環,又暗惱自己沒有發揮出正常水平。
“算了,盡力就行?!?
一會兒,徐峰笑了笑,離開衛生間時的背影像極了走入賽場的選手。
他不再搜查,只是努力完成了其他的提案,然后坐等夜晚到來。
晚上六點。
八個人圍坐在客廳的長桌,每人身前是一碗加蛋加醬的方便面——只有葉榕無料可加。他們不由自主地朝張賀林看,沒一個人正眼瞧熱好的面。
沉默的整整五秒,儀式感很足。
“那個,其實沒必要遵守狼人殺的規則吧。”
誰也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的是蘇小平。
她緊張地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幕后黑手只是說要我們討論出一個票選的結果??衫侨藲⒗锴懊娴娜苏f完話,就不能再說了。這樣是不是對咱們不太好?”
“狼人殺的規則對我們是否有利……”葉榕點頭,示意自己理解了蘇小平的意思。
“我倒覺得,這是對好人最有利的一點?!崩璨上挤稣坨R,然后說,“一旦限制發言的次數,狼人就很難串供、暗示、篡改發言了。”
徐峰迫真地附和:“的確,你們玩過《誰是臥底》沒有?一般只有第一輪發言最能辨別臥底。”
孫勝看了一眼蘇小平,不冷不熱地問:“按這么說,反對狼人殺規則的人,算不算有狼面?”
蘇小平慌了,她胡亂地辯解一通,最后是張賀林接過了話頭。
“在拿到狼人身份前,我們可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一晚上把什么事都看得清清楚楚?相反,你這樣亂懷疑人的,倒像是狼人?!?
之后伴隨了一陣爭吵。
爭吵在蛻變為干架前,被眾人勸住了。
“還有人有異議嗎?”張賀林盡力平復適才爭吵帶來的心跳加快,他視線環繞一圈,見所有人噤聲,便接著說,“那就開始吧?!?
“三、二、一,競選警長!”
半空齊刷刷地亮出四只舉得老高的手,仿佛學生在搶答老師的提問。
徐峰舉手了,他覺得上警是掌握主動權的一種方法。
“上警的有:張賀林,三號。徐峰,六號。孟凡海,八號。李大年,九號?!?
張賀林念了號碼的同時還念了姓名,應該是在幫其他人復習昨天的自我介紹。
他抬頭瞄了一眼鐘,說:“現在是六點零四分。三號,也就是我先開始。”
下一秒,其他人的視線聚焦到了他的臉上。
“首先,關于我的身份問題?!?
張賀林覺得有必要將郭建達的遺言好好梳理一下:“第一種情況,郭建達是預言家。我是金水。在預言家死亡的情況下,金水能作為警長帶隊?!?
“第二種情況,郭建達不是預言家。郭建達是在夜里被狼殺死的。第一夜,狼人自刀幫助隊友的可能性幾乎是零。所以郭建達基本可以是好人?!?
“那么,盡管幾率不大,如果郭建達說謊,其原因應該是阻止狼人在第一天跳預言家掌控局面?!?
“郭建達能在臨死前想出這種策略嗎?我個人認為有但很低?!?
“我的視角當然知道自己是好人,又有很大可能是一張金水。為了好人能贏,我覺得自己應該要爭一爭這張警徽?!?
“我說完了?!?
張賀林的發言和平時玩狼人殺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其他人異常認真地聆聽他的發言,恨不得每個字都記錄下來。
接著,他換了一口氣,慎重地說:“六號請發言?!?
立馬,其他人的目光像是換頻道一般轉移到徐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