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一個小孩子殺死了這么多人?”哪怕危險近在咫尺,夏寧卻依然冷靜的臨場發揮。
開玩笑,在SDO工作這么久,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不就是頭頂掛著一個血裔嗎?當年他也曾經扛槍追殺過,雖然沒殺成就是了……
此時,屋頂的聲音愈發清晰,很顯然那個剛剛完成轉化沒多久的血裔有些安耐不住了。
畢竟,是個小孩子啊。
“不,剛剛那個警員說過兇手體內非常強大。”欣月異也是立刻調轉話鋒“那個孩子可能也是受害者,換位思考兇手應該是隱藏成了受害者,目的可能是為了遺產。”
“原來如此。”夏寧立刻配合著說道“正是因為黑人沒有朋友,所以兇手才偽裝成是那個黑人的朋友為其報仇,孩子應該是為了混淆視聽而被滅口了。”
“大概吧。”欣月異煞有其事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確實,真可憐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么把一個黑人小孩從無辜到有罪,最后定義成了受害人。
閣樓里傳出一聲嗤笑,伴隨著一陣細微的聲響快速消失。
遠處的李萬姬下意識的握住背后的劍柄,然后又在一陣掙扎中放開。
“不能沖動,等待,要等待,欲擒故縱才能一網打盡……”
在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以后,李萬姬才給夏寧晃了一下電話鈴提醒目標已經離開。
只是她的眼光依然死死的盯著那在樓層間爬行的怪物。
那怪物一身本來黑色的鱗片,卻在離開的過程中變得透明,若不是這具身體的特殊性常人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不過……
只有階段三及以上的血裔才能隨意調整自己的身體,而那個光學隱身也不知道是因為血裔的個性還是鱗片的關系,畢竟類似的設備在SDO里面也有,只不過因為在面對血裔時發揮不到太大的作用才沒有深入研究就是了。
“哼,那家伙看來是要有麻煩了。”
而古董店里。
夏寧看了看自己手機上未接來電的提示,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血裔能夠操縱電磁力,也能感知到人類的機械設備和遠程溝通,平時一身裝甲追殺血裔自然沒什么,可想要潛入其中就不得不脫下這一身裝備。
而脫下武裝也意味著在血裔面前將會毫無還手之力,如果剛剛那只血裔沖下來夏寧和欣月異兩人根本不夠塞牙縫的。
至于作為應急方案的李萬姬……
以她和夏寧的交情沒一槍打偏把他爆頭都算是大慈大悲了。
其實夏寧也不明白李萬姬對自己的敵意來自哪里,這個女人就好像天生看他不順眼一眼,不僅行動中不聽指揮,平時也多是冷言惡語。
“看樣子可以確定了。”欣月異也是心驚膽戰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目標就是那個小孩子。”
“嗯,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夏寧走到欣月異面前伸出手,示意要拉著他起來。
“隊長還真是紳士啊。”欣月異順勢拉著夏寧的手站起來,然后靠著他向外走去。
其實作為特種兵出身的她不至于如此不堪。
只不過女孩子就是要柔弱一點才會更加受歡迎不是嗎?
***
“很好,第一步人設已經賣出去了,接下來就是投其所好,借著這個熊孩子的關系打入其中了。”
指揮室里,安德魯興奮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顯然對兩人的表現十分滿意。
血裔基本上都是靠著更高級單位的同化才能完成轉化,所以說只要抓住這條線,就相當于是間接抓住了一個階段四!
當然像風啟這種意外產生的不算。
“上來就是階段四,這也太危險了吧?”
安德魯身后的酒天長皺著眉問道。
安德魯也沒有生氣,依舊是和氣的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從普通教眾入手不行嗎?先加入伊甸教會,然后在慢慢的尋求機會。”
“不不不。”安德魯搖了搖手指“那樣的話效率太低,而且伊甸教會信徒多達數百萬,他很容易會被埋沒其中。”
“所以你就讓他們在沒有裝甲的情況下去接觸血裔?”酒天長突然一步向前抓住了安德魯的衣領質問道“如果是你親自執行你還會這么做嗎!”
“STOP!”周圍幾個工作人員頓時怒吼道。
“停!”安德魯伸出雙手示意眾人停下“冷靜點,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有危險?”
“冷靜?那叫我怎么冷靜!”酒天長幾乎要貼在安德魯的臉上“不是你的人就可以當做一次性用品嗎?”
安德魯看著眼前公牛一樣憤怒的酒天長,平靜的說出一句話:
“行動是被批準了的!”
酒天長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放開了安德魯:
“說說吧,你的計劃。”
SDO里有一條規矩,在非特殊情況下一切行動都需要雪夕年的批準才能進行,而批準的前提的她默認行動的成功率高于百分之八十五。
這個規矩是絕對的,哪怕再怎么有人看他們不順眼也不會在這條規矩上動手腳,因為那是雪夕年的核心指令之一。
安德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那個黑人男孩是特意選定的,我們調查過他的性格,那是一個比較懦弱的孩子,投其所好很容易就能和他打好關系。”
“還有呢?”
“那孩子的母親的韓國留學生,當年他們的父母其實并沒有感情,甚至算不上熟悉,只是一次沖動懷上了他,本來那孩子的母親是想要打胎的,但他的父親阻止了她,并懇求她能把孩子生下來讓他撫養。
在母性和金錢的誘惑下那個韓國留學生最終同意生下這個孩子,雖然后來她回到了韓國,但因為零星幾張照片的關系那孩子一直對東方很是向往。”
“原來如此,那是我不對,抱歉了。”酒天長深深的看了安德魯一眼,然后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其實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只不過這里不是華夏,他們寄人籬下再和這里的人發生爭執難免有些不理智。
“請放心,酒先生。”望著酒天長離去的背影,安德魯高聲說道“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可以想你保證盡全力保障他們兩人的安全。”
“那就拜托了。”酒天長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也編入這個行動當中吧。”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