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生下來時都一樣,僅僅由于環境,特別是幼小時期所處的環境不同,有的人可能成為天才或英才,有的人則變成了凡夫俗子甚至蠢材。即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得法,也會成為不平凡的人。
兒童潛能的遞減法則
即便在小卡爾經過教育后表現出許多優于尋常兒童的方面,仍有許多人認為,他的才能是天生的,并非教育的結果。對此,我感到實在無可奈何。兒子出生時的情形,我在前面已經描述過了,諸位可以看出他不僅不是什么天才,反而像是個癡呆的孩子。
看著兒子的這種情形,我既傷心又著急,但并沒有放棄自己的主張。為了兒子在成長中不至于落在同齡人后面,我決定仍然按計劃進行早期教育的試驗。我想,既然這孩子天生的稟賦不太好,那么就一定要盡力使孩子的稟賦發揮出八九成,甚至更多。要做到這一點,對兒子的教育必須與兒子的智力曙光同時開始。
那么,為什么早期教育能夠造就天才呢?要明白這個道理,就要從兒童的潛在能力談起。根據生物學、生理學、心理學等學科的研究,人生來就具備一種特殊的能力。
不過,這種能力是隱秘地潛藏在人體內,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我們稱這種能力為潛在能力。比如,這里有一棵橡樹,如果按照理想狀態生長的話,可以長到30米高,那么我們就說這棵樹具有能夠長到30米高的可能性。同樣的道理,一個兒童,如果按照理想狀態成長,能夠長成一個具有100度能力的人,那么我們就說這個兒童具備100度的潛在能力。
這種潛在能力就是天才。因此,天才并不是我們平常所認為的那種只有少數人才具有的稟賦,而是人人內心都潛藏著的。
可是,要達到理想狀態,總是很不容易的。即使橡樹具備長到30米高的可能性,要真長到30米高還是很困難的,一般可能是12米或者是15米左右。假若環境不好,則只能長到6到9米。不過,如果給它施肥,好好侍弄,則可以長到18米或者21米,甚至也可以長到24米或27米。同樣的道理,即使是生來具備100度能力的兒童,如果完全放任不管,充其量也只能變為具備20度或者30度能力的成人。也就是說,只能達到其潛在能力的二成或者三成。
但是,如果教育得好,那么就可能達到具備60度或者70度,乃至80度或者90度的能力,也就是說可能實現其潛在能力的六成或者七成,甚至八成九成。
需要提醒諸位特別注意的是,兒童雖然具備潛在能力,但這種潛在能力是有著遞減法則的。比如說生來具備100度潛在能力的兒童,如果從一生下來就給他進行理想的教育,那么就可能成為一個具備100度能力的成人。
如果從5歲開始教育,即便是教育得非常出色,那也只能成為具備80度能力的成人。而如果從10歲開始教育的話,教育得再好,也只能達到具備60度能力的成人。這就是說,教育開始得越晚,兒童的能力實現就越少。這就是兒童潛在能力的遞減法則。
產生這一法則的原因是這樣的,每個動物的潛在能力,都各自有著自己的發達期,而且這種發達期是固定不變的。當然,有的動物潛在能力的發達期是很長的,但也有的動物潛在能力的發達期是很短的。不管哪一種,如果不讓它在發達期發展的話,那么就永遠也不能再發展了。例如小雞“追從母親的能力”的發達期大約是在出生后4天之內,如果在這期間不讓它發展,那么這種能力就永遠不會得到發展了。所以如果把剛出生的小雞在最初4天里不放在母雞身邊,那么它就永遠不會跟隨母親了。
小雞“辨別母親聲音的能力”的發達期大致在出生后的8天之內,如果在這段時間里不讓小雞聽到母親的聲音,那么這種能力也就永遠枯死了。小狗“把吃剩下的食物埋在土中的能力”的發達期也是有一定期限的,如果在這段時間里把它放到一個不能埋食物的房間里,那么它的這種能力也就永遠不會具備了。
我們人的能力也是這樣。最著名的例子是英國司各特伯爵的兒子。司各特伯爵夫婦攜帶他們的新生嬰兒出海旅行,行至非洲海岸時遇到大風暴,船被巨浪打翻,全船的人都遇難了,只有司各特伯爵夫婦帶著兒子爬上了一個海島。
那是個無人的荒島,島上長滿了熱帶叢林。司各特伯爵夫婦很快就被熱帶叢林里的各種疾病奪去了生命,只留孤零零的小司各特。后來一群大猩猩收養了只有幾個月大的小司各特,他就跟著這班動物父母成長。
