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芍!你快過來!這邊快要頂不住了!”蘇淮一個人抵擋著方才兩個人抵擋的蛇群,漸漸招架不住。苗芍聞聲,將藥粉輕輕灑在韓飛霰受傷的地方,抬頭看了一眼韓飛霰,便離開了。
韓飛霰看著自己的左腿,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經打擊,只是看到了蘇淮的一個表情就心神不寧了呢,而且現在還拖累了苗芍。韓飛霰面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心里已經驚濤駭浪不知道自己責備自己多少次了。
“終于結束了......”蘇淮坐在地上,一把白色的折扇上面皆是桔紅色的血液,周涼閣后來也加入了戰場,韓飛霰稍作休息就在原地開始斬殺撲過來的蛇,四個人一起也快了許多,終于結束的時候苗芍也快要體力不支,踉踉蹌蹌的回到了韓飛霰身邊坐了下來,看著面前一片片的尸體,韓飛霰有些心寒。
“韓姑娘,在下著實佩服。”蘇淮回過頭,依舊是坐在地上,對著韓飛霰道了一句。
“不敢當。”韓飛霰拱了拱手,道。
“蘇淮,你們后來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不見了?”苗芍見師父有一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蘇淮。
“當時你不是去蹲在那里看地上有什么東西了嗎?老周聽見旁邊樹林里有聲音,讓我跟你說明之后自己一個人先追出去了,我邊跟你說我們先去看看,誰知道你跟被嚇到了一樣忽的站起來,我喊你好幾聲你都不理人的,”蘇淮攤了攤手,神色有些無奈,“后來,說明情況之后就先走了,沒想到回來之后你不見了,周涼閣還說這里這么危險,怎么能把你自己一個人扔在這里云云的。”
周涼閣接收到了韓飛霰的眼神之后滿臉黑線。
“多謝周公子關心。”苗芍笑了笑,她其實也是真的沒想到。
“我追上了老周之后老周告訴我,他看見那黑影身上的銀光一閃,想來還有可能是那猿猴,三番五次的出現在在我們身邊,那就極有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命令來監視我們的,所以我們就追著那黑影往林子深處去了,誰知道越追越遠卻也找不到那影子了,我們發現自己貌似是被騙了,想要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一群猿猴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一群?”苗芍問到。
“對,是一群,我們本以為就只有那么幾只,后來才發現有那么多,本以為這群猴子會攻擊我們,卻是被他們圍起來,二三十只猴子,繞成兩三圈,圍著我們轉圈,我們打野不是不打也不是,那些猴子還長得人畜無害的,都不好下手啊......”蘇淮很是無奈。
“呃......沒走出來,也不怪你們。”苗芍很是認真的點點頭道。
“在你們走之后,我就遇到了柳桓,就是這次事件的主使,和越風是同一伙的。”苗芍有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之后發生的事情,蘇淮和周涼閣二人雖然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仍然有疑點,但是目前還是盟友關系,還是把情況都互相告知一下為好。
“江曦?”苗芍說完之后,周涼閣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其中含有明顯的不可思議以及明顯的鄙視嫌棄。
“怎么?你認識?”蘇淮問到,他也很是奇怪,從他們兩個認識開始,彼此熟識的人就都差不多了,但是這個叫江曦的,他還真不認識,難不成是周涼閣之前認識的?
“......”周涼閣臉色很不好,但是很明顯不是體力不支或者是什么身體上的原因才這樣的,而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蘇淮很是好奇,他很少從周涼閣臉上見到這樣的神色,現在居然有點好奇和莫名的快感。
“與這次的事情無關。恕不告知。”周涼閣話語冷冷的。
周涼閣一臉什么也不想說的樣子,蘇淮也就放過了他,沒再追問。
“以我所見,這次是蛇一樣的東西,下一次就是蝎子或者是蛤蟆之類的了。”苗芍道,“我在尋找韓飛霰的時候曾經發現過幾間排列的屋子,應該是養了這五毒的,不夠今日遇見的有可能是蛇,亦或者是蜈蚣,但是看著形狀,應該是蛇一類的東西。”
“所以要多加小心,我們在此地稍作休整,等待大家都差不多的時候,便動身去尋找接下來的幕后主使。”苗芍道,其實她總是覺得不只是這樣,整件事情貌似都在被什么人慢慢的往前推著走了。但是又不能明確地感知到,最后只能自己煩惱。和韓飛霰也沒有辦法表示出來,但是不知道韓飛霰此時在想什么。
“師父,我......”
