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到底誰才是小丑?
“我才是小丑吧。洛昊,你一次又一次的選擇背叛我,你躺在別人的床上的時候你就把我當做了小丑,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傻還是我傻?”
橙歡突然覺得很輕松,前所未有的輕松。
以前一直看見洛昊在她的面前裝的什么事都沒有,她很多次都想要拆穿他,都覺得他偽裝得太累,他累,她也累。
而現在什么事都坦白在日光之下,就算與洛昊撕破臉,她再也不用配合他演戲。
洛昊突然有一種被脫了衣服站在人群中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他沒想到第一個抓住自己的弱點和丑陋不堪的一面的人是橙歡。
“你不準這樣說我,我是你的老公你不準這樣說我。”他用力掰住她的下巴,破使她看著自己。
橙歡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總是這樣,霸道且強硬。
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王,容不得別人反抗。
卻不想在橙歡的眼里他現在就是一個笑話,幼稚得讓她反感。
心里又一陣的翻江倒海,橙歡再也忍不住干嘔了幾下。
洛昊的憤怒到了極致,她是什么意思?
她在吐,難道他在她心里就是如此惡心?
憤怒和焦慮瞬間讓他失去了理智,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往樓上拖去。
他要教訓這個女人,不知好歹的女人。
橙歡想要掙扎,整個身體卻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洛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拽著她的手任由她的身體在地上拖行。
橙歡只覺得肚子在梯子上撞了一下,一陣刺痛瞬間蔓延著她的小腹。
“放開我,洛昊你放開我!”她的聲音有些隱忍。
洛昊并沒有察覺。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小腹的絞痛越來越難以承受。
“洛...洛昊,你放開我,我肚子疼。”
“疼?你就別裝了,你剛剛不是挺硬氣的嗎?”
“你快放開我,我真的...真的疼。”橙歡只感覺一股熱流從體內流出:“啊.......”她再也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洛昊一驚,轉身頭看向身后的人他瞬間呆住。
橙歡煞白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她躺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小腹,她的身子蜷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洛昊的怒氣瞬間被嚇得煙消云散,他慌忙把她攬入懷中,她兩腿間流出的鮮紅的血液格外醒目。
“疼...疼...”橙歡蒼白如紙的臉映入洛昊的眼簾,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歡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她躺在懷里,如同奄奄一息的貓兒,洛昊心里慌亂,他竟深怕失去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送你去醫院!”
“打電話給夜醫生。”她吃力地拿出手機遞給了洛昊。
他看著她,心里某處如同一個漩渦陷了進去,都這危難關頭了她竟然還是想著那個男人。
他猶豫了,但是想著她已經沒有時間耽誤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電話那一端傳出了他的聲音。
洛昊一怔,隨即回神:‘我是洛昊,橙歡的丈夫。’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問:“什么事?”
“橙歡她,她流血了。”
“她流血了?趕緊送她來醫院。”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緊張和擔心,潛意識告訴洛昊這個男人對橙歡不簡單。
洛昊的聲音冷了幾分:“地址?”
“南城婦科醫院。”
洛昊開著車連闖了幾個紅燈,看著副駕駛上的人已經昏了過去,他的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后悔自己剛剛對橙歡的舉動,他應該和她好好說話的,他不應該對她動手的。
曾經他以為不論他在外面怎么亂來,不論他有多大的壓力,只要想到回到家里,她在等著他,他就多了幾分自信和安心。
他以為她會一直等他,殊不知他是在朝前走,而她卻是一直停留在原地。
而現在看到橙歡無比憔悴的面容和單薄的身體,她纖細的身體猶如風中的蒲公英,一陣風吹過便會散了。
洛昊慌了,他怕她就這樣離開自己。
他在心里祈求她千萬不要出事,想想后半生若沒有她的陪伴他就覺得害怕。
心,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
婦科醫院?為什么會是那里,他看了一眼橙歡的肚子。
孩子?她懷孕了?
若是她真的懷孕了,那他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因為他的失手沒了?
她為什么不告訴他懷孕了,為什么瞞他這么久?
她如果告訴他就不會對她那樣,她是在報復他嗎?
醫生?那個男人是他的醫生。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是他誤會了橙歡,是他辜負了她的深情。
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對不起她的事,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真的該死。
洛昊在心里祈求,祈求老天能留下這個孩子,不然他就真的會失去橙歡。
他不能失去這個孩子,他想用這個孩子留住橙歡。
車停在醫院門口洛昊便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等在醫院門口,見他抱著橙歡下了車那個男人便朝他們跑了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與那個男人打了正面。
夜陽看見洛昊懷中的人已經昏睡了過去,他手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夜陽眉頭瞬間鄒起,瞪了一眼洛昊慌忙問道:“怎么弄成這樣?”語氣中充滿責備之意。
洛昊沒有回答,他不想說是因為他橙歡才變成這樣。
夜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就是這個男人,讓橙歡委屈的活著。
連忙告知身邊的護士:“通知手術室準備引產手術!”
引產?洛昊瞬間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為什么要引產?你不是醫生嗎?你救救那孩子吧。”
夜陽冷笑了一聲,他竟然還會在意這個孩子。
“洛先生,你的妻子已經懷孕四個月了你不知道嗎?現在這個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你知道心疼了?她懷孕的時候,她一個人產檢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夜陽只是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對這個男人發泄著橙歡所受的委屈。
夜陽的一字一句如同寒冰在洛昊心里鑿了一個大洞,鮮血直流。
四個月?她竟然懷孕四個月?
那個孩子在她身體里已經四個月他竟然毫無察覺,而這一切卻是在一個外人口里得知。
看著手術中三個字亮起,他抱著頭緩緩坐在了地上。
自責,前所未有的自責,以前橙歡的每一次生理期他都記在心里。
如今連她懷孕四個月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們越來越遠,他已經不記得她愛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了,因為只要是他給的,橙歡都會接受,都會說喜歡。
原來,她是因為他才喜歡,以至于忘記了心里的喜歡,讓他也忽略了她的喜歡,
所以,她怨他?才不會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
想著剛剛那個男人看著他冷冷的表情和責備的口氣,事到如今在橙歡的心里他竟然比不上一個外人?
看著他對橙歡的舉動,洛昊知道他們之間不是平常的醫生和患者的關系。
至少,他們是熟絡的朋友。
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