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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長安宴
  • 奶姒
  • 3159字
  • 2019-08-23 23:38:25

直到衛長安輕笑了一聲,沈青蕪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松開自己的手,羞憤的低下了頭,從臉紅到腳后跟。

“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副模樣,看的衛長安喉結動了動,眼里有暗涌流動。

聲音帶著些不可察覺的喑啞:“青蕪,我…心悅你。”

這話使沈青蕪原本羞紅的臉,又紅上了幾分。

她幾乎羞的快要說不清楚話了。

“你…若是當真…你就應當找祖母提親…我…你…這種私相授受的事,我……”

衛長安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可愛的過分,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兔子。

他攬著小姑娘的肩膀,說道:“青蕪,我只是讓你知道,我心里有你。”

聽著這般露骨的話,沈青蕪將低著的頭,再往下壓了兩分。

“若是你及笄之時我來提親,你可愿嫁給我?”

沈青蕪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答道:“愿意的。”

若不是不到時候加上場景不合適,衛長安只想將這嬌姑娘摟進懷里好好抱一抱。

小姑娘的一句愿意,差點要了衛長安的命。

仿佛有一只螞蟻正在啃食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心癢難耐。

“我…我要回去了。”

那嬌嬌軟軟的聲音,就像一只無形的手在衛長安的心臟上捏了一把。

回到自己院子的沈青蕪,坐在梳妝臺前,瞧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上的羞紅已經退了一點,一想到衛長安那句話,不由得捂著臉,卻也能想到臉上怕是比先前更紅了。

琬冬與蟬夏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家小姐這是怎么了。

芙春輕聲說道:“小姐這是有了心上人了?”

映秋輕輕掐了她一下,呵斥著:“瞎說什么呢,也虧得小姐脾性好,若不然你這性子,早被攆出去多少回了。”

芙春吐了吐舌頭,禁了聲。

而皇宮深處……

皇后宮里的器皿已經快要摔的差不多了。

她扭曲的神色讓身旁的嬤嬤嘆了口氣。

安慰著:“娘娘這又是何必。當心氣壞了身子。”

皇后抬起頭,看著御書房的方向。眼神帶著憎恨。

她說:“哼,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讓我下不來臺,若不是怕煙嵐…我早就…”

“娘娘!!!”那嬤嬤連忙將她即將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娘娘,來日方長。”

皇后也好像終于清醒過來了一般,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輕聲說著:“是啊,來日方長。”那聲音像是一條淬了毒的毒蛇,讓人不禁打個冷顫。

“嬤嬤,你找人給父親傳信。哼,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舒坦到哪兒去。”

此刻的方嬤嬤還不知道皇后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足以驚天動地的計劃。

她以為皇后還是兒時那個有點嬌縱的小女孩。

她是皇后的奶嬤嬤,一路跟著她從貴人到皇后。雖說其中手段殘忍了些,可這后宮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若是她不殘忍,早就被別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而御書房內,也正在醞釀著一場滔天怒火。

皇帝捏著手中的信紙,因為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信紙都快被捏碎了一般。

他冷笑著,看著信上的內容。

開口說道:“吳公公,你將朕的暗衛調遣一支給七皇子送去。讓他務必查出這個人是誰。”

他指著信上的某個地方,像是要將那幾個字戳穿一樣。

吳公公領了命令退了下去。皇帝冷笑著,自言自語了一句:“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他將那信拿起來,遞到燈火上方,任火焰舔舐著紙張。

直到快燒到自己的手指,這才將那張紙扔在案桌上。

宮里這場天子之怒除了皇帝的貼身太監,無人知曉。

而宮外,沈家……

看著眼前跪著的人,聽著他稟報的事,沈煙嵐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原來,她派了人去殺沈青蕪,可是如今那些人卻無故失蹤了,連沈青蕪的院子都沒能進去。

她心里一陣后怕,她派去的人都是皇后給她的,如今這些人無緣無故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若是皇后娘娘追問起來,該如何是好。

她卻不知,她所做的事早已被人稟報給了皇后。

而皇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說道:“你想辦法告訴煙嵐,沈青蕪本宮留著還有用,暫時別動,等本宮大事一成,自會幫她解決掉那些人。”

這話傳到沈煙嵐耳朵里的時候,衛長安正在地牢里審問之前去刺殺沈青蕪的那兩個人。

算不上審問,因為至始至終,衛長安都只是溫文爾雅的坐在那里喝茶,聽著自己的屬下折磨他們而發出來的慘叫聲。

他卻恍若未聞,手指輕扣著桌面,閉著眼睛仿佛聽到的是什么美妙的曲子。

終于,二人受不住這般非人的折磨。

其中一個人說道:“我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原本溫潤如玉般的人,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就像是謫仙一般的人突然墜落至地獄。

他臉上依舊笑著,只是那笑仿佛閻王爺的奪命刀。

“嘖,這么快就受不住了?我還以為皇后手底下的人,都是硬骨頭呢!”

