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司樓下,大廳里很多同事都在偷偷看我,對我投來羨慕的目光,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剛進公關部,助理就跑來悄悄的跟我說:“森嶼姐,有人給你送花來了?!边@一次我沒有猜是路謙送的花,他應該已經不屑于送我東西了。
我打開插在花里的卡片,是景浩然,他說他想再追我一次,這個男人怎么之前沒見他這么執著。
沒多久景浩然又給我發來微信,邀請我中午一起吃飯,我并不想跟他有太多糾纏,如果不是路謙,那么誰都不可以。
我直接回絕后,景浩然極少再找過我,只是每天慰問一下我有沒有吃飯,最近過得好不好之類的問題,無關痛癢。
這幾天我倒是經常跟路謙在公司里遇見,我躲閃著路謙看過來的眼神,卻還是會偷偷注視著他離開。
下班后,我看著路謙從我辦公室門口經過,下電梯,離開公司。我正獨自哀嘆今天又錯過了路謙,景浩然就來了,我不太待見他,仍舊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可是景浩然的話卻讓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心理防線土崩瓦解。
他說:“其實路謙很喜歡你,我在茉山的意外也跟他沒關系,你們把他想得太厲害了,出于私心,我一直不愿意告訴你,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們公平競爭?!?
我像是凳子上有釘子似的,一刻也坐不住了,馬上出門追路謙,穿過馬路,到處尋找他的蹤跡,我一刻也不想等,我不要什么所謂了面子了,就算要我求著他回來都可以,我一定不要再放開他了。
“森嶼,你慢點,注意車?!本昂迫灰哺遗艹鰜?。
我不管不顧的四處張望,只是為了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
“浩然?!睆奈疑砗髠鱽砹艘粋€聲音,隨即就是突然的剎車聲,
“簡洛!”身后的景浩然突然驚慌的大喊。簡洛?我頓時覺得不太對,趕緊回頭,卻發現景浩然正抱著滿身是血的簡洛,肇事車打著雙閃,周圍的群眾紛紛聚攏。
又是一個因為我出事的人?她應該是來找景浩然的,可景浩然是為了我才站在馬路中央的??!所以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
我杵在旁邊,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森嶼,森嶼。”簡洛有氣無力的喊我的名字,我蹲下來握著她的手。
簡洛斷斷續續的跟我說:“森嶼,我不是……浩然的未婚妻,我只是他的……大學同學,他找我演的……這場未婚妻的戲,是希望……柯詩淼能……知難而退,可是……我喜歡……他,我也希望……你能離他……遠一點,所以……曾經……傷害過……你,對……對不起。”
我一句沒關系還沒說出口,簡洛的手就劃了下去,停止了呼吸。景浩然搖了搖簡洛的肩,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的眼睛卻再也沒睜開過。
景浩然跟簡洛的家人打了電話,說明事情的經過,簡洛的父親風塵仆仆趕到后,哭著捶打著景浩然,我實在想象不到一個集團的董事長,有一天會這么狼狽不堪的在眾人面前哭天喊地。
簡洛的尸體被帶走后,景浩然把精神萎靡的簡洛父親送回家,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街上走著,脫了鞋,感受著地面經過太陽烘烤的灼熱,以及石子釘著肉的刺痛,仿佛只有這樣我才能好過一點。
我走到路謙家門口,就算我們見面之后仍然無話可說,但只要能看見他,我就覺得心安,我才會不那么自責。
路謙打開門,看著我赤腳站在外面,頭發微微有些凌亂,兩只眼睛都哭腫了,他也終于繃不住了,沒有問我發生了什么,而是如往常一般,擁我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