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著司無邪一副賴著不走,師父也沒有發(fā)話的樣子。
林朝雨嘆息一聲帶著剩下兩個眼眸帶著好奇的師弟師妹離開了。
青年背靠房門。
為何她這么執(zhí)著于,我從哪里來?
這是為了確認自己實力生活的時間線?還是為了確認其他?
不,不對,如今的符華師姐不知道為什么,像一塊冰山一樣,又冷又寒。
對外界也沒什么關心的地方,更何況她應該還不認識自己,所以怎么想也不會問自己來自哪里這種對她沒有任何意義的話。
畢竟就算你來自500年以后又能如何?
至少現(xiàn)在我不認識你?
那她是為了確認什么?
如果剛剛自己回答他來自以前,又會怎樣?
言語,出口若倒水,如今已是覆水難收。
他有些不死心敲了敲屋子的門。
“師姐?你睡了嗎?我這有些口渴啊,能進去喝口水嗎?”
夜沉如水,寂靜無聲。
司無邪咳了咳。
“師姐,這外面有些冷啊,你那里還有多余的被子嗎?我看林朝雨他們那里已經(jīng)熄了燈了,不好再麻煩……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司無邪信誓旦旦說道。
“你放心,我就借一床被子蓋好,別的什么也不做!”
“……”
遠處的蟬鳴蛙叫繼續(xù)代替幾分尷尬之感。
司無邪嘆息一聲暗罵,路易斯寫的手冊。
時靈時不靈,還是說女人心海底針,難以捉摸。
夜色更冷了一些,雖說已經(jīng)快到夏至,說不得天寒地凍,卻也是夜涼如水。
司無邪感到到了絲絲寒意浸染身體。
武者雖然肉體強大真氣護身,但是終究不是真正的仙人,能餐風飲露,寒暑不侵。
司無邪能感受這一股涼意卻不甚在意。
雖說感受不好卻也不至于傷到身體,而如今對于他來說,身體就算再受傷又能如何?
月明星稀,拂云觀極高,空氣澄澈,能清晰的看向天空。
司無邪閉上眼睛,卻橫豎睡不著。
這是奇怪的現(xiàn)象。
在以前,不論如何他都是想睡都一定能睡著,當然這并非因為他是一個貪眠之人。
只是因為,睡眠對于人類來說是十分奢侈的,如若能少一點睡眠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偏偏不睡不行。
所以他浪費每一分恢復精力的睡眠時間。
司無邪輕笑一聲,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來看,以前的自己還是很離譜的。
……
不過就如同剛剛對師姐的回答一樣……
就算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這么做。
司無邪靠著木門坐下,想了想,記得之前在書上看過,失眠者快速入夢的手法。
數(shù)羊?
反復無意義無聊的數(shù)字讓精神感到疲憊,然后入眠。
司無邪不想做這么無聊的事。
所以沒打算用這個提案。
算了,睡不著就睡不著吧……熬夜這種事除了以前出任務和在柏林的時候,其他時候很少做,體驗體驗倒也不錯。
思索片刻他輕輕哼唱著。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一閃……”
司無邪感覺腦后一空,木門打開,隨后身體直直向后仰躺下去。
青年有些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腦袋砸到了一對柔軟之上。
符華發(fā)髻全部解開,灰青色,柔順長發(fā)整齊垂落在腰間。
她身著一襲白色睡裙覆蓋住少女般柔弱不失肉感窈窕身姿,不施粉黛絕美的臉上,眼眸直直的盯著他。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司無邪第一次理解了這一句話的意思。
以前在天穹府時分,進去不夜樓中曾經(jīng)有人調侃過,女子低頭不見腳尖已經(jīng)是人間絕色。
司無邪對師姐還是多有了解,雖然能看到她的眼睛,但是他卻也能從平坦小腹之上,能看到一些波瀾起伏。
嗯……不多。
果然,看山不喜平。
然后司無邪嗅到一股清新的香味。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躺在她的腳上。
從這個角度隱約能看到少女睡裙下潔白柔軟的小腿。
若是以前的青年估計早就覺得冒犯起來了,可自從司無邪劍心破碎變得邪性之后就開始萬事隨心。
這軟軟的,他是真不想起來。
然后司無邪感到腦后傳來一個輕柔的力道。
自己就感覺眼前一花,那股從自己腦后傳來的力量,竟然直接將他扶了起來。
司無邪站起來后并無驚訝,符華師姐的武藝,這種隨心而出,力道恰好才是再正常不過。
青年轉過身,看向女子。
符華在尋常女子之中已經(jīng)算出眾高挑,可卻比司無邪還矮半個頭,司無邪俯視她對上目光。
意識之間肩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原本以為只有我睡不著,沒想到師姐也睡不著?”
“你……無緣無故,為何這么執(zhí)著于我?”
“為何?”
司無邪輕笑。
“師姐,這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有背后的原因道理,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如果你一定要問答案,我只能說只因為曾經(jīng)我也被你救贖過……沒有你,就不可能有我……
所以,我只是以你對待我相同方式對待你而已。”
“為什么?我從來沒有這一段記憶?你知道是我?”
“還記得我說過嗎?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只是在見到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絕對是你!我絕不可能認錯你!”
符華愣了愣……
“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不可能有……完全相同……”
她開口道!
“你剛剛哼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哦,《小星星》,我只會這個,聽起來簡單好聽……可以用來哄人睡覺。”
“誰寫的?”
司無邪想了想。
“從時間上來看的話……應該是大概三百年后左右……一位名為莫扎特的音樂家寫的。”
“莫扎特……”
符華再一次深深看了司無邪一眼,弄得他有些奇怪,聽這意思莫非是被自己哼的一首歌吸引過來的?
早知道就直接開哼了,若是師姐喜歡哼一天也沒事。
看著符華的表情司無邪能感覺到對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于是自己心情也好了一些。
太虛山的夜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