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圣杯

將含有魂力的從者之靈（戰敗的Servant）與術式構架而成的魔力容器（小圣杯）配置在同一條靈脈的兩端上，以靈脈為基盤，兩種力量緩緩靠近，靠近的同時不斷遞增，那么力量的“重量”到達一定程度后會使得靈脈被扭曲，這時扭曲的靈脈會孕育產生一種特殊的力量，那種仿似于阿賴耶識與蓋亞意志的混合力量。這種混合力量出現后，會產生神奇的效果——可以小范圍地實現大部分人的愿望。

魔術師們稱呼這種力量為——圣杯。

如果用紙來打比喻的話，可以試想在一張紙的上下兩端各畫一個點，然后將這兩個點緩緩靠近。兩個點靠近的過程，紙的形狀就會產生扭曲，這時繼續用力，用的力越多，兩個點靠近得越厲害，致使中間被彎曲的空間孕育產生出一個深度的凹陷，就宛如“杯子”一樣，假設這個“杯子”存在某種特殊性，使得“杯子”在被制造出來之時，杯中會慢慢產生某種“液體”，這種“液體”隨著“杯子”的完成度越高而越發滿溢，當液體滿溢到一定程度后，將可以變成......

在冬木，有四個具有適合召喚大圣杯的地方。

第一位是擁有天然大洞窟「龍洞」的圓藏山。在那里，設置著以由斯苔薩為基盤的大圣杯，作為只有御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壇，從一百八十年前，那里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土地的提供者遠坂家擁有把最佳的靈脈當作據點而占有的優先權，可是，充溢于圓藏山的魔力過于強大，以培養下一代術師的場所而言，那里過于危險，所以他們把居城定在第二位的靈脈，那就是現在的遠坂邸。盡管那里對大圣杯而言稍有欠缺，但靈力足以支撐圣杯降臨。

第三位的靈脈雖然讓給了移居而來的間桐家，但那里的靈力與間桐一族的屬性不相符，因此間桐邸建在別的地方，原來的靈脈由之后介入的圣堂教會占據。那就是現在的冬木教會所在的山丘。雖然與圓藏山相隔遙遠的距離，位于河岸另一邊的新都郊外，其靈格卻不亞于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個靈脈以前并不存在于這片土地，而是三大靈脈經魔術加工后流出的變調的魔力源，在一百余年的歲月里積累、聚集于一點而成，也就是后發的靈地。在之后的調查中，確認了那里具有足以進行儀式的靈格，從第三次圣杯戰爭開始，那里就被標記為候補地。現在，那里是新型住宅區正中央，新興市民會館就建在那里。

從廢墟出來后，在遠坂邸、教堂都沒有搜索到言峰綺禮蹤跡的衛宮切嗣放棄了繼續尋找被劫走的愛麗斯菲爾，重新變回“精密機器”后，在遠坂邸、教堂埋下了大量至死的陷阱和機關。

直到所有的機關布置妥當后，衛宮才拖著疲憊的身軀重新回到了柳桐寺，這個最有可能被用來激活圣杯的地方。

“距離上次休息已經過了40個小時了嗎？”衛宮坐在柳桐寺門廊的階梯上，思索著言峰綺禮會召喚圣杯的地方。

“要贏得戰爭，讓圣杯降臨，那么就必需在冬木四大靈脈任何一處舉行儀式。其中遠坂邸、教堂都沒有發現言峰綺禮的身影，同時我也在那兩處埋下了大量的炸藥和陷阱，要是他還回到那里的話，那么勝利將不費吹灰之力。如果他沒有回到那兩處，那么就只剩下這里和市民會館。其中這里的靈格最強，可能性也是最大的。萬一他去了市民會館，那個地方只要強攻就好......”

理清了思路后，衛宮切嗣選擇派一個使魔去市民會館監視，而他繼續待在這里布置陷阱和休息。

“要是舞彌還活著的話，我就可以讓她去市民會館了，而自己以完全的準備迎擊綺禮。可是，就算后悔，這也是不可能的事。現在，我又變回一個人了呢！”為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感到好笑，衛宮心里不禁自嘲。

“嗯？”

就在這時，設置在寺的山門前，能夠感知到任何存在接近的結界發出警示，切嗣不禁停止了繼續手中的布置，拿著卡立科短沖鋒槍觀察著寺內的情況。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沒有必要警戒。靠近的魔力波動，是他早已經熟悉的。

直到剛才還感覺只剩自己一人的衛宮切嗣這時不禁失聲笑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最強的助力一直沒被算進同伴里，把這個在策略之外行動的高貴騎士算進「同伴」中究竟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

就算躲藏起來，Servant也不會弄錯御主的藏身之處，Saber來到切嗣躲藏的地點，在對話的范圍之內以及射擊的范圍之外這一微妙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這個對于親密交談過于遙遠的距離，正是Servant和Master心靈的距離。

切嗣以無言的目光迎接她，Saber也只是在形式上打了個招呼，就悄然把目光垂下，開口說道。

“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在尋找愛麗絲菲爾的下落。可是，目前依然毫無線索。抱歉。”

這個毫不猶豫放棄了自己的Servant，在昨天晚上究竟花了多少時間尋找愛麗絲菲爾，切嗣并沒有興趣知道，也沒考慮過該如何回答。

到了這個時候，Saber的目的仍然是「拯救愛麗絲菲爾」。

從30個小時前，切嗣由搜索改為精心為言峰綺禮準備死亡陷阱的這段時間，這個Servant也許一直和無頭蒼蠅一樣，在市內奔跑著，搜許愛麗絲菲爾的下落。

這是騎士的堅持，還是對曾經侍奉過的主人的愚忠？她的行動，是完全沒有計劃性的愚策，同時也是對早已不考慮妻子的生死，著手進行另一計劃的切嗣的痛切批判。

當然，Saber并不是為了批判他而來，只不過是搜尋愛麗絲菲爾的途中經過柳洞寺，感受到Master的氣息而來。僅僅兩天沒見面的兩人再次看到了行動和方針上的差別，也再次確認了兩人之間越來越深的隔閡。

忍受著切嗣從淡淡樹影下投來的冰冷目光，Saber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強力的預感。也許，直到戰爭結束之前，她都不可能與衛宮用語言好好交流了吧。

“那么，我繼續搜尋愛麗絲菲爾。一旦發生什么事，請像以前一樣用令咒召喚我。”

說完，Saber轉身離去。當然，切嗣并沒有叫住她，也沒有對她的辛勞表達任何謝意。

站在爭奪圣杯的立場上，切嗣的行動是上策，Saber也理解這一點。正因為這樣，她堅信把這里交給他就沒問題。也沒有對自己扔下切嗣一人的行為感到不安。一旦到了需要Servant的時候，令咒的強制力可以超越空間將她召喚回來，這一點，昨天已經實際確認過了。

走下連接下界與山門的石階，在陽光的照射下，Saber不快地瞇起了眼睛。

沒有必須擊倒的敵人，也沒有找到必須守護之人。有的，只是不帶片刻猶豫的直覺。

順著直覺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石階下的空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