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下來,我回頭望望走過的路,應該已經離山腳有點遠了,如果再找不到路謙,我真的要回去嗎?我著急來這里,什么都沒帶,晚上露宿“深山老林”會不會遇到狼之類的?可是路謙怎么辦?
我抓緊時間繼續往前走,音量提高了很多:“路謙,路謙。”
我不知道喊了多久,嗓子都快啞了,終于得到了除回聲以外的回應:“森嶼。”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路謙!
“站在那里別動。”路謙著急忙慌的沿著小路向我走來,我乖乖的等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生怕這是一個夢,或者是我的幻覺,我怕一眨眼路謙就不見了。
直到近在咫尺,路謙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時,我才相信我真的找到了他,更準確的說是他找到了我,我又變成了一個鼻涕妞,抱著路謙就開始哇哇大哭。
路謙失笑:“怎么了?只是不在你身邊一天,你怎么還哭成這樣?”
該死的路謙,你還好意思說,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我又高興又生氣,還委屈,于是我趴在路謙的肩上,把鼻涕往路謙的衣服上蹭,哭得更兇了。
“喂,你干什么?鼻涕蹭我衣服上了,快起來!”路謙試圖把我推開。
我抱的更緊了,連說話都帶著哭腔:“我不,我就要蹭你身上。”
“好好好,我的衣服任你蹂躪,好不好?小哭包。”路謙的寵溺恰到好處,我破涕為笑,從路謙懷里出來,嘟著嘴,指著還沒蹭完的鼻涕說:“幫我擦。”
路謙哭笑不得,從口袋里掏出紙,一邊幫我擦鼻涕,一邊念叨:“鼻涕妞,回去陪我買衣服!”
短暫的恩愛過后,我突然想起柯詩淼還在山腳下等我,不對,是等我找到景浩然,我往路謙的身后看看,視線所及范圍內除了路謙,連個鬼都沒有。
我找不到人,于是問路謙:“景浩然沒跟你在一起嗎?”
“他怎么會跟我在一起?我一個人來的。”
“可是我在山腳下看到了景浩然的車。柯詩淼還在山腳下等著呢!”
“我陪你去找,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路謙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我,他背著一個巨大的包,里面有打火機,繩索,急救藥,干糧,水……這裝備也是夠齊全的,簡直就是登山神器。
我一直都好奇為什么路謙會來這里,難道是因為我昨天說要來這里看流星雨?可是那是下周的事,不是今天吶!我把水放回路謙的背包里,問他:“你為什么來這兒?”
路謙神神秘秘的沖我伸出食指,搖了搖:“現在還不可以告訴你。”
不說拉倒,還有個人沒找到呢,我也沒時間跟路謙瞎扯了,拍拍身上已經干了的泥土,繼續往“未知領域”前進,路謙馬上起身走到我前面,他每走一小段路就回頭拉我一把,完全沒有我一個人走的時候那么艱難。路謙不會不停地在這山里爬上爬下的走了一天吧?體力真好。
天色比我找到路謙的時候更暗了,已經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可是我們仍然沒有找到景浩然,我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居然沒有信號!也對,在這大山里,手機還不如一塊板磚好使。
路謙牽著我往更高的地方走,我沒注意腳下,一下子滑了下去,幸好路謙及時拉住我,我小心翼翼的重新往前走,可是之前受傷的那條腿,好像不太爭氣。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路謙,覺得有些給他添麻煩了:“路謙,我腳崴了。”
路謙二話不說的下來蹲在我身邊,把背包背在胸前,背對著我說:“上來,我背你。”
我趴在路謙的肩上,瞬間感覺安全感爆棚,路謙走到一個比較平緩的地方,把我輕輕的放下:“暫時在這里將就一晚,明天再找景浩然,行嗎?”
我點點頭,被路謙忙著撿樹枝生火的背影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