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落紓祎心里再怎么給自己加油打氣,在見到御崤抱著一個小女孩從樓上下來的那刻還是迎來了快窒息的感覺。
白T恤,灰色短褲,豐神俊朗,渾身清潤如玉,頭頂是亞麻色微卷的碎發,笑得溫柔又禮貌。
原商汔正欲開口,胳膊就被人抓住了,那人的指甲仿佛快陷進了他肉里似的。太陽穴“突突”一跳,撫了撫額有些無奈地扒開落紓祎的手:“你能有點骨氣嗎?”
不能尖叫、不能上躥下跳、不能喜極而泣的落紓祎都快憋哭了!這是她愛豆,她粉了六年的愛豆!
“真的是活的御崤!”良久,她嘴里就憋出這么幾個字。
御崤:“……???”
小寰寰扯了扯御崤的衣領,粉雕玉琢的小臉有些紅撲撲的:“粑粑,漂亮姐姐我要抱抱!”
御崤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爸爸抱著不好嗎?不準犯花癡。”
落紓祎又抓住了原商汔的胳膊,小聲且激動道:“臥槽!我愛豆說話了!他居然會說話!”
原商汔:“臥……槽?誰教你說臟話了?”
“噗嗤。”御崤勾了勾唇,他聽到落紓祎剛剛的話了,覺得這個小粉絲非同一般,“不用太激動,先坐吧,你平復下心情。”
落紓祎小雞啄米式點頭:“好好好、好的!”
被遺忘的原商汔:“……”
御崤將小寰寰放了下來,可惜沒來得及攔住她。邁著小短腿兒一溜煙兒地就跑到落紓祎坐的沙發旁,小寰寰剛爬上去還沒來得及伸出手要抱抱就被人提了起來,然后回到了自家粑粑身上。
癟著嘴有些委屈:“干爹地我要姐姐抱抱……”
“不行。”原商汔一口否決了她,“姐姐手受傷了,等她手好了再抱你。”
小寰寰伸長脖子看了對面的落紓祎一眼,悄悄咪咪道:“漂亮姐姐別怕哦,我給你吹吹就好啦~”
剛剛被愛豆女兒摸手了的落紓祎:“好、好的。”
“怎么突然過來了?”御崤問著原商汔,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在他跟落紓祎之間流轉。
原商汔倒了一杯水遞給落紓祎,緩聲道:“你的演唱會安檢十分不合格,把我的人傷著了。”
御崤微微皺眉:“她就是昨天不小心受傷的那個人?”
“不小心么?”原商汔輕笑,翹起了二郎腿,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我并不覺得是這樣,明顯是刀傷。”
御崤:“你確定?”
原商汔:“加肯定。”
“等一下。”落紓祎聽得云里霧里,“刀傷?你怎么看出來的?醫生沒說是刀傷啊,說我撞到什么被刮到了而已。”
“誰送你去醫院的?”原本就以為是黑粉私藏刀具的原商汔這下有些急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哪家醫院?醫生是誰?”
刀傷那么明顯,醫生是不可能看不出來,沒必要亂編。
落紓祎咬了咬唇瓣,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姜糖和一位女保安,那位保安有些年輕。”
“姜糖?女保安?”御崤問。
“嗯,姜糖是我發小,真的是位女保安,也就因為她是女的我們才麻煩讓她送一下,不然會自己搭出租車的。”
御崤沉默了一會兒,定眼看著原商汔:“我記得,你把公司交給老辭的時候就說了不招女保安。”
“晚上見。”
撂下這句話,原商汔就拉著落紓祎徑直出了別墅。
落紓祎被他拉著還需要小跑兩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啊啊啊原懟懟,我還沒跟愛豆合照!”
原商汔扭頭看她一眼,這家伙,心情好狗腿的時候就叫自己原哥哥,利用完扔掉的時候就叫自己原懟懟。
“帶你來都不錯了,還想要合照?”
“……好叭。”
失落的落紓祎聳拉著小腦袋,鉆進了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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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商汔把落紓祎送回了家,中途已經帶她去餐廳吃飯了,現在坐在車上有些魂不守舍,腦海里總是冒出在餐廳時的畫面。
他給落紓祎切好了牛排,店員過來說店里有個活動,情侶方可參加。
活動是什么都還沒說,落紓祎就訕訕一笑,道:“姐姐,他是我哥哥,我們不是情侶噢。”
然后店員便神色微妙地離開了。
過去了一個小時原商汔都還沒有釋懷,總覺得這聲“哥哥”好像不大和他心意。
私下叫沒有察覺什么異樣,但是跟別人介紹起來的時候感覺就……一言難盡了。
她就像突如其來的流星,一下子砸中他的心球,出現得讓他猝不及防,不知道到底該用什么身份去跟她相處。
他自己能感覺到對她的不同,直到在今天這件事之前,他都一直以為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替燕眉彧照顧她那是理所當然。
看著老板第七次嘆氣,唐則冀還是沒有把想問的說出口。
車內一如既往地安靜。
下車前,原商汔叮囑了唐則冀一件事:“找葛漆,把昨天御崤演唱會的監控調出來,查出是誰在搞鬼。”
“是。”
穿上西裝外套,原商汔進了酒吧,比酒還濃郁的香水味讓他都快反胃了,偏生野孤辭坐在女人堆中還十分享受。
“阿辭,生日快樂哦,你聞聞我今天身上的香水如何,上個月出國買的呢~”
野孤辭抿了一口伏加特,邪肆一笑:“真香,在床上更香。”
“討厭啦~”女人嬌羞地扭扭身子,卻不著痕跡地又挨近了些許。
又一個女人湊了上去,掐著嗓子獻媚:“孤辭,你看我衣服漂亮嗎?”
野孤辭掃了一眼穿著深V領的女人,明明那里的飽滿呼之欲出,他卻有些無味了:“也就那樣吧。”
女人以為他是嫌不夠低,掩著嘴笑得更是花枝亂顫了。
余光瞥見踱步而來的男人,野孤辭“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眸中還有隱隱的怒火。
走過去就揪住了原商汔的衣領,有些惱羞成怒:“你什么意思啊你!造謠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原商汔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漆黑的瞳孔之間迸射出來的眼神似利劍,一刀一刀剜在野孤辭臉上:“放手。”
野孤辭脾氣硬了,扯著嗓子道:“小爺我不放!你他媽最好跟我解釋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