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渴,我要水……”
他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屁顛屁顛地跑去燒水,臉色陰沉得堪比史上某位青天大老爺。
“水……”耐著性子,齊大老板給路惡霸喂了水。
折騰完,他剛想去換件衣服,誰成想一招餓狼撲食,某人竟將他撲倒在地,還不清不楚地念叨著:“休想逃,老娘饞你很久了……嘿嘿嘿嘿……嗝,孟嬌讓我先斬后奏……睡了你、你……之后、之后……嘿嘿嘿嘿……”
本想耐心聽她講完,可半晌也不見有下文,他急啊!還等著開葷,告別人生嚴守二十六年的貞操,迎接首個巔峰時刻。
最后忍不住,聲音低沉暗啞,徐徐而誘之,問:“之后……怎樣?”
路漫漫怔愣片刻,像是在思慮,忽而傻傻笑起,靠近他的唇,倆人的唇一時間似有若無的相貼著。
“之后……呵呵呵呵,之后撒潑打滾就是賴著你不放,嘿嘿……嗝,齊修遠,你怕不怕……”
她每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雙唇輕似羽毛的觸碰,都不禁讓某個小老板飄飄欲仙、心馳神往,以至于忘卻身前的污穢狼藉。
“怕?該怕的……應該是你……”溫柔遣倦,別提這聲有多勾人。
干柴烈火啊、提槍就要上陣之際,平日里囂張跋扈慣的惡霸竟然陶醉于某人拙劣的吻中,呼呼大睡了。
啥情況,他準備寬衣解帶辦正事啊!正當口怎能一睡了事?
“漫漫、漫漫?路漫漫!搞什么,撩完就睡,有損道德啊!醒醒、醒醒……”
齊修遠氣急敗壞地拍拍路漫漫的臉,恨不能提桶冰水將她澆醒。
還是怕真給她澆醒,事辦好,明兒醫院候著了,最終咱齊大老板找了衣服,認命地走進衛生間沖冷水澡。
大冬天啊,可真透心涼啊!
當然,次日不負眾望,齊老板要去醫院候診,而咱們的惡霸則見木已成舟,于是狀似委屈地請假做了次專職司機。
“親愛噠……”丫的,真惡心。
一出聲,別說聽的人,作為戲精的路某人都不禁一陣惡寒,然干咳幾聲之后,還是矯揉造作地繼續打探:“親、親愛噠,昨晚……昨晚我倆真、真做了啊?”
雖說平日里火急火燎是她、風風火火是她、不拘小節也是她,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做羞羞的事實乃人生頭一遭啊!
屬實她臉皮再厚,難免也羞于啟齒嘛……
而一旁頭疼欲裂的重感冒患者聽這話已是第n次了,費力地瞟一眼駕駛座的她,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回:“親愛的我這副摸樣像有興致騙你嗎?”
興致?戲弄路某人的興致,齊大老板自始自終都是有的,且沉迷其中。
至于說因何而為之,純屬當事人的惡趣味。
“瞧著是不像,可我心里就覺著不真切,我倆真睡了啊?”
唉……又來了,繞回來了,咱能繞過這茬嗎……
要是一直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重復,請賜他一個復讀機,或是刀片也成。
復讀機?這……經費緊張怕是難以如愿,刀片嘛……可以的(神出鬼沒的作者想親自奉上刀片,嗑瓜看戲)。
滾!(作者沒骨氣,秒慫、麻溜地畫圈圈去了)
“睡了、真的睡了,還是你睡我,瞧你給我折騰的;親愛的,我頭疼……”
一向惜面如金的齊老板為了能再次哄騙媳婦,竟然在撒嬌?
此刻,路惡霸雞皮疙瘩落一地,紅燈車一停,頭皮發麻且驚恐地扭頭盯著他,咽了咽口水:“齊修遠,你別是腦子燒壞了吧?”
不是她不心疼,只是場面過于詭異,容不得她不多想。
“還不是因為你……”齊老板哀怨極了。
而路惡霸害怕極了,真不曉得就一晚,他怎就性情大變,像極了怨婦。
戲不演了,她給齊修遠換了個退燒貼,其間還嘟囔著:“怨我、怨我,你這……到底經歷了啥,燒成這樣……”
心底暗自慶幸自個兒身體素質好,經折騰!
到醫院,掛號、候診、看診、付費、拿藥……路漫漫一通忙活過來,齊修遠吊著水已經酣然入夢。
她在一旁看著他豐神俊朗的臉出神,許久才找了個位置坐好,沒一會兒神思又回歸她糾結不清的問題,喃喃自語:“我倆真成事了?”
成沒成咱心里清楚,齊老板也清楚,可就她斷片了,比上回有過之無不及。
正郁結呢,孟嬌尋思著倆人事成了,上班的點倆人該膩歪完到公司了吧?
她打探軍情的時機到了,閑事不管,微信慰問追過去:計劃圓滿實施了沒?
計劃?青梅推倒竹馬?成了吧,不然一大清早倆人衣不蔽體地躺一塊算啥事?
想起清早的事,紅暈不知不覺爬滿路漫漫的臉。
當時,自己枕在他的臂彎,他周身似火,像置身于旭日暖陽的春天,沁不出一絲寒涼。
驚詫于他的溫度,同時羞愧于倆人的赤誠相對。
“醒了?”他啞著嗓子,頭昏沉沉的,似有千斤。
聽他干的像冒煙的嗓音,路漫漫心下一慌,趕忙伸手試他額頭的溫度。
這一探,她更焦急:“頭這么燙……”
“沒事……”打斷她的話,齊修遠抱緊她想繼續補眠,“昨晚鬧得兇了點,我睡會兒就好……”
哼哼唧唧、焉啦吧唧的,就不是他平素神采奕奕的模樣。
“睡你丫的,病成這樣還睡!”路漫漫不禁白眼,顧不得衣著單薄,掀了被子就要拉他去醫院。
不同于她的焦急,齊修遠依舊淡然自若地撈過被子蓋好,不清不楚地申訴:“我真沒事,就太累了,容我再睡會兒。”
“別睡了,我帶你上醫院。”
無奈之下,他強制提起精神,眨眼翻身將她置于身下,低啞的聲音說道:“漫漫,你知道昨夜自己有多生猛嗎?我捍衛了二十多年的貞操都毀于你手……”
生、生……猛?
路漫漫掙扎的力度一松,腦瓜子不禁奮力搜尋昨晚的蛛絲馬跡。
昏睡前,她記得自己似乎對他又親又抱,占盡了便宜,后面肯定他給自己背回家。
管這叫生猛倒不至于,難道后頭更勁爆?
估計酒勁還沒過,她又迷糊了。
“你在回味什么?”齊老板人精似的,他能瞧不出某惡霸糾結啥,妥妥的明知故問。
一時間,路惡霸變身路綿羊,香軟可……愛(口),臉頰似沾染四月桃花般,嬌羞惹人憐。
此刻的氣氛仿若置身春風拂來,絲絲花香藏匿其間,芳香濃郁、悱惻纏綿。
然,路綿羊是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一開口就將氣氛摔個稀碎。
“我霸王硬上弓,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