20多年后,一艘英國商船偶爾在那里拋錨,人們在島上發現了小司各特,他已經長成一位強壯的青年,跟一群大猩猩在一起,像大猩猩那樣靈巧地攀爬跳躍,在樹枝間蕩來蕩去,他不會用兩條腿走路,也不會一句人類的語言。人們將他帶回英國,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也引起了科學家們的極大興趣。科學家們像教嬰兒那樣教導小司各特,力求他學會人的各種能力,以便他能夠重歸人類社會。他們花費了10年功夫,終于讓小司各特學會了穿衣服,用雙腿行走,雖然他還是更喜歡爬行。但是,他始終也不能說出一個連貫的句子來,要表達什么的時候,他更習慣像大猩猩那樣吼叫。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為學習語言的能力的發達期是在人的幼兒時期。小司各特當時已經20多歲了,他錯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時期,他的這種能力永遠消失了。
孩子從胎兒期到出世,腦子已得到了極大的發育,小孩在出生時,其大腦皮質以下部分與成人已經相差不大了,但大腦皮層還需要繼續發育。0~7歲是小孩腦發育最迅速的時期,尤其以0~4歲最明顯,這4年里,孩子的腦發育將達到成人75%~80%的水平。所以,在這一階段,孩子需要良好的教育環境和充分的刺激,促進腦的發育。到兒童12歲的時候,他的腦發育基本完成,如果此時腦發育還不充分的話,之后就很難恢復了。這就說明,人類腦發育的速度也是遵循遞減規律的,0~4歲最快,以后逐漸減慢。
所以教育孩子的第一要旨就要是杜絕這種遞減。而且由于這種遞減是因為未能給孩子發展其潛在能力的機會致使枯死所造成的,因此,教育孩子的最重要之點就在于要不失時機地給孩子以發展其能力的機會,也就是說要讓孩子盡早發揮其能力。
一切取決于如何養育孩子
哲學家盧梭在他的教育學著作《愛彌兒》一書中有如下一個小故事:這里有兩只狗,它們由一母所生,并在同一個地點接受同樣的教育,但是,其結果卻完全不一樣。其中一只狗聰明伶俐,另一只狗則愚蠢癡呆。這種差異完全是由于它們的先天性不同造成的。
與之相對的是著名教育家裴斯泰洛齊的一段寓言:
有兩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馬。一匹交由一位莊稼人去喂養,但那個莊稼人非常貪得無厭,在這匹小馬還沒有發育健全時就被使用來賺錢,最后,這匹小馬變成了無價值的馱馬。與上述這匹命運迥異的是,另一匹小馬托付給了一個聰明人,最后在他的精心喂養下,這匹小馬竟成了日行千里的駿馬。
以上兩則小故事代表了有關天才與成才的兩種截然相反的觀念。前者強調的是天賦,認為人的命運是由其天賦的大小決定的,而環境的作用是次要的。與此相反,后者則幾乎視環境的作用為萬能,認為天賦的作用毫不重要。
自古以來,在關于孩子的成長問題上,很多人更傾向于盧梭派的學說,支持裴斯泰洛齊派學說的人寥寥無幾。愛爾維修無疑是裴斯泰洛齊派的先驅者。愛爾維修曾經說過:“人剛生下來時都一樣,僅僅由于環境,特別是幼小時期所處的環境不同,有的人可能成為天才或英才,有的人則變成了凡夫俗子甚至蠢材。即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得法,也會成為不平凡的人。”
在兒子還沒生下來以前,我已經堅信這一說法,并且常常向別人宣傳。當然愛爾維修的言論也有其片面性,他在強調環境對孩子成長的作用時,忽視了他們在天賦上存在的差異。
對這一點我有充分的認識,我決不像愛爾維修那樣不承認孩子的稟賦有所不同。所以,雖然我也傾向于這一派,但并不是完全站在這一邊的,我還有我自己的看法。
我絕不是否定遺傳的重要性。但是遺傳對孩子的命運來說,已不像很多人所想的那樣有強大的決定力。
我的看法是:孩子的天賦當然是千差萬別的,有的孩子多一點,有的孩子少一點。假設我們最幸運地生下一個稟賦為100度的孩子,白癡的稟賦在10度以下,一般孩子的稟賦大約只能在50度左右了。
