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娃怎么回事，不想買就走開！”老頭揮著手驅趕姜覓。

周圍的攤販見怪不怪，這老頭也不是第一次騙人不成，惱羞成怒了。

“何歡，你家又不是沒錢，有必要欺負一個老爺爺嗎？”這番充滿現代腦殘意味的話，想想也知道是誰說的。

路瑤瑤今天本是出來散心，隨便走走，沒想到就遇到了姜覓，她不管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就開始指責姜覓。

姜覓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路瑤瑤聞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何歡，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滾。”你誰啊，剛批評完就把她叫到一邊訓話。

路瑤瑤：“你先過來，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這位老爺爺也沒怎么得罪你，你沒有必要揪著不放吧。”

姜覓站起身，輕嗤一聲：“呵，你說做人怎么可以無恥到……你這個地步呢，我揪著的是他嗎，我只是單純的鄙視你而已。”

要干架她奉陪，總是把事情扯到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然后自己裝成一副圣母白蓮花的樣子出來解圍，看著真是倒胃口。

“你如此心狠嘴毒，怪不得你們何家鬧鬼，肯定是你們的報應來了！”何歡氣急敗壞的說出這句話。

本來這件事情大家也是私下討論，畢竟何鎮遠是清源縣的縣令，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開。

姜覓微笑：“哎呀，別胡說，我可沒見到什么妖魔鬼怪的，你這是在污蔑。”

路瑤瑤：“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這件事情大家誰不知道啊！”

在看熱鬧的眾人連忙把頭撇向一邊，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

“你們……”

“看來大家都不贊同你說的呢。”

姜覓說完又把目光轉向了老頭的攤子。

那老頭兒此刻只想隱身，什么賺錢不賺錢的，別惹麻煩就好。

“這個碗我買了，多少錢？”說著眼神銳利的盯著他，她是不缺錢，但也不想當冤大頭。

“二十文，要……要不然十文？”

姜覓給了他二十文，附贈一句：“以后別干這活，折壽。”

老頭一聽這話，原本都想罵人了，后來想到什么，立刻止住話，以一種驚奇的眼神看著她。

“你……你怎么知道？”

姜覓回以一個神秘的微笑。

老頭心頭震動，看來何家的大小姐還是個高人。

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他們盜墓挖出來的，但是也經過陰氣了，有幾個同伙都已經早早的離世了。

他主要負責售賣，倒還沒遇到什么事，之前以為他們都只是身體不好而已，現在想來是招惹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去盜墓，但是沒那套本事，找不到有陪葬的富墓，所以他們后來就想了個辦法，直接找人做一些仿古的瓷器，銅器。

聽說埋在墳心土里三天，會更逼真，他們就用了這個方法。

墳心土就是棺木底下正中心的那塊土，那是經過陰氣尸氣浸潤的土。

姜覓要的不是這個仿的瓷器，而是這瓷器上沾染的墳心土。

這個墳心土更特殊，它是入葬七日棺木底下的墳心土，她剛好要用到。

量雖不多，但已足夠，她自己是不愿去碰這些東西的，能直接買到更好。

姜覓：“其他的也別再賣了。”

她的意思是其他有墳心土的東西別再賣了，老頭顯然也理解了，對著她點了點頭。

路瑤瑤在一旁臉漲得通紅，原本她是來幫老頭指責姜覓的，但是現在他們倆看起來卻像是很友好一般，反而是她搞不清楚狀況。

但是要她對姜覓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他要是不賣了，你讓他靠什么生活？他可不像你有一個好的家世，可以不用奮斗，就可以養尊處優。”

路瑤瑤現在就像一個杠精，無論姜覓說什么，只要找到能杠的地方，她就一定要杠。

生活在底層的人對于上層社會的人一般有三種態度，第一種是無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第二種就是以它為目標，為之努力。

還有最后一種，那就是仇恨，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仇富。

路瑤瑤顯然是第三種。

姜覓：“你羨慕啊？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不了你爹娘，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投個好胎，聽說投胎這件事情跟一個人的功德是關系的，這說明我上輩子是個好人，而你……估計是個殺人犯。”

“你胡說什么！”

“那……強…奸犯？”指不定上輩子她是個長相猥瑣，下流邋遢的糙漢子。

路瑤瑤被氣的喪失理智，揮舞著雙爪就沖了上去。

狀若癲癇，微微有些尖銳的指甲扎向姜覓的臉，這張臉上總是掛著諷刺的笑容，真令人討厭！

“小心！”老頭大喊道，還以為就是兩個小姑娘吵吵架而已，誰知道就上升到毀容了。

這麻煩要是惹到他身上可不好。

姜覓站在原地，淡定的給了她一巴掌，再踹了一腳，別以為是女人就不踹，說好了男女平等的。

路瑤瑤雪白的裙衫上印著一個漆黑的腳印，格外的刺眼。

可能是摔倒在地的力度和姿勢過于完美，她的手剛好垂直的插入地面，指甲蓋當時就翻了起來，指關節也傳來骨折的聲響。

姜覓皺緊眉頭，嘶了一聲，看著都痛。

“啊！”果不其然，路瑤瑤忍不住叫出聲，十指連心啊，能不痛嗎？

“瑤瑤，瑤瑤！”鐵柱從遠方狂奔而來。

“不好了，小凌不見了！你怎么了？誰打了你？”

他扶起路瑤瑤，焦急而又擔心的發問。

而路瑤瑤這次什么話都沒有說，陰暗的撇了一眼姜覓，就轉身離去。

姜覓勾唇，恨她的人多了去了，路瑤瑤這種轉變，她并不感到奇怪。

有了痛苦才會恨，原身需要的就是他們的痛苦。

姜覓拎著破碗，慢悠悠的回了何府。

一進門面對的就是何鎮遠忌憚而又厭惡的眼神。

“欽兒說是你打的他。”

“嗯哼？”

“我問你是不是！”

姜覓：“原來是疑問句，沒聽出來。”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