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麻糕,一碗豆漿,這一頓吃的可比平時都吃的滋潤,平時不敢花錢,船越今天怎么也要揮霍一下,他自然有資格挑選適合自己的生活,至于落雷獸啃著三根剛被屠宰的牦牛肋骨,發出咯咯咯的響聲。
精靈中心的餐廳里,這一切都被路人訓練家看在眼里,他們驚恐的凝視正滴血的骨頭,一張張臉部神情盡顯鄙夷。
待人進來餐廳,在接觸他身旁一只落雷獸暴露的兇相扭頭就走。
船越不知自己到底錯在哪里,原先生活在底層的船越可沒資格進入精靈中心消費。
一夜的住宿消費比得上過去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加上精靈伙食、精靈護理,修理皮毛、按摩保養費用,打理一次令一般底層人士囊中羞澀。
不過這都過去了,船越將麻糕放下,有點了一份精靈中心特惠的營養包子為自己加餐,他在過去可沒機會過這種好日子,長期營養不良讓他混到人群里顯得更為瘦弱。
當他已經長到15歲,如今還像9歲的娃娃,這些營養餐混合著高熱的能量,極端的為他補充身體所蘊含的營養成分。
這是他從某著名橄欖球運動員身上學到的配方,全等他吃完包子,他拍了拍落雷獸的腦袋打算離去,而如今落雷獸剛啃完三根骨頭,落雷獸經歷了昨天驚魂一夜元氣大傷,再吃了這幾根牛骨頭后,牛髓作為大補品也在第一時間暖化傷勢。
提及康復能力,人類甚至遠不及夸張,人類作為打不死的小強,但他們當中的某些天賦佼佼者不懼電流,不懼寒冰,不懼閃電,不懼高溫炙烤,可他們畢竟也會元氣大傷,而精靈呢,經過數小時的短暫修整,傷勢淡化一大半。
在安頓落雷獸后,船越馬上去訓練營參加課程。
提及課程,遠遠比他想象的復雜的多,在經歷第一天的訓練后,眾人都給訓練營取了個獸營的稱號,訓練量大,負荷極大。
當下才到第一天,船越在眾人眼里出盡洋相,提及落雷獸,船越心里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昨天的事對他打擊實在太大,就在返回休息時,船越被獨眼龍教官帶去細心談話。
“如果你不能發揮百分百的能力去兌現你的天賦,那我就想期末以后你的總成績單上就是不合格的成績,我給你三天時間做出調整,這次科目你和落雷獸都不合格,如果下次還是不合格,我覺得你以后也未必能在這個行業待下去。”
對于獨眼龍這番話,愣誰聽到后都會感到難過,說船越心里不難受,那是一定難受,但他咬牙堅挺的忍住不哭就證明了他的骨氣,他腳邊的落雷獸呲牙咧嘴沉吟著一抹無聲低吼,更是透出一種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意境。
“說到今天的考核,今天誰的成績都不是很好,當然,你們都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但是我最要表揚的一個人,他今天的成就是你們之中最優秀的,我會深深的記住他...木子牙!”
木子牙那呆在五十名考核生中最囂張,最瘋狂的臭屁白胖子,是個有錢的富二代,當那木子牙代表五十人考核生的領頭人站在上方囂張的比劃未來的藍圖,船越對此人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他陰著整張臉聽完這小子長篇大論的工作稿一般的屁話。
世界上有兩種永遠活的比其他人好,一種是賤人,一種是沒臉沒皮的人,就怕無賴沒文化還有錢,而這一切品質在這胖子身上都一一俱全,
每次一想到那件事,船越身上的傷口又被觸及到,現如今,雖然他站著看似平穩有力,體內卻已積壓了不少處的淤血,那些內傷讓他在訓練中每跑一步都帶動鉆心的疼痛。
當天上午的獸營訓練考核總算結束,下午的理論課成了邏輯怪人的天堂,船越的思維在這些人當中是最敏銳的一個,可能接觸理論比所有人都早,加上他在穿越前就已經是個學霸,經歷了這么長時間的知識積淀,他的修養與學識可能不比這臺上站著的老教授講的還好,老教授在聽完他的回答,眼底里也微微流露一絲贊許的態度。
這一天的經歷從地獄接觸到天堂的生活,從天堂中走出來卻又沉歸地獄的現實生活中去了,他必須回到現實生活中去住那擁擠的十平米的房間。
總而言之,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過的,一天課程流程走完,空余時間除了中午時間,在這之外只有五點后的空閑時光。
船越從訓練營返回公寓,然而途中不討巧經過一個拐彎的胡同口,再度遇上木子牙和常年在他左右混跡的狐朋狗友。