當我們說某些孩子有天賦的時候,這些孩子往往已經長到了五六歲。如果面對一個新生的嬰兒,一定不會有人說,“這個嬰兒以后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音樂家”,或者:“這個嬰兒將來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文學家”。
斷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具有什么樣的先天能力,與斷言一個初生的嬰兒具有什么樣的先天能力是不同的。前者是教育的結果,因為人們的評價依照的是五六歲以后的情景。
如果所有孩子都受到一樣的教育,那么他們的命運就決定于其稟賦的多少。可是今天的孩子大都受的是非常不完全的教育,所以他們的稟賦連一半也沒發揮出來。比如說稟賦為80的,可能只發揮出了40;稟賦為60的,可能只發揮出了30。
因此,倘能抓住時機實施可以發揮孩子稟賦八到九成的有效教育,即使生下來稟賦只有50的普通孩子,他也會優于生下來稟賦為80的孩子。當然,如果對生下來就具備80稟賦的孩子施以同樣的教育,那么前者肯定是趕不上后者的。
不過我們不要悲觀,因為生下來就具備高超稟賦的孩子是不多的,大多數孩子,其稟賦都只約在50左右。何況如果我們按照前文所述的方法進行生育,孩子的稟賦決不至于過差,甚至得到高超稟賦的孩子的機會也是很大的。
當然,我們承認孩子們的天賦之間存在差異,正如我們承認種子有優劣之分,但要了解,一個糟糕的種植者可能會使一顆優良的種子中途枯萎或者根本無法發芽生長,而一個高明的農業師則可能使普通的種子生機盎然,茁壯成才。
沒有一個孩子生下來就注定會成為天才,也沒有一個孩子命定一生會庸碌無為,一切都取決于后天的環境,取決于后天的培養和教育,父母則是其中最為直接和關鍵的因素。
事實上,是父母操縱著孩子的前途和命運,決定著孩子的優劣成敗。父母的信心和正確得當的教育觀念是縮小乃至消除孩子之間天賦差異的關鍵所在。
我的學說在百年以后,很可能被遺棄。因為到那時對孩子們的教育很可能已經普及,很多孩子都能受到有效的教育了。
我的兒子是剛剛萌芽的幼苗
我曾經用植物之間的關系來比喻父母和孩子之間。如果說父母是成熟的植物,那么孩子就是剛剛萌芽的幼苗。如果幼苗得不到精心的呵護和培養,它就不會開出美麗的花朵來。
如果孩子出生以后,他的父母就一直把他拋在一邊直到他上小學的時候,然后說“從現在開始教育”,就好像突然之間給一株已經枯萎或者正在枯萎的幼苗大量施肥,同時讓它曬太陽、給它澆水一樣。對于已經枯萎的幼苗來說,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每個人都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無限發展的可能性。如果對這些視而不見,我們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每一位疼愛子女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類拔萃、生活幸福,但是,大多數父母都在不知不覺中寵壞了孩子,或者是讓他們感到不快樂。
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在于,他們沒有認識到孩子身上強大的生命力。大多數人根本沒想過,對孩子進行培養,使他們擁有良好的個性和突出的能力有多么重要。這種忽視行為實際上就相當于一出生就把他拋棄了。
有位博士曾這樣說過:“孩子的教育就同燒陶瓷一樣,最終的結果如何很受最初的影響,而且勢必決定其最終的成就。小孩只要從小教育,就可以成為音樂家、畫家、詩人、學者,等等。”
可是,有的人也許會說:“成為音樂家就需要有敏銳的耳朵,如果沒有敏銳的耳朵,再怎么早教他音樂也不行。而敏銳的耳朵是一生下來就有的,所以你的教育我不信。”我們可以對此說法提出反駁,有沒有敏銳的耳朵,這是對小孩到長大以后才說的話。如果從兩三歲時開始訓練,是完全可以培養出敏銳的耳朵來的。心理學家所說的視覺型和聽覺型,也是后天的而不是先天的。有的人說如果三代都是音樂家,才能出一個大音樂家。這種說法很錯誤的。從莫扎特的例子來看,他成為那么偉大的音樂家,是由于他出生于充滿了音樂氣氛的家庭里,從小就熏陶了對音樂的愛好。
