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的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只是安靜地看著艾薩克。

黑魔法，本來就是罪惡……艾薩克有些驚訝，他一直抱著力量無罪的想法，甚至已經計劃好了什么時候去接觸一下黑魔法，而斯內普的話讓他迷茫了，不是不相信，因為斯內普對黑魔法的了解肯定是在他之上無數倍的，艾薩克只是有些猝不及防。

再往深處思考一下，斯內普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個？現在擺明了就是要教自己黑魔法了，哪怕不是不可饒恕咒，那也肯定是入門的黑魔法一類的。

給伏地魔發展小弟？別人不知道斯內普的真面目，自己可是一清二楚，這個男人對莉莉的愛是任何事情任何人物都無法動搖的，要是有機會，怕不是他自己就去捅爆了伏地魔臉上的插座。

純粹的欣賞？雖然自己在魔藥課上的表現確實不錯，但應該到不了這地步。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斯內普教自己是黑魔法是鄧布利多示意的。

艾薩克差點直接倒吸一口冷氣，自己這是進了鄧布利多的哈利波特養成計劃中了？這老頭是看中了自己的潛力，想要給大難不死的男孩找個強力打手了么？

可是再細想還是不對，鄧布利多肯定是明白黑魔法的，且不說他自己就差點成了第一號大魔頭，昔日基友格林德沃，曾今的得意門生湯姆·里德爾，這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巫師。那他怎么還會讓自己去學習黑魔法呢，就憑自己在湖底的表現？他就不怕自己再變成另一個湯姆·里德爾嗎？

艾薩克越想越暈，雖然他初入魔法世界，但今天的事情讓他頭一回感到了陌生。無所適從，這是他現在最真實的寫照，一直以來風輕云淡的艾薩克終于產生了最大的危機感，未知，永遠都是最恐懼的。

等艾薩克回過神來的時候，渾身竟然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而對面的斯內普眼神里倒是閃過了一絲驚訝。

“看來赫奇帕奇的確倒是撿到了個聰明人，怪不得波莫娜一直在跟我提起你。”

波莫娜？艾薩克愣了一下，斯普勞特教授原來這么看好自己。

斯內普頓了頓說道：“這是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我個人并沒有這個耐心來教導一個一年級的新生。鄧布利多讓我告訴你，你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跟我學習，我很樂意聽到你的拒絕，沃勒普先生。”

可以拒絕……艾薩克思考了一下問道：“教授，請問你說黑魔法，本來就是罪惡，具體是什么意思。”

“黑魔法，它力量強大，造成的后果自然也是恐怖的。然而，絕大部分的黑魔法難度都比普通的魔法要低，最關鍵的是，這些黑魔法都要配合心中的惡意才能完美發揮出它的力量。”

斯內普用他陰霾的眼神盯住了艾薩克。

“偏偏，總有貪婪的蠢蛋渴望通過捷徑來獲得那強大的力量，當你常年累月的練習黑魔法，甚至用黑魔法去傷害了其他的巫師，累積的惡意會怎么樣呢，沃勒普先生，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我來說明了吧。”

艾薩克不禁在長袍下握緊了雙手，常年積攢的惡意必然會慢慢腐蝕巫師的內心，而那些被捷徑誘惑的巫師們本身的心志就不算堅定，結果可想而知。

斯內普又接著說道：“校長先生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捷徑，既是目的又是來源。”

目的和來源……艾薩克一臉黑線，這誰聽得懂啊，這老頭就不能好好說話么。

“行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沃勒普，該告訴我你的答案了。”

艾薩克沒有再猶豫，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他鄭重地說道：“教授，請教我魔法。”

他的信心在于鄧布利多再喪心病狂也不會拿一個一年級學生開玩笑，更加不會去培養一個未來的黑魔王，何況他經歷了黑湖的事情之后，迫切的想要讓自己變強。

“既然這樣……那么，沃勒普先生，在法師對決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魔咒放的快一點，準一點？”

“蠢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來。”

“……我明白了，教授。”

“所以，接下來我會給你十分鐘來掌握鐵甲咒，然后。”

斯內普的臉色有些不懷好意。

“……我會向你施咒。”

……

當艾薩克從斯內普的辦公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6點了，他拿著魔杖的手還有些發顫，大腿和胸口火辣辣的。

在艾薩克手忙腳亂地勉強學會了鐵甲咒如何施放之后，斯內普每五分鐘都會向他施放一道惡咒，魔咒的傷害都很小，但是蜇人咒和針刺咒實在是折磨人的不二選擇。盡管明顯可以感覺到斯內普刻意控制了魔咒對他的力度，但他自己施放出來的鐵甲咒實在是太垃圾了，一個下午他僅僅擋住了斯內普的五發咒語，其他時候他魔杖間冒出的透明霧氣連成型都做不到。

