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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狼狽為奸·后記

符國一百四十五年,燕驚鴻二十四歲。

這年,他帶兵吞并了月國,并且反了自己的父皇,成為了符國的國君。

符國一百四十六年,燕驚鴻二十五歲。

這年,他親自將符國國號改為燕,朝中無一人反對。

燕國一百四十七年,燕驚鴻二十六歲。

朝中大臣勸諫國君填充后宮,為皇室延后,國君將此事交給自己的五嫂,再不管后事。

選秀那天,宮外一片姹紫嫣紅。

各家各族的小姐一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準(zhǔn)備在選秀上大放異彩,從而被國君注意。

要知道,國君不禁驍勇善戰(zhàn),而且還年輕俊美,擱誰誰不心動?

還真是有人不心動的,比如八年前忽然就從傻子變正常人的留曲族的小小姐——曲月君。

先說留曲族吧,也是一方大族,而且還是當(dāng)年被符國吞并的那個國家的皇室后人,而“曲”便是他們的原本姓氏,也是當(dāng)年那個國家的皇姓。

至于曲月君這個熟悉名字,還是他們族的老族長給取得,說是她長的像曲家其中一位先祖,而那位先祖的畫像還被掛在祠堂里,曲月君變成正常人之后還去看過,那個也叫曲月君的先祖的確與自己長得像。

其實(shí)不是她吹,她還是要比那個先祖漂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

這次選秀她原本不想去的,因?yàn)榛实鄄皇撬矚g的類型,她喜歡那種放蕩不羈的公子,就比如話本里面的那種。

她坐在馬車?yán)锖戎硕苏南駛€小公主一樣,下一秒她突然放下水杯小聲唱道:“我有一個…一個夢想…就是播種太陽…”

一旁的丫鬟春華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小姐,這里不是家里。”

“哦。”

曲月君住口,其實(shí)她最近總是一個夢一個夢的做,雖然夢里很朦朧,可是信息量很大啊,尤其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可好玩兒了。

于是她便記下了。

她映像最深的,就是自己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啥的動物,然后遇見了一個她理想中的結(jié)婚對象,雖然看不清臉,可那氣質(zhì)妥妥的!

馬車動了起來,曲月君掀開簾子準(zhǔn)備朝外看,春華一把抓住她的手哀嚎:“小姐,您就饒了我吧。”

“好吧。”

曲月君托腮思考。

下了馬車,一干來應(yīng)征的秀女們都在嬤嬤的帶領(lǐng)下朝選秀大場走去,曲月君站在前頭的一個位置上悄悄的打著哈欠,嘖,在夢里她可見過好多皇宮呢,這點(diǎn)兒還不足畏懼。

等到了選秀大場時,布置無比精美大氣,最高的臺子上拉了一個金色的繡著銀狼的紗簾,后面坐著國君和五王爺五王妃,兩邊各站著一排面容冷肅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些孩子們可真漂亮。”

五王妃看了一眼臺下的眾秀女,微微滿意的笑了起來。

“尚可。”

五王爺燕長居點(diǎn)點(diǎn)頭,溫和的看著自己的王妃。

“……嘖…”

燕驚鴻瞥了他們一眼,又掃了一眼下面的秀女,目露不屑,一個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還各種作妖,秀氣。

隨太監(jiān)的點(diǎn)名,一個一個的秀女上去開始展示自己的禮儀姿態(tài),并且呈上自己的生辰八字遞給太監(jiān),然后太監(jiān)在將這位小姐的全部資料與八字交給上面的五王妃過目,繼而點(diǎn)名下一位。

“下一位,留曲族……”

太監(jiān)還沒有申報完,一只黑色的狼沖了進(jìn)來搗亂,嚇得秀女們花容失色,大聲叫了起來,有些直接暈了過去,簾子后面的國君露出了許些微笑。

本來已經(jīng)踏上臺的曲月君一下子又退了下去,她看著這只黑狼,覺得熟悉極了,可是周圍已經(jīng)暈了一片了,她想了想,當(dāng)即順著主流假裝暈倒了。

看著地下一片躺尸和尖叫躲避的秀女,不僅是太監(jiān)無語了,就連五王妃和燕長居都無語了,雖然他們知道這只國君的黑狼不傷人,可是,這些秀女真的是……吵。

最后不了了之,選秀也進(jìn)行不下去了。

國君大度的放了各家的仆從進(jìn)來接自家的小姐們回去,春華一進(jìn)來就看見了自己躺在地上的小姐,她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一眼一旁或跑或滾的黑色大狼,悄悄的走過去扶起曲月君,搖了搖:“小姐,起來吧,可以回去了。”

“好。”

曲月君假裝虛弱的趴了起來,挽著春華朝外走去,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終于自由了,不用選這什么秀了。

此時,那黑狼突然站了起來,弓起脊背,然后像箭一般彈向了曲月君的背影,后者還在竊竊暗喜中,絲毫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危險,就在她即將跨出下一步時,背后一重,她便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春華尖叫還沒出聲,那只黑狼竟然哼哧哼哧的抽噎了起來,不停的蹭著曲月君,不停的舔著她的臉,眼角竟然還生出了淚花。

“啊…啊…春華…春華!”

