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清雨來尚都的這兩年冬天都沒有下雪。北方不是冬天都是銀裝素裹的嗎？怎么想要一睹雪景，卻怎么也等不到呢？倒是這空氣卻越來越差，經常連續幾天的霧霾天氣。

“今天我請大家吃個飯啊！”李凱忽然對著大家說道。“就程序和策劃啊。”

“喲，凱哥今天這么大方，我們可要點一個好地方。”坤爺調侃著。

“坤爺想吃什么？”

“江水漁家怎么樣？”

“可以啊，就上次我們吃的那家吧。”

到了六點，莉婭也沒有走，大家一起跟著李凱他們朝公司南面的路走去，因為不是很遠，卻也不算近。宋沒有參加，他早早地就不見了人影。他和李凱還不是一個層級的，畢竟以前在亞特蘭蒂斯宋要比他高好幾個職級。李凱也是對宋很是恭敬。新來妹子請了假，女生就去了清雨和莉婭。其實，這是一次老員工的聚會，也是李凱手下或是工作過的同事的聚會。

寒風中，清雨和莉婭相偎著向前走，眼前的人都是一起加班過的同事，大家也是難得這樣小范圍的聚會。

到了一個小包間，環境很好，一長排桌子，人坐成兩排。

“哇，力勝這手里拿的什么？”爵爺問道。

“白酒啊，珍藏的，今天專門為李凱準備的。”力勝兩手提著兩盒上好的白酒，一邊一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清雨看著覺得有點陣仗，和莉婭坐在一起直感嘆。為了不顯出奇怪，劉鏊坐在了靠里面一些的位置，隔清雨好幾個人。只是他會時不時往她這邊望著。

“來，大家別客氣，盡管吃。”

點完菜后的李凱和坤爺走了進來入了座，說道。

“力勝，上酒。”

李凱是北方人，性格火熱，大嗓門，頗有人情味。

于是凡事在場的男生全都斟滿了白酒。

“妹子要不要也喝一杯？”力勝在對面端著酒瓶問道。

“不行，我喝不了。”莉婭直搖搖頭，擺著手。

但是力勝似乎不罷休，又看向清雨。端著的酒瓶就是不放下。

“妹子不能喝就別倒了，妹子們喝飲料。”李凱見到立馬說道，給解了圍。

“對，我們喝橙汁。”

“好，那大家都先干一杯吧。”李凱站起來舉著酒杯對著大家說道。

所有的人在這個包間內也站了起來，畢竟大家都是那么熟悉的人了。

“謝謝大家對我李凱的信任，幫忙做了那么多工作，真的很感激，我先敬大家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邊吃大家邊聊，相談甚歡，氣氛很好，似乎像是離別宴，又像是散伙飯。大家都吃的出來這種味道，盡管李凱沒有明說，但他知道這個團隊已經要散了。而他也知道這其中很多人會不舍，包括清雨。所以，清雨明白李凱說話的背后的真情，他是在告別，也是在說對不起，是他沒有把這個項目給管好，沒有讓這款游戲成功，沒有給大家謀去福利，他對不住了。但是，也不是他所能決定的，畢竟好多人并非他招進來的，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他無可奈何。只能說，大家都是打工的，青春短暫，相逢即是緣分。

“我也就是一個主策，也是為元吉打工，我之前在亞特蘭蒂斯和元吉一起出來創業，大家以后還有機會的話我們就再聚。”李凱說地真摯，與爵爺還有劉鏊一起聊著，仿佛遇知音，畢竟他倆都是他招來的。

屋子里開著暖氣，吃飽喝足，莉婭褪去了外套，清雨也將外套微敞。坐在那里看著他們這些人紛紛喝著聊著笑著。這樣的時刻應該是最后的晚餐了吧。

已經晚上九點半，大家也就從飯館走了出來。

一路上大家三三兩兩地走著。莉婭離得近，男朋友來接她一起已經回去了。留下清雨一個女生，她也不知道和誰一起走。劉鏊已經和爵爺他們幾個男生在前面跑的不見蹤影，怕是已經喝個半醉。

前方坤爺和李凱并行走著，她只能趕了上去。

“莉婭回去了嗎？”坤爺見清雨上前問道。

“對。”

“那你和我們一起吧，我們也是要到公司。”

“好。”

一路上三個人并排走著，清雨走在最邊上。夜晚的風吹著清雨的頭發，飄揚著，她將衣服上的帽子戴上，低頭走著。

“清雨，你是江夏那邊的吧？”

“對。”

“那你是什么專業呢？”李凱記性不是很好，他沒有關注過這些。

“文科。”清雨說道。

他們聊著，李凱也問了她一些，也算是第一次這么真心地敞開地聊著一些深層次的話題。

到了公司門口，大家在等著網上叫的出租車。

“清雨，我想跟你說個…”

坤爺準備跟清雨說什么，但是立馬被李凱猜到了他要說的內容。

“艾，別說了…”李凱將坤爺拉住了。

“什么？”清雨有些好奇，她很想聽坤爺要跟她說什么。

“沒什么，前面是你打的車嗎？”李凱立馬說道。

“哦，是。”

就這樣，清雨坐上了車。

李凱和坤爺差不多大，兩個人以前是同事，相互很了解，坤爺想給清雨留下的不管是忠言還是建議最后都被李凱給攔住了，或許他也不想坤爺去過多地管清雨和劉鏊兩個人的事情吧，又或是坤爺想告訴她新項目或是向亮他們消失的事情，總之清雨被蒙在鼓里，也失去了知道的資格，她覺得自己被當做了外人，也忽然覺得心寒。

“你怎么不等等我？”清雨給劉鏊打了電話。

“哦，我喝醉了，都忘記你還在后面了。”劉鏊說著。

清雨也很無奈，只能自己坐著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