只是誰也沒想到在這種尷尬地方相遇了,木子牙也是尷尬的有一會兒,直到看清眼前的來人,他得意的松了口氣,立即對身后眾人擺了擺手,“沒關系,是這小子,上次讓他僥幸的了第二名,哼,要是小爺我發揮正常,一百分也綽綽有余。”
“就是,就是...大哥怎么會輸給這種窮逼,要在學識上超過他也是早晚的事,以后大哥就是學術界的知名博士,這小子頂多就是個跟班,不,跟班我們來作,這小子連端茶送水都不配,哈哈哈。”
“喲,你還不服,昨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你的狗一馬,下次我會把它打死。”但說到昨夜的經歷,船越拍著腦門就是一頓懊悔,他怎么會想到在深夜出門,從深夜出門偶露富意,結果和木子牙遇個正著,船越前腳將當場拍板的蛋白粉以積分形式扣除買入,后腳就被這波痞子見到,在短暫的接觸下,那道貌岸然的店家不愿惹上麻煩,最終將他購入的信息全都吐露出來。
而在得知結果后的木子牙臉色當場就不好,一群人擄走蛋白粉,將他帶到巷子里對他施展了殘酷的毆打,至于落雷獸盆骨骨裂,這次傷勢有可能還會擴展嚴重,一旦傷勢變得嚴重,那他們兩個或許再也不會有將來了。
“哎,大哥,你注意風度,你可是要做領導我們的番長,我們怎么可以這么不識時務,這種累人的活讓我們代勞就行了,要是傳出去影響你木家的聲譽更不好啊。”
旁邊一瘦成皮包骨的少年挑起了事端,開口道。
“那他就交給你了。”木子牙退后一步,站到人群中一副居高臨下姿態審視周圍其余人,如今他在看向船越也不禁浮現鄙夷的目光,“以后我會很少高調了,我會做事很公正,我更要讓零喜歡我。”
“交給我是自然,老大只要光明正大,有空提攜小弟就是了,但是這小子就是一個窮逼,我量他也蹦跶不了多久,我們有很多種玩法讓他在未來這段時間不好受,今天饒了他算抬舉他,我們以后的幾年會很無聊,多一個玩物陪我們不好嗎?”
這時候,那名皮包骨頭的少年一臉諂媚看著木子牙,同時周圍的嘲諷之意更甚。
他們的人至少占了十多個,也是很出色的考核生,年紀有的甚至比船越還大兩歲,以前這種情況斷然不可能發生在船越身上,他帶著村里孩子寄托到他身上的希望,也是以村里第一人身份走出來的訓練家。
“你們幾個也別太過分,莫欺少年窮,你們今天不打死我,我總會有一天會翻盤的,你們別得意。”看見附近這幫人如此冷漠的表情,船越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的冷笑,頗有氣勢的呼應。
“我去,說你牛,你還喘上了,今天要給你個教訓,給我上。”
皮包骨少年擼起袖子,第一時間沖他那瘦弱的肩膀上來了一下,船越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格,即使那皮包猴子比瘦,但乍看之下,渾身肌肉像脫了水的模樣,看上去怪詭異的,而且混雜著相當強勁的力道。
推倒之后,就算船越再怎么堅持也無濟于事,下一刻,他眼前終于一黑,又是許多雙腳踩在背上,渾身上下重拳,重腳噼啪砸來,很顯然對方人數占優,就在當下船越就算反抗,這頓打肯定是沒跑。
“我最受不了血腥了,你們打快點,我要回去繼續準備明天的教程。”
木子牙對著空氣混雜的血腥味,連續的煽了兩下,他鄙視地看了一眼已經渾身冒血的人影,隨后神情冷漠的扭頭走出巷子。
至于角落里的那個人早已沒有掙扎,他像失了生命氣息一般,雙眼凝視的直勾勾看著巷口僅存的一絲光亮。
嘈雜街上,行人埋頭匆匆而過,巷內發生的危險情況跟他們沒任何關系。
等這幫人從巷子中走出來,這場血腥的戰斗總算告一段落。
巷子弄堂中,船越渾身冰涼的躺在垃圾堆,空洞的瞳孔沒有留存一絲一痕的溫度,他的半張臉被污血覆蓋,半張臉在一九十度的拐角上竟呈微微厥著,此刻沒人碰觸他,他的手指突然不自主的顫抖起來,而在近處看去,才發現他的手掌始終蜷縮著,呈一種握拳的狀態。
而提及他的手指,應該說這個手掌足有一般成年人的一倍大小,有一種反人類的逆生長的現象。
他在挨打階段始終保持握拳姿態,不會為了隱忍,可是為了保護手掌心中的那顆圓形精靈球。
隨著手掌無形松開,一股白光在陰暗弄堂激射出來。
一人一獸彼此凝視,眼底閃爍復仇的兇芒。
這個現實的環境懂得巧避紛爭的人或許存在,或許他們一開始也很天真,但世道總會將他們身上唯一的優良點抹除,是殘酷的世道,人性,以及懸殊的社會地位差距泯滅人性的基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