“噓。”韓飛霰眼睛盯著那邊的樹林,沒有讓苗芍接著說下去,苗芍順著韓飛霰的眼神看過去,也沒發現什么,就疑惑的看了一眼韓飛霰,靜止了片刻,到韓飛霰都感覺自己可能是看錯了的時候,周涼閣說了一句:“有人在暗處。”
“不過卻不是那只猿猴。”蘇淮道,“若是猿猴,被發現后應該很是慌張,并且匆匆離開才對,這明顯是一個心懷鬼胎的人才會這么做的。”
苗芍那時在很認真的思考究竟還怎么確定自己的感覺,并且跟韓飛霰說明白,所以方才沒有注意到草叢里的動靜,更別提像蘇淮一樣推斷出來在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人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韓飛霰道,方才用了苗芍給的藥膏和藥粉,傷口好了很多,不過還是沒有恢復到之前的那種狀態,勉強也一定要離開這里,即使是知道有人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他們。
“呵。”
突如其來的一聲哼讓正準備離開的四個人立在原地,蘇淮發現周涼閣面上的神色變得和方才提到江曦的時候一個樣子了,不禁回頭看了看這個能讓周涼閣嫌棄成這個樣子的江曦,見到一身白衣的人的時候,蘇淮確確實實的是愣了一下,但是旋即他搖搖頭,這什么時候?!怎么能想這么無聊的事情呢。
苗芍韓飛霰則是有一些奇怪,江曦難不成解除了下的毒然后可以自如的使用內力了?
江曦的冷哼一聲讓四個人回過了頭齊刷刷看著他,后者右手執筆,長長的斗筆筆尖拖到了地上,黑色的筆身反射著詭異的光芒,面上帶著有些詭譎笑容的江曦出現在后面,不過多時,便道了一句:“周涼閣。”
周涼閣不情不愿的回過了頭,眼神里就像是帶著冰渣一樣的看著江曦。
“呵。”江曦又是輕輕笑了一聲。苗芍韓飛霰立在原地,看著江曦的眼神似乎是有點相似,但是苗芍明顯帶著一點的不可思議。
江曦沒多說話,眼睛就沒什么感情的盯著周涼閣,像是在等待周涼閣說點什么,蘇淮看了看周涼閣,見到后者眼睛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碎了一樣,眸光黯淡了一下,快速的撇過了頭,不去看那邊隔空相望的兩個人。苗芍心里道了一句:貌似是大事不好的感覺。韓飛霰則有點不耐煩,這江曦要打就打,哪來這么多停頓。
“周公子...賜教!”江曦閉了閉眼,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翹起來的有點自嘲的嘴角,不過瞬間,便睜開之后提筆沖向對面的周涼閣。
“我自己就行,你們不必插手。”周涼閣撂下這句話便迎上去了,留下三個不能出手的人。
苗芍偷偷看了一眼蘇淮,后者很是認真的看著面前打斗的兩個人的一招一式,眼里滿是擔憂,又帶著對周涼閣的堅信。
周涼閣只是想盡快結束這場戰爭,沒什么其他的想法,不過就剛才浪費的體力來看,自己還有點吃力,但是總覺得江曦沒使出什么力氣,打架就像是在應付一樣,沒有之前的那種全力以赴甚至于想要把他殺掉的感覺了。
當周涼閣手里的劍又一次刺在江曦的手臂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了了,心里一陣無名煩躁染了火,他收回自己的劍,語氣里有掩不住的不耐煩,道:“你找揍?”他揉了揉自己兩邊的太陽穴,看著江曦已經幾乎全部被血染紅了的袖子,有點煩躁。
“周涼閣,你還真是心慈手軟。”江曦看著周涼閣停下來的動作,有點凄涼,“你在戰場上時的殺伐都去哪里了?還非要往一個地方刺?直接殺了我不好嗎?”說到做后竟然有點笑意,但是這笑意依舊是帶著自嘲的。
周涼閣見江曦手上在原地疼的不能動,轉身便走向那邊的三個人。
“就這么走了?”江曦看著只周涼閣的背影,恍然間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