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受傷期間,落紓祎就只是小小地喝了一口,辣味被中和得恰好到處,這酒似果汁而非果汁,真心點贊。
抱著冰涼的酒瓶,落紓祎問道:“姜糖已經睡了,那我們現在該回家了嗎?”
“嗯。”
兩人起身出了醫院,落紓祎看到原商汔跟著自己上了同一輛出租車便以為他要先送自己回來,在心里默默給他的紳士點了個贊。
只不過,這都送到小區門口了還要跟著進來又是幾個意思?
“原懟懟,我可以自己進去的,這里很安全的啦,你不用擔心我。”
“回家。”原商汔道。
落紓祎:“???”
什么意思?是叫我回家還是跟著我一起回家?
雖然有些納悶,但又覺得沒有什么,要是他想對自己做什么早就做了。
到了E棟樓下,落紓祎再次解釋自己到了,但是這人好像無動于衷般徑直走向電梯。
落紓祎懷疑他喝醉了,可又沒什么證據,畢竟他走路真的穩得很。估計著是他不愿意搭理自己吧,反正沒耍毒舌就是最好的了。
站在家門口,落紓祎有些犯困了。剛剛在車上就一直忍著沒睡,畢竟是大晚上的,而且又喝了一小口酒,所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原懟懟,我到家了,你是要——”
話音到這里就落了,落紓祎沒了下文。感受著額頭上那片溫熱,她的杏眼睜得不能再大了。
原商汔:“晚安。”
這兩個字,他說出來的聲音低啞磁性,帶著無限繾綣,又猶如夏日烈陽般覆著熾熱氣息,逼得人呼吸微窒。
落紓祎站在門外好幾分鐘才回過神,關上門后表情木訥地回到了臥室。
原商汔這應該是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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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陣涼風襲來,原商汔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手背搭在額頭上感受著炙熱的溫度。
瞇了瞇眼,光線太強讓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這里能看見遠處的高樓大廈,仿佛在俯瞰眾生般。
“嚯”地一下站了起來,低頭一看下面仿佛是幽不見底的深淵,令他有些頭暈目眩。
他在天臺?他在天臺的欄桿邊?他在天臺的欄桿邊睡了一晚?!
艸!怎么沒摔下去死了算了?!
動了動干燥的唇瓣,默默往后退。
下面的環境他熟悉,就是落紓祎家周圍,所以他現在是在她住的這棟樓的天臺,吹了一夜涼風,然后發燒了。
站在電梯里,剛想按11樓,手指驀地就頓住,腦海里響起了落紓祎昨晚在醫院說的話。深吸一口氣,呼吸有些急促,按了1樓后渾身無力地靠在電梯內。
到底怎么了呢?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叮——”電梯停了下來。
落紓祎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進了電梯,在看到原商汔的那刻整個人都傻了:“原哥哥?你怎么在這?”
原商汔腦袋混沌得很,耳畔隱隱約約傳進了落紓祎的嗓音,軟軟甜甜,像QQ糖一樣。掀了掀眸,面前的人影和記憶重合:“你……”
嗓子很啞,幾乎聽不到聲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重重咳了兩下,緩緩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起這么早?”
“你感冒了嗎?”落紓祎有些擔心,不過還是沒忘記他的問題,“姜糖還在醫院,我得去給她送早飯辦出院手續。”
“……哦。”原商汔又闔上眼,沒再說話。
“你臉有些紅,是不是發燒了啊?”
話音剛落,電梯就到了一樓,原商汔率先邁步走了出去,緩聲道:“沒有。”
“唔,好叭,記得多喝熱水啊,這樣感冒才會好得快。”
原商汔:“……”
多喝熱水?這不是上次原陌柚來大姨媽時自己對她說的話么?她當時說了什么來著?
當時的原陌柚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喝你妹的,這是渣男經典語錄!”
所以,現在落紓祎是渣男么?
落紓祎本來想跟原商汔坐同一輛車的,但是他上車后就撂下一句“我們不順路”,隨即叫司機開了車。
懷揣著一顆莫名其妙的心,落紓祎買了些早餐后就進了醫院干自己要干的事。
護士給綿姜棲拆繃帶的時候,說了句特別羨慕的話:“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呢,昨天擔心你就連追著醫生問了五遍你的情況,把醫生都惹毛了。”
綿姜棲納悶臉:“啊?男朋友?誰啊?我沒男朋友啊。”
護士姐姐頭頂冒出三個問號:“昨天送你來醫院那位不是你男朋友嗎?”
落紓祎湊到綿姜棲耳邊小聲嗶嗶:“可能是歐樾封。”
“就是他非要纏這么多繃帶,其實真的沒大礙,他真的很擔心你,我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護士姐姐趁熱打鐵道。
綿姜棲冷笑,豎起食指晃了晃,很嚴肅地糾正了這個問題:“NONONO,他是個渣男,睡完不負責那種,老娘才不稀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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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醫院,便直接奔著警局而去。
望著審訊室里的邋遢男,綿姜棲打了個哆嗦鼻頭微紅,感覺渾身涼颼颼的:“警察小同志,我真的是五好市民,樹敵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啊,這個男人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他跟蹤我好幾天了。”
警察小同志搖了搖頭:“檢查報告顯示他的精神無礙,是故意在裝瘋賣傻,但腿瘸是真的。身份沒調查清楚之前他就是個流浪漢,不排除對你騷擾的可能。我們會盡快將他繩之以法,給你們一個安定的環境。”
綿姜棲連連鞠躬感謝:“好好好,麻煩了多謝了。”
警察小同志輕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望著兩人離開,警察小同志又翻了翻電腦,這個跟蹤狂的信息還是一點皮毛都沒有。剛準備自己查一查,結果就接到了上級來電。
“為什么?”他很不解,“為什么要放了那個人?他現在放出去隨時會對別人的生活構成威脅傷害,我們有的是時間拘留他啊。”
“我說放了就是放了,你必須服從命令!”
“局長,這——喂喂喂?局長?!”
小同志望著手機,心有不甘地抓了抓頭頂短細的碎發,黑眸中浸著無盡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