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小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札記。

又將那札記貼在心口，仿佛這樣自己的娘親就能抱住她一般。

身后的蕭煜見此到是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少年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用溫柔到極致的嗓音說道：

“我對自己的娘親沒什么印象，只知道她是一生灑脫卻是最后輸給了情愛。她把希望寄托在那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身上，卻忘了深宅內院里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哪里會有什么‘姊妹情深’，不過是逢場作戲，勾心斗角。”

“我羨慕她的義無反顧，卻也恨她留下我一人。”

沈月懵懂的抬頭看著少年。

少年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像是在說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只是那平日滿是戲謔的桃花眼角卻偷偷的泛了紅。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煜，心里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或許，有個這樣的哥哥也不錯。

只是她卻是有些疑惑。

小哥哥的娘親不是白姨娘嗎？

“走，小月兒，哥哥餓了，回去吧！”

……

馬車平穩的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

馬車里的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蕭煜沒有想到今日自己說了這許多本不該說的話。

他只是想利用她背后的勢力。

只是看到小姑娘落淚心中卻是壓抑得厲害，她和他境遇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或許是今日的柳絮飛的有些多了罷。

沈月看著一旁閉眼假寐的少年，心下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她自小便是個父母疼愛的孩子，這些年除了大伯，便也就只有他一個蕭煜肯這樣對她好，哄著她。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可是她心里也在害怕：

她知道蕭煜這樣的人，面慈心狠，是絕壁不會對什么人有這么大的耐心的。

小姑娘蹙著眉，思索著該如何面對那驚才絕世的少年郎。

忽的，車廂一晃，小姑娘身子歪了歪，像是要撞上那車壁。

鼻尖傳來隱約的竹葉氣味。睜，看見蕭煜掛在腰間的玉佩。

是了，蕭煜搶先一步，坐到了小姑娘的對面。

沈月小臉通紅，蕭煜臉上卻是滿面春風。

“公子恕罪，剛剛被一塊石頭絆住了。”是清風的聲音。

“無妨。”

又低低的笑著，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

“可不能撞到我這好看的妹妹，不然破了相，可是收不到聘禮錢的。”

蕭煜又不正經了。

沈月坐正身子，一本正經的說到：

“那以后小哥哥可不要摸我的頭了，不然長不高更沒有聘禮錢。”

對付小哥哥的方法就是比他更不要臉。

像是賭氣一般，少年的手又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直到打散了小姑娘的雙環髻才罷休。

呵，小野貓就想著嫁人呢！

他看著沈月散亂的鬢發，笑出聲來，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杰作。

小姑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一張小臉氣鼓鼓的。

小哥哥真的是好無聊啊！

蕭煜見小姑娘生氣了，一雙手又伸過去。

沈月以為他又要來，一雙手便伸過去擋。

“哥哥這次可不是要戲弄你，你這頭發著實是有些亂了，想著給妹妹重新梳好。”

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罪魁禍首干的！

小姑娘一臉無奈，只好讓蕭煜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