米開朗琪羅生下來不久就被送到鄉下去寄養在別人家里,他的保姆是位石匠的妻子。后來他說不僅在這個家庭里吃了保姆的奶,而且從小就愛上了錘子和鑿子。可是他的家是非常有名的豪門世家,而且非常反對他成為雕刻家。但當他的內心之火已經燃燒起來以后,家人也無可奈何了。
林內家住在湖泊之濱,周圍有野花、有森林、有鳥鳴、也有小魚游泳。他所以能成為大生物學家,就是因為生長在這樣的環境里。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
但是按理想來說,父母教育孩子不應先確定培養成音樂家或畫家等。就像我培養卡爾,首先以把他培養成完美的人作為目的。至于將來他是成為學者,還是成為政治家、發明家、企業家等,這應讓孩子本人選擇。而一個人的品質如何,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幼年時期所受的教育如何。所以說國民的道德如何,取決于這個國家的人民對其子女的教育如何。在世界各地,人們崇尚不同的倫理,信奉不同的主張。但是,不論東方人的天命論和宿命論也好,希臘人的知識主義、藝術主義、自由主義也好,羅馬人的保守主義、黷武主義也好,猶太人的宗教主義、熱情主義也好,這些都是他們在幼年時期所受教育的結果。
柏拉圖曾經在他的《理想國》中對他心目中的未來的理想國家有過全面的描繪。在他所勾勒的那個理想國中,“子女教育是社會的基礎”。這一見解實在高明。
如果說人如同生長的植物,小時候就形成了他一生的雛形,那么幼兒時期就好比剛剛萌芽的幼苗,給予什么樣的教育就會形成什么樣的雛形。威廉曾經說:“幼兒是成人之母。”此言確實千真萬確,我們誰也無法否認,成人的基礎是在小時候形成的。
根據上述理論,如果對生下來就具備高超稟賦的孩子施以高明的教育,那他的發展就是不可估量的。
但遺憾的是,人們對天才的教育往往是失敗的。父母總是只著眼于孩子的天賦,而不注重全能培養,對孩子過分挑剔,要求太高,最終只會引起孩子的逆反、壓抑與怨恨。因父母施加的壓力過大而半途而廢的天才不在少數。
卡爾·馮·路德維希是一個著名而悲慘的例子。卡爾是一個學業天賦極高的孩子,但因為父親不停地催逼他,一心想使他過早地功成名就,他半途而廢了。
卡爾的父親親自教兒子高等數學,強迫他在醒著的每一分鐘都得學習。他反對一切與學業無關的興趣,體育、游戲、對大自然的探索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卡爾8歲時父親就讓他上大學水平的數學課程,9歲時他就在學習微積分并嘗試寫劇本了。他不斷跳級,僅用三年時間就修完大學課程,11歲大學畢業。他主修數學,大學的教授們預言卡爾會成為一名世界級數學家。
然而,開始的輝煌瞬間轉為暗淡。卡爾在上研究生院的一年后,對數學全然失去興趣,隨即轉入法律學院,但很快也對法律失去了興趣。最后他從事辦事員工作,既不用思考,也不用擔責任。
我聽說的這兩個實例說明,正確的教育方法是極其重要的。如果實施了錯誤的教育方法,不要說稟賦一般的孩子了,就是擁有高超稟賦的孩子也會被扼殺掉。
一般人對才能教育和早期教育持批評的看法,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是:他們擔心像剛才所舉的例子一樣,即使少年小時候多么具有學習的才能,如果他不能幸福地度過自己的一生,不能憑才能從事一項很好的工作,那也不是毫無用處嗎?不錯,對父母來講,他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即便是一個平凡的人,也能幸福地度過自己的一生。錯誤的早期教育培養的是“畸形兒”,正確的早期教育培養的則是更加盡善盡美的偉人和天才。
從兒子出生那天就開始教育
兒童的潛在能力是有著遞減法則的。即使生下來具有100度潛在能力的兒童,如果放棄教育,到5歲時就會減少到80,到10歲時就會減少到60,到15歲時就會只剩下40度了。
所以教育孩子的第一要旨就是要杜絕這種遞減。而且由于這種遞減是因為未能給孩子發展其潛在能力的機會致使枯死所造成的,因此,教育孩子的最重要之處就在于要不失時機地給孩子以發展其能力的機會,也就是說要讓孩子盡早發揮其能力。
達爾文和一位母親之間有這樣一段對話:
“從幾歲開始培養一個孩子最好?”
