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回算是攤上事了!
齊修遠眼巴巴瞧著她起身,咱也不敢攔,就看她出去。
這一出門,他就忍不住了,立即站起來要跟上。
“先生!您請稍等,菜加飲料一共476元,請問您是掃碼還是現金?”
誰成想服務員沖上前遞了個單子來,小心翼翼地謹防他,生怕這桌人來體驗霸王餐的。
今晚出門忘看黃歷了!
他那個暴躁啊,別人相親湊個熱竟然還要他掏錢?
“先生,請問……您是掃碼還是現金……”瞧把這服務員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雖說此刻齊修遠很想罵街,但礙于面子且盡快脫身,這啞巴虧只好咽下。
胸膛幾番起伏壓下怒火,他冷冷甩了句:“掃碼。”
“請、請您出……出示付款、付款碼……”這下服務員一哆嗦。
“掃吧。”心急如焚的齊某人急于追妻,沒在意周遭顧客竊竊私語下異樣的眼光。
等服務員哆哆嗦嗦,顫著手將小票遞給他,他接過就跑。
那速度堪比某些玩家落地成盒、大招逃命。
“路漫漫!”終于在停車場找到路漫漫,且還是在他車子旁邊等著他?
齊修遠慌了:這是要他自己洗凈擦干雙手奉上,自愿接受洗禮?
好吧,他的鍋還是得自己背,剛想附小認錯,就聽路惡霸冷著臉說:“你欠我個道歉,我要你給我打掩護。”
“掩護?什么鬼?”
她白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解釋:“我媽讓我跟個海歸相親,我沒興趣。”
相親?齊鍋鍋的劣根又在蠢蠢欲動,介于方才一時沖動釀成的苦果,白白損失四百多大洋不說,搞不好還得肉疼。
“咳咳,你說什么時候?我好有個準備。”為掩飾心底蠢蠢的躁動,他清咳幾聲。
“這周六,我媽估計周五晚上就會讓我回家。”
“這么倉促?你是多令阿姨頭疼,才如此怕你嫁不出去?”
俗話說,不作不死。
齊鍋鍋還嫌身上的鍋不重,又開始打趣。
至于路惡霸懶得跟他爭辯,單身這事都不知被他嘲笑幾回了,自己這性子能怪她嗎?
呃……不能,咱委屈咱也不敢說。(出自抽風的作者)
“說你愿不愿意。”她站直身子,作勢要走。
“我有說不愿意嗎?”齊鍋鍋險些忘了自個兒身上還背著沉重的鍋,收斂心神,繼而道,“事先說好,我替你掩護,但你得想清楚,我倆可是兩小無猜,要是后邊兩家人真撮合我倆,我可不負責解釋啊。”
弦外之音便是關系可以是假的,但解釋卻沒那么容易。
“解不解釋隨你!我要回家了,幫個忙都那么婆婆媽媽的,廢話一堆。”路漫漫沒好氣地啐了口。
齊修遠喚住她:“我們順路,我送你回去。”
本想獻個殷勤,然這打開方式不對,直接繞過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了。
“不用,我自己開車,您的寶座留著陪您到地老天荒,省得有人攪了您的單身生活,我時刻記著你是不婚主義者,祝您自由萬歲!哈哈!”
說起“不婚主義”這事,路漫漫也挺郁悶。
那時十六七歲的年紀,花季少女無疑,性子還挺隨和,頂多算活潑,并非如今這般粗暴。
出事那天是她生日,故事還是那樣老套,慶生之所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就KTV,不然還能去哪?
紅燈區?好學生的他們至多憧憬張望一下,要進去,還真不敢。
包場派對?呃……咱倆活寶只是普通人民,不是啥大富大貴命,最多不過小康,所以包場啥的咱造不起,包間可以。
期間,大伙玩得很嗨,而齊修遠那時可是班里獨一支。
品學兼優、豐神俊朗男主標配;難得的是人家溫和謙遜,卻不失風趣,引得一眾小女生芳心暗許,更有勝者,明目張膽地暗送秋波。
當時路惡霸的芳名遠揚,正兒八經的小家碧玉,討人歡喜得很。
尤其上下學,笑容好似摻了蜜,晚霞都不及她燦爛,就差朝某人拋去橄欖枝,高喊“快到碗里來”。
那時還不興女追男,且家長老師都瞧著呢,哪敢頂風作案,她就一直擱置著,一擱置眨眼就到了十七歲生日。
派對上,她飲料喝得有點多,自然就想跑廁所。
自古廁所多八卦,她還真趕上了。
解決完內急,路漫漫舒坦了,優哉游哉地就要出衛生間的門,就聽外面走廊傳來說話聲。
她是激動的,人生第一次聽墻角啊!
但聽見談話內容時,她就覺天崩地裂,自己愛情的萌芽枯萎了。
“齊修遠,自從遇見,我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驚艷時光,看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自己逃不掉了,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我清楚這一切很突然,但今晚不說的話,我怕自己再也沒勇氣了。”不需多想,這是個女生。
在期待對方回復時,路漫漫恨不得沖出去揪著他衣襟,讓他回絕。
果不其然,他婉拒了,但說得是:“承蒙你青睞,可我不打算喜歡別人。”
“不打算喜歡別人?”女生不解,難道他有喜歡的人?
齊修遠想了想,又不愿與她透露自個兒的心思,胡謅了個借口:“是的,我是不婚主義者,所以……對不起,辜負你的情意。”
“啊、啊……?”女生瞠目結舌,卻又無可奈何,“哦……好吧……”
與此同時,聽墻角的路某某驚為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匆匆現身:“什么?不婚主義!”
“路、路……漫漫?”風水輪流轉,這下齊不婚目瞪口呆地盯著她。
他剛想解釋,就聽她說:“完了完了完了……你家要后繼無人了……”
“啥?后繼無人?路漫漫,你別咒我,今天你生日,話別亂說啊!”道歉的話在他嘴里打了個轉生生咽下,驚道。
倆人的對話讓表白的女生呆若木雞,整張臉紅暈滿布,慌張地姣著手指,期期艾艾地說:“我、我……先走了,再、再見!”
言罷,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似身后猛獸窮追。
一時間,只余倆人干巴巴地四目相對,路漫漫心道委屈:好好一個人,怎么就信奉“不婚主義”?白瞎了他……
“走了,吃蛋糕去。”
既然愛情消逝,干嘛還要跟他嬉皮笑臉,自討沒趣嗎?雖然心里實在不舒服。
路漫漫憤懣不已地替自己開導,徒留身后一個勁解釋的齊不婚,而她聽不進,就覺他在避人耳目的狡辯。
最后,秉承做不成戀人做兄弟的念想,路漫漫才混成如今這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