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暗衛里,有幾個是他前世的心腹,于是他將這幾個人挑了出來。
前世衛長安也是習過武的,雖說學的晚了些,但是耐不住資質好。
是以,他前世的武功還算是不錯的。
重來一世,那些招式與心法都在,唯獨內力需要重新修煉。
這日,沈家要去菩提寺上香祈福。
沈煙嵐這兩日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
照樣天天往衛長安這邊跑,哪怕衛長安不待見她,她就好像看不到衛長安的臉色一般。
衛長安怕她又作妖,找了個借口跟著沈青蕪一起去了。
其實沈煙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那就是個從乞丐堆里帶回來的人,就算長得好看些,那也是乞丐。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與他打好關系,最好是讓他愛上自己。
可是哪怕自己成天去找他,關心他,卻換來一張冷臉,甚至有時候他說的話極為難聽。
可沈煙嵐還是忍不住去找她。
沈煙嵐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加上那弱柳扶風的姿態,怕是柳下惠都要心動三分。
她邁著蓮步而來,拉著沈青蕪的手說道:“七妹,我與你坐一輛馬車吧,你我姐妹也好說說話?!?
那副姐妹情深的姿態就像是先前那件事不曾發生過一般。
沈青蕪將手抽出來,微微笑著福了福身道:“實在對不住三姐,方才祖母才與我說過讓我與她同坐一輛車?!?
“這樣啊,那妹妹快些去吧,別讓祖母久等了?!敝挥兴约褐溃滦湎碌氖挚煲蛔约浩嗔?。
那日沈青蕪從祠堂出來以后,沈老夫人就說,讓沈青蕪從今以后開始跟著她學管家。
對沈煙嵐不聞不問,這讓沈煙嵐恨的牙癢癢。
同樣是沈家的女兒,她沈青蕪憑什么?
沒自己聰明,卻人人都向著她,憑什么?
總有一天,她要把沈青蕪踩在腳底下!
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因著重活一世這事兒,讓衛長安心里對神佛多了些敬畏之心。
是以,在大殿上香的時候,比旁人要虔誠幾分。
這時,內堂走出來一個小沙彌,走到衛長安跟前,對他行了個佛禮,說道:“施主,主持請您進去?!?
衛長安雖然疑惑,卻也跟著去了。
進屋后,那菩提寺的主持先是對著他磕了個頭,再行佛禮。
“主持這是何意?”
“施主是這天道有緣人。”
不明不白的一句話卻讓衛長安覺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對著主持行了個佛禮以后,跪地而坐。
“還請主持為我解惑?!?
“施主并沒有惑可解。不過是心有眷戀才能二度重來?!?
他果然知道??!
“那我,原來……”
“不過大夢一場?!?
“多謝主持!”
那主持念了聲佛號后,將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摘下來遞給衛長安。
“施主命中還有一劫,希望此物能幫你安然度過。”
衛長安猶豫了兩秒,隨后將佛珠接過來。
“多謝主持?!?
“施主不必謝我,這世上有緣人本就不多。若是日后有事,可以到此處?!?
“主持的意思是,除了我還有別人?”
“不,唯你一人?!?
與主持聊完以后,衛長安發現前世的那些事仿佛真的就像一場大夢。
只是,他命中那一劫,到底是什么?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說?!?
“七小姐的廂房中,被放置了迷藥?!?
衛長安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眼中透著殺意。
他帶著一絲狠厲的語氣說道:“想辦法將青蕪帶出來,誰放的迷藥,就讓誰自己享受去吧?!?
“是?!?
轉瞬之間,那名暗衛便不見了身影。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當青蕪找到衛長安時,不知為何居然松了一口氣一般。
她走到衛長安身邊,說道:“你沒事吧?”
衛長安不解,問:“我有何事?”
“方才無意間聽說你與幾個禮佛的大漢打起來了。我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
衛長安嘴角抽了抽,他與人打起來了這種話,定是元六干的。
當他聽完沈青蕪的話時,整個人都跟著酥了。
故意調笑道:“放心不下我?”
沈青蕪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一時情急之下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啊…沒有…就是…畢竟你是我救回來的嘛,沒道理讓旁人傷著了。”
說完,整個臉越發紅了。
見著心尖兒上的人臉紅成這般模樣,衛長安到底有些安耐不住了。
只得轉過身,不敢再看。
他好像是隨意找了個話題一般,問:“你希望日后嫁給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男子隨意問女子這樣的問題,通常情況會被當做登徒子打一頓。
奈何衛長安長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就仿佛那句話當真是他不經意間問出來的。
沈青蕪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
她支支吾吾的答道:“若是…若是日后能嫁給一個真心疼我的人便好,身份不需要太高,無權無勢也可以。但是一定要長得好看?!?
哦豁,除了長得好看,其他一個都不達標。
“那你看我長得好看嗎?”
“長安!?。∧阍僬f這樣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說話總行了吧?!?
剛說過不說話。卻又忍不住問道:“若有一日,我要離開沈家,你會如何?”
若有一日,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與我談笑風生。
他記得前世的時候,自己進了宮,成了皇子,她見著自己總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卻從不多話。
更別說像如今這般。
“你要走了嗎?那你想好你要去哪兒了嗎?”
衛長安笑了笑,說著:“沒有想好,只是問一問罷了,我終歸是要走的。”
我終歸會回到那座黃金囚籠里。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然后,以這天下為禮,聘你一世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