“你的孩子多大了?”
“我的孩子只有一歲半。”
“那么,你已經晚了一年半了。”
達爾文清楚地表明,孩子出生之時就是開始培養的最佳時間。如果出生之后才開始教育,那就已經太晚了。做父母的一定要記住嬰兒具有很強的生命力,并且要快樂地養育他。才能教育開始得越早越好,這樣才能杜絕孩子潛在能力的遞減。
這就是我與人們沖突的地方所在了。我的教育理論的核心是:對兒童的教育必須與兒童的智力曙光同時開始。而時下流行于世的主導思想是:兒童的教育應當開始于七八歲,這種論調為人們所深信不疑。除了此一論調之外,還有一種讓許多父母感到十分恐懼的觀念,那就是早期教育有損于兒童的健康。
面對這些錯誤觀念我常常感到軟弱無力。由于它們的盛行,我的教育理論,在世人的眼里簡直是荒唐至極,更談不上指望父母們會運用我的理論將一個“凡夫俗子”訓練成天才了。
事實上,從生下來起到3歲之前,是個最為重要的時期。因為這一時期,孩子的大腦接受事物的方法和以后簡直完全不同。
這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臨界期”,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關鍵期,指的是——無論做什么事情,一旦錯過了一定的時期,人就很難培養自己在某方面的能力。這個時期是能否掌握某一功能的重要分水嶺,因此將這一時期稱作“臨界期”也許是最好不過的了。
把一只剛出生的貓放在四面墻壁畫有橫線的環境中喂養,兩個禮拜后,當這只貓進入一般的環境時,貓的視力會出現障礙,此貓不認識豎線,只認識水平方向的橫線。也就是說,當貓生下來后,如果只看橫線,不看豎線,貓就不具備看豎線的能力。這意味著,在貓生下來的兩周時間,是它獲得正常視力的“臨界期”。
據說,當貓生下來后,用布蒙住它的一只眼睛;那么當此貓長大后,再把布取下來時,貓的這只眼睛的視力就一直沒有發育。實際上貓的身體并沒有發生什么異常,貓眼本身就具有看的功能,只不過在貓眼能力的發育時期,沒給它適當的環境而已,所以貓眼沒有發揮出它的應有能力。
人的情況也一樣。據說,當我們給一個天生的盲人做手術并讓他獲得視力后,該盲人過了5歲,還是目不能視。眼睛看到的信息進入大腦后形成完整的圖像。但是,如果大腦的成像功能沒有得到很好的發揮,那么大腦就不能將眼睛看到的物體組成圖像。
也就是說,大腦的視覺神經細胞接受外部刺激后,促成視覺神經網絡的發育,從而在5歲之前完成目能視物的過程。但是,如果人超過5歲,即使刺激它的視覺神經細胞,她的神經網絡也很難正常發育。
我們知道,當人生下來后,它的腦細胞網絡就接受刺激,并通過刺激使人腦得到發育和形成。最近,人們在研究大腦功能發育的不同時期,他們相信不同的機能發育分別對應著不同的最佳時期。
不僅是看的能力,而且人所具有的其他能力,在開始時都是以潛在的方式存在的。潛在的能力只有接受刺激,才能成為真正的能力。因此,如果人的潛在機能不接受鍛煉,人的這方面能力就會被淹沒,永久地從這個人的身上消滅。這就跟人一開始就不具備這方面的能力一樣。
剛出生的嬰兒沒有分辨人的面孔的能力,到三四個月,或五六個月,就能分辨出母親和別人的面孔了,知道“認生”了。但他這時并不是對面孔的特征進行了這樣那樣的分析之后才記住的,而是在反復的觀察中,把母親的整個面孔印象原封不動地作了一個“模式”印進了大腦之中。嬰兒的這種模式識別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對3歲以前的嬰兒教育,就是“模式教育”。嬰兒對多次重復的事物不會厭煩,所以3歲以前也是“硬灌”時期。
