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站在隊伍中，表面上配合著大家排練，可一直心情低落，林啟文在領唱時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在中途休息時，走到她身邊。
“程曦，要喝水嗎?”林啟文舉著一瓶礦泉水，笑容燦爛。
“不了，我不渴。”程曦搖了搖頭。
林啟文笑了笑，扭開礦泉水，仰頭，狠狠地灌了兩大口，然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天太熱了，我嗓子都快啞了。”林啟文半開玩笑道。
“哈哈，真的是辛苦你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聊了幾句，誰都沒有開口問關于指揮的事。
下午，各班將在分院進行軍演，其實就是繞著主席臺走上一圈，給各位領導看看成效。
程曦他們是第一個班級，站好隊后就第一個“沖鋒”打頭陣。
得益于平時的刻苦訓練以及與教官的默契配合，一班順利走過主席臺，步伐整齊，氣勢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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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萬里無云。
分院的操場上，彩旗飄揚。
待到最后一個班級走過主席臺，終于開始了同學們最不期待的環節————校長講話。
校長是個矮矮胖胖的男人，眼睛小的幾乎只有一條縫。
“恭喜各位同學順利完成本次軍訓，這次軍訓是你們進入高中生涯的第一大考驗……”
正午的太陽太烈了，站在主席臺下方的同學們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校長拿著事先備好的稿子，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可都是些聽出耳繭的套話。
程曦只覺得累極了，頭頂上的太陽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越曬越來勁，因為怕曬，長時間低著頭，脖子已經開始泛酸。
“天哪，校長這稿子是誰給他準備的，怎么那么經念呢?”羅麗苦著臉，抱怨了兩句。
“等這吧，還早呢，看見坐在校長旁邊那些領導了嗎?校長說完還有書記，書記說完還有年級組長呢！”
羅麗聽完，踮起腳看了兩眼，隨后發出一聲哀呼，“曦曦，完蛋了，不站個兩小時是不用解散了”
本來羅麗的聲音也不大，可周圍都靜悄悄的，她的這聲哀呼算是有些突兀了，同學們紛紛轉回來周看熱鬧，楊麗華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狠狠地甩了一個眼刀過來。
羅麗只覺得臉“噌”的燒起來，又紅又燙，連忙低下頭來，拼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終于熬完了漫長的兩小時，在校長宣布結束時，人群里發出一道歡呼，隨后年級組長給表現好的班級頒獎。
程曦他們是排頭第一個班，給人的沖擊也是最強烈的，不出意料獲得第一名，拿到了“榮譽班級”的錦旗。
結束后，操場登時就沸騰了，同學們三三兩兩相約起來和教官拍照，程曦也拉著羅麗和教官合了一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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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今天下午自由活動，要不咱倆今天不吃食堂了，古城里面有好多好吃好玩的，要不我倆就在古城里吃吧，順便還能逛逛古城。“說完，羅麗抬手壓了壓被帽子壓彎了的劉海。
程曦想了想，“嗯嗯，沒問題，那我和我外婆打聲招呼，不然她老等著我吃飯。”
“好的，我知道最近古城新開了一家麻辣燙，牛骨湯，味可香了，你想不想嘗嘗？”
程曦看了眼雙眼冒星星的羅麗，忍不住笑出聲，“羅麗小饞貓，你看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嘻嘻，走吧”
“東哥，三班的約我們下午去吃麻辣燙，聽說是網紅麻辣燙，味道還不錯，去嘗嘗怎么樣？”自然趴在洗手池，抄了把涼水就往臉上撲。
“舒服啊，東哥你要不要試試？”
“不了”徐東遠轉身走到一處沒人的樹蔭處，天太熱了，徐東遠把上衣的紐扣全給解開了。
“徐東遠，原來你在這兒？”
聽到聲音，徐東遠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誰后，又收回視線，懶洋洋朝后一靠，倚在樹上，半開玩笑地開口：“喲喲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明星啊，什么風把你吹到我這里來了。”
一向好脾氣的林啟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徐東遠，你吃了火藥了，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
“你以為你是誰？好了好了，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讓你擔任黃河大合唱的指揮，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
“憑什么？這就是你拜托別人的方式嗎？”
“怎么，你不敢嗎？”林啟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林啟文，你再說一遍！”徐東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咪，登時就炸毛了，揮起拳頭就往林啟文的臉上呼去。
剛洗完手出來的自然看到這一幕魂都快嚇沒了，連忙沖上去攔下拳頭，使勁把徐東遠拖開，“啟文哥，你知道東哥的脾氣，你少說兩句吧！”
林啟文充耳不聞，譏諷地笑了一聲，“徐東遠，怎么？做的事自己不愿意承擔嗎？”
“林啟文，你找死！”徐東遠現在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自然死命地拉也沒拉住，他掙開自然，朝林啟文沖過來。
“想不到你現在居然沒用到只敢揮拳頭了，我看不起你。”
徐東遠聽到這話愣住了，拳頭在林啟文的鼻尖處堪堪停下，自然連忙上前把兩人分開。
“東哥，冷靜冷靜。”
自然說完又回頭沖林啟文吼道：“啟文哥，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咱三可是一起長大的，你明明知道東哥的難處。”
林啟文沒理他，眼睛直直地盯著徐東遠。
徐東遠低沉著臉，冷冷地說道，“好，我就如你所愿，你給我等著。”
林啟文勾唇一笑，“好，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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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學校集合，程曦來到時，班上大多數人都到齊了。
“程曦”林啟文看到程曦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程曦笑了笑，“怎么啦”
林啟文笑著走過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徐東遠答應做指揮了。”
“是嗎？那挺好，你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程曦扯了扯嘴角，擠出幾絲笑容。
林啟文注意到她的情緒，但假裝沒看到，繼續笑道，“還好，我就想問問，要不待會等人來齊了再練一遍？”
“可以可以，那待會我就組織大家在禮堂下面那塊空地練習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