二人一聽,神色頓了頓。

衛長安手撐著頭,笑著問:“既然什么都肯說,那…沈煙嵐的親爹是誰?”

那兩人聽完這話,臉色蒼白了幾分,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驚恐二字。

其中一人說道:“沈三小姐乃沈家庶子沈文瑞所生。”

衛長安也不惱,嘖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元四繼續。

那二人這回是怎么也不肯開口了。

衛長安喝了一口茶,說:“我既然知道你們是皇后手底下的狗,那就表示皇后的事,我都知道。”

那年輕一點的刺客奄奄一息的問道:“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問。”

“不過是想確認一下罷了。”衛長安風輕云淡的神情,讓兩人深信,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潤如玉,謙謙公子一般的人,是真的知道所有的事。

衛長安微微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不過若是你們說了,我可保你們不死,若是不說,我就替皇后先結果了你們。”

說到最后,原本清雅的語氣竟變得狠厲起來。

“你如何保我們,那可是皇后。”

衛長安轉了轉杯子,笑了一聲,說道:“若是我想保一個人,別說皇后,哪怕是皇帝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這話說的狂妄,偏偏那一張臉就先讓人信了七分。

那年紀大一點的刺客,看著衛長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是威遠候。”

衛長安轉杯子的手停了下來,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威遠候,與祖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開國功臣。

原本只是個將軍,卻在后來的叛亂中救過祖皇帝性命,得以封威遠候。

只是,威遠候如今的年紀已經九十多了吧?

沈煙嵐如今也才十四五歲,那算下來,威遠候七八十歲的時候的事兒?

可是皇后年紀尚輕不說,那本就是個傲世輕物的人,又怎么會與七八十歲的威遠候攪和到一起?

再一個,威遠候都七老八十了,他還能行???

想了許多,始終想不明白其中的問題,卻又覺得那刺客不會撒謊。

于是,他嘲笑著笑了兩聲說道:“你當我三歲小兒?十五年前皇后多大威遠候多大?”

那刺客見他不信,連忙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皇后娘娘本是不想嫁給皇上的。她心悅威遠候府的二公子。于是想設計讓二公子撞破她沐浴。”

“可不知為何,來的人不是二公子,卻是威遠候。侯爺原本是將皇后娘娘打暈了的。奈何皇后娘娘原本的計策是失身于二公子。”

“那威遠候中了情香,自然也就……”

“后來皇后娘娘發現自己已有身孕,才不得已嫁給皇上。新婚之夜灌醉了皇上,讓皇上誤以為她還是…還是處子之身。”

“她原本是想養著沈三小姐的,結果生下來是個女孩兒,她就將她送出宮,送到了沈府。從別處抱了一個男嬰。”

衛長安這頭又開始敲桌子了,他將這人說的話仔細思索了一番,問道:“那我問你,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想來皇后應該不會讓一個暗衛知道這些事。還有,威遠候七八十歲,怎的還會讓人懷上身孕。”

年老一些那個刺客,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來說吧,阿木知道這些事是因為他當初就是這些事的參與者,后來皇后覺得他知道的太多,準備殺了他。是我把他救了下來,改頭換面進了宮繼續做暗衛。”

“威遠候七八十歲當然是不能讓人懷孕的,只不過那時候皇后心理作祟而已,進宮不久就告訴皇上她有了身孕,結果發現并沒有懷孕。”

“可她已經告訴皇帝了,不得已,只得暗中找人……”

說到這里,阿水說不下去了,衛長安卻聽明白了。

他冷笑一聲,問:“后來找的那個人死了?”

“是死了的,皇后為了讓自己盡快懷孕,日日給他用藥。最終把身子掏空了。”

“那你可知那人是誰?”

阿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衛長安開始問阿木:“她都已經殺了你了,既然改頭換面為何還要回去。”

阿木冷笑著說:“當然是為了報仇雪恨。”

衛長安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后,對著元四吩咐道:“看好他們,別放了,也別讓他們死了。”

說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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