嬰兒依靠動物的直觀感覺,具有在一瞬間掌握整體的模式識別能力,是成人遠遠所不能及的。他的大腦還處在一個白紙狀態,無法像成人那樣進行分析判斷,因此,可以說他具有一種不需要理解或領會的吸收能力。如果不把你認為正確的模式,經常地、生動地反復灌入幼兒尚未具備自主分辨好壞能力的大腦中的話,他也會毫無區別地大量吸收壞的東西,從而形成人的素質。
在動物世界中,鳥類有“印隨行為”的現象。一只剛孵化出的鳥會把最先看到的物體當作自己的母親或保護者,然后平靜地跟著它走。但是,聽說這種“印隨行為”也要在小鳥孵化后的幾個小時到十幾小時才能產生。因此,這種“印隨行為”與其說是“臨界期”,倒不如說是“臨界時”。即便剛生下來的小鳥把氣球認作了“自己的母親”,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心智的發育和萌芽。
當我們在考慮臨界期的問題時,我開始覺得不僅人體機能隱藏著臨界期,而且人在心智的選擇上也隱藏著幾個嚴密的臨界期分支,就像古諺說的那樣:“從你小時候就可以看到你成人以后的樣子。”孩子到3歲時,就已形成了長大之后一些基本性格的要素。
如果我們仔細地分析所有的人,都毫無例外地能從他們身上看到他們3歲以前的環境,以及這種環境對他性格形成及素質的影響。所以,模式時期決定了人的一生。
給3歲以前的模式時期“硬灌”些什么呢?大致是兩方面的內容:一方面是反復灌輸語言、音樂、文字和圖形等所謂奠定智力的大腦活動基礎的模式;另一方面則是輸入人生的基本準則和態度。
總的來說,生下一個健壯的孩子,這只是父母親走出的第一步,以后的路更長,事情更瑣碎,責任更重大。因為,從孩子出生那天起,父母就必須擔負起教育者的重任。
給兒子營造最好的生長環境
幼時最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因此為孩子創造良好的環境,讓他們學習好的東西,這實在是為人父母者的最大職責。
在自然界中,一棵嫩芽能否長成參天大樹或結出美麗的果實,全靠種樹人對它的悉心栽培與否。同樣,一個嬰兒能否變成你所期待的希望之星,則完全依賴于你所施的教育與為他提供的環境。
曾有人以當地生長的孩子同移民過來的非洲人的子女做過智商比較,結果發現,前者平均智商為115,后者僅有85,二者之間差距竟如此明顯。由此有人下結論說:這個差距是由人種和血統不同所造成的。但一位牧師的經歷推翻了這個結論。
他收容了一對非洲移民的夫婦。他們的嬰兒一出生后就被送進了托兒所,與其他當地的孩子一樣在完全相同的環境里接受撫養。孩子4歲時,他為其測驗了智商指數,發覺他和當地的其他孩子一樣,智商高達115。
很顯然,這位牧師的經歷推翻了不同人種會有不同能力的定論。他的經歷最直接地說明了“人類能力的強弱,并非取決于人種或血統等因素,而是要看后天的教養與環境而定”。
由于嬰兒出生后生活的環境千差萬別,結果對嬰兒的官能產生了很不一樣的影響。這些因素由于只是在嬰兒的關鍵期發揮作用,所以,環境對嬰兒的影響可能是終身的,而且相比之下,環境對嬰兒的主導作用比對大人大得多。
從卡爾出生后,我和他媽媽就十分注意給卡爾創造一個好的成長環境。