曲月君渾身僵硬的看著眼前這只龐然大物,心中只有震驚,她不住的叫著春華,后者抿著嘴上前剛要大義赴死,國君忽然叫道:“月君。”

下面的一人一狼瞬間一起抬起頭看過去。

這下輪到春華震驚了,國君如何會知道她家小姐的名字?

曲月君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是在喊黑狼,她迅速低頭站起來移到春華身后,死死地盯著黑狼。

總感覺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曲月君暗暗搖頭,暫時不去回憶。

其實(shí)這也不能怪燕驚鴻,自從曲月君死后,他便收養(yǎng)了黑狼,并且也冠名為月君,黑狼雖然不喜歡這個名字,可是也還是受用了。

“月君,過來。”

燕驚鴻站了起來,黑狼委屈的嗷了一聲,回頭看看曲月君,這才戀戀不舍的走到了繡著銀色狼的簾子前。

燕驚鴻看了一眼春華身后的曲月君,瞇了瞇眼,問:“你認(rèn)識她?”

“嗷!”

黑狼興奮的叫了起來,看樣子又要跑過去。

五王妃一愣,連忙朝太監(jiān)招招手,那太監(jiān)趕緊拿著曲月君的資料上來遞給她,然后她將資料細(xì)細(xì)看了看,有些驚訝的道:“這個女孩子,以前竟是個癡兒!”

“這…看不出來啊。”

燕長居瞥了一眼曲月君,搖頭。

“誒,她竟然叫曲月君?這不是前朝那位早亡公主的名字嗎?”

燕長居接過資料看完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道留曲族的家長還真是心大,竟然用先祖的名字給她命名。

“月君?”

燕驚鴻伸手拿過資料,在看到曲月君八年前是癡兒這件事兒時,瞇了瞇眼睛,然后看向曲月君,八年前?

“你認(rèn)識她?”

燕驚鴻心中出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哪怕不信鬼神,可此時也不的不說這事兒太巧合了。

這位曲月君變成正常人的那一天,正是月君死的時候。

而且月君當(dāng)時也實(shí)在是不像一只普通的狼。

對于他這個多余的問題,黑狼叫的更歡了。

半晌,燕驚鴻口出驚言:“她是你的狼姐姐?”

黑狼開心的長嚎一聲,撒開丫子跑向了曲月君,曲月君一驚,拉著春華就朝宮外跑去。

為什么追她啊?!

最后,黑狼自然是被燕驚鴻叫住了,他看著在拐角處消失的曲月君,嘴角忽然綻放出一抹特別舒緩的笑,然后帶著侍衛(wèi)離開了。

五王妃一愣,剛要說些什么,卻忽然聽他道:“孤只要留曲族的曲月君。”

“啊?”

五王妃徹底愣住了,隨即才回過神來,她看向燕長居,許久,終于笑了。

燕長居輕輕的拉著她,二人便去為自己這個任性的弟弟籌謀婚事了。

回到了家里,曲月君一下子放飛自我,她連忙跑到祠堂拜了拜那位先祖的畫像,道:“求您保佑,我不要嫁給國君,謝謝!”

“死丫頭,你又在求什么?”

大姐曲元碧走過來拍了她一下,曲月君瞪了她一眼,繼續(xù)拜道:“求您保佑,讓我今晚就遇見我的公子,然后帶我走!”

“走什么走?圣旨來了!”

曲元碧拉著她就朝前廳走去,曲月君一臉懵逼的隨著她來到正廳,她也沒聽清那宣旨的公公說的是什么,她只是有些失落,因?yàn)椋话愕氖ブ级紱]什么好事兒。

“月君,你被封為君后了!”

曲母等公公們走后一把拉住曲月君,臉上滿是欣慰。

“哦。”

曲月君看了一眼手里的圣旨,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好吧,逃不掉了,若是逃了,還會連累滿門,唉。

為什么偏偏是她呢?

“娘,我去睡覺了。”

曲月君拿著圣旨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大睡。

第二日,下起了小雨。

曲月君一大早就偷偷的從后門溜到了集市上,身邊是來來往往的人流,她抱緊了從祠堂取下來的先祖畫像,快步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眼前的府邸仍舊華麗無比,一磚一瓦仍舊是以前的模樣。

這是,曲月君的公主府。

她抬著頭望向這個以前的公主府,心中蔓延出一股無比復(fù)雜的情感。

昨天,她又夢見了。

雖然夢境很朦朧,可她卻看清了這個公主府,看清了在這里生活的曲月君。

前生今世,她是信的。

所以說,她難道就是自己家的那位早亡公主曲月君?

她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最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月君。”

身后猛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曲月君一愣,回頭看過去,卻是一位穿著降紫色銀繡袍子的俊美男子。

“月君?”

那男子又輕輕叫了她一聲。

然后,眉目彎彎,朝她走來。

END.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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