每個做母親的,都喜歡把剛出生的寶寶放在滿是雪白天花板、雪白墻壁、隔離一切外來聲音的寧靜房間里撫養。但是事實上,全無刺激的環境,對嬰兒卻是有害無益的。我們在小卡爾房間的天花板、墻壁和被褥上都繪上色彩繽紛的美麗圖案,并且在里面不斷地播放著音樂。幾個月后,當我們在卡爾面前放一個發著光的東西時,小卡爾就迅速表現出想要捕捉它的意念。
也有人認為,這種幼兒時期的智力差距可以借由后天的教育拉平,這種說法盡管也有道理,但它勢必使孩子承受過重的負擔。
我發現,愈是專心照顧孩子的母親,她們愈愛收拾房子,把嬰兒的四周收拾得一干二凈。這一方面是她們出于對孩子的溺愛,另一方面是她們怕家里東西太多會給幼兒造成危險。的確,從學會爬到會走路這段時間的嬰兒,其所作所為確實危險萬分,叫大人的神經一刻也不敢放松。他們一年到頭不是弄翻花瓶,便是用嘴咬電線,或滾落床下。做媽媽的唯恐孩子發生意外,便會小心翼翼地將所有能想到的危險物品,都從孩子身邊移開。這種做法當然無可厚非。但若因此而使嬰兒周圍像空屋般一無所有,或讓孩子所能觸摸到的東西,盡是一些堅硬物的話,結果也大多是負面的。
如同雜亂無章的房間可以給藝術家新鮮的靈感一樣,那些在大人看來是毫無意義的甚至是有危險的物品,對孩子來講,卻能激發他的想象力,促進其智慧的成長,而且還有可能成為提升他們創造力的重要刺激。卡爾也常常會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甚至頭撞到物品倒地并因此大哭,但這些“遭遇”對他來說,卻是很好的體驗和教訓。
仰臥著的嬰兒,在其視線前方,往往只有平平坦坦的天花板,或罩式蚊帳,偶爾才有一張大人的面孔,他們常常在逗一會孩子后接著就離開了。
“這樣不行,要給樣可以看的東西才好”,于是一些父母們,要么從天花板垂吊能轉動的風鈴,要么就是拿著會出聲的玩具,在寶寶面前搖晃。
這些做法固然可以給嬰兒提供良好的刺激,但僅此還不夠。
剛出生的嬰兒還缺乏感覺印象。如果做父母的老讓孩子這么躺著,就很難滿足他對感覺的需求。大人為了替孩子解除這種被周圍環境所孤立的處境,他們興致一來就會在孩子面前露個臉。這種做法對孩子來講,就顯得有些勉強了。
從幼兒的角度來看,他們總是渴望從周圍的景象接受一些刺激,他喜歡盡量用眼睛盯著要看的景物,大人這時一定要設法滿足嬰兒的這種好奇心。
對父母來講,與其拿著東西得意揚揚地在他眼前搖晃,不如給孩子一個可以看到外界景觀的場所。
幼兒對位置、形狀、顏色,有他獨特的感覺。一種東西如果幼兒每次看到它都在固定的位置,就具有刺激的“反復作用”。當我們用娃娃車推著5個月大的卡爾散步時,當他看到嵌在黃色圍墻上的白色大理石板時,他就會非常高興。而我們每天推著他走過那條路,經過石板處時,卡爾的眼光就會特別發亮。
這是因為幼兒具有大人所遠不及的敏銳秩序感,他不單只能認識每一事物的個體,而且還能直覺地領會事物與事物間的關系。很顯然,這與幼兒各種能力的發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外面,我都注意給卡爾營造一個適合的環境,無論是各種顏色和景觀的刺激也好,還是這種獨特的秩序感的構筑也好,都充分地讓卡爾在這一時期得到了能力的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