而每過一個小時，斯內普都會給他服下一瓶不知名的藥劑，他因為連續施放鐵甲咒而變得空虛的魔力儲備都會隨著一股冰冷的藥流而漸漸恢復。

可惜，身體上的痛苦就沒法解決了，艾薩克完全數不清自己中了多少道惡咒，他現在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拖著疲憊蟄痛的身體回到休息室后，婉拒了特里的聊天邀請，在希瑟有些擔憂地目光中，他回到房間立馬就睡著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艾薩克的巫師生活也沒有發生多少變化，在經過每周的課程后，他每個周日的下午都要去斯內普的辦公室接受教導。

而且不知道這老蝙蝠是不是故意的，艾薩克身體上受到的痛苦大概五六天便會痊愈，然后接著去挨魔咒，即便他的鐵甲咒施放地越來越好，但斯內普的魔咒力度也越來越大，這直接導致他在日常行動中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艾薩克覺得同學們看他的表情已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好消息是在最近的一次授課中，他終于能夠熟練快速地施放鐵甲咒了，斯內普臉色僵硬地表示下一次他們將開始新的課程。

離去之際，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教授，我可以多加一門課程嗎？我想跟著你學習魔藥。”

眼看斯內普的表情出現了變化，艾薩克又連忙加了一句：“教授，一年級的課程我可以保證我已經掌握了，不信的話我可以在你面前一個個制作。”

斯內普稍微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周六上午，但是……”說著他有瞇起了眼睛。

“如果你在魔藥課的期末考試上拿不到一個O的話，我就把斑疥蟲的眼淚放進你的南瓜汁里。”

艾薩克打了個寒顫：“我保證！教授！”

當艾薩克輕輕關門離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屋里的斯內普臉色居然露出一個非常小的笑容……

……

今天的霍格沃茨都上下都充滿著雀躍的氣氛，走廊上都是追逐打鬧的學生，從早上開始，整個城堡都是費爾奇四處奔跑的身影。

萬圣節到了，即將到來的晚宴讓學生們期待萬分，艾薩克也是其中的一員，畢竟再往后的學期，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

知曉巨怪會被奇洛放出來的艾薩克有考慮過要不要提前去安慰一下赫敏，但思考再三他還是放棄了，盡量的讓故事軌跡不發生變化，這樣他對今后的把握才會更大，他才能有更大的機會去拯救那些將會失去生命的巫師。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小心眼，到時候偷偷跟著哈利他們過去就行了。

當艾薩克走進禮堂的時候，學生們已經開始熱烈的交談了。無數蝙蝠在空中撲棱棱地揮舞著翅膀，餐桌上方到處都是一團團的烏云，時不時就發出悶悶的雷聲，原先漂浮的蠟燭都換成了南瓜燈，一個個幽靈在禮堂到處穿梭。

當胖修士從烏云里突然飛到赫奇帕奇的長桌上時，希瑟嚇得把叉子上的紅腸都甩到了地上。然后，艾薩克就發現這姑娘趁著別人不注意又偷偷把紅腸撿了起來，擦了幾下后就一口塞進了嘴里，滿滿當當的嘴里還不時嘟囔幾句。

艾薩克知道待會奇洛就要進來了，他沒有多聊天，反而努力地把食物塞進自己的胃里，到時候可就吃不成了，看看特里那個手舞足蹈的樣子，晚上有他餓的。

果然，不久后，奇洛便沖進了禮堂。

“巨怪——在地下教室里——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說完他就一頭栽到了地板上暈了過去，艾薩克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好奇，如果把南瓜汁澆在奇洛的后腦勺上，伏地魔會不會也被氣暈過去。

一陣慌亂過去，在鄧布利多的命令下，各學院的級長開始把學生們帶回休息室。

人群中，艾薩克果然看到了混進赫奇帕奇隊伍的哈利和羅恩，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偷偷向著另一個方向遛了過去。

四下望了望，趁著級長克利·納爾森不注意，他腳步一轉跟了過去。

等他繞過走廊到達地點之后，女生盥洗室里已經傳來了女孩的驚叫聲。

不對，艾薩克眉頭一皺，這不是赫敏的聲音。

他連忙沖了過去，盥洗室內哈利和羅恩正拿著東西砸向巨怪，而那個三米多高的丑陋生物卻渾然不覺，正舉起大棒要砸向水池底抱著的兩個女孩。

“盔甲護身！（Protego）”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出現在了艾薩克的周圍，他一個健步沖了過去擋在大棒之下。巨怪的力氣極大，已經揮舞起來的巨棒他不敢保證能否用懸停咒控制住。

一聲巨響之后，巨怪整個身體向后一倒，而艾薩克卻毫發無損。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失去了動能的棒子被艾薩克輕松地漂浮到了上方，而巨怪則伸出雙手怒吼著向艾薩克撲了過來。

“火焰熊熊。（Incendio）”艾薩克鎮靜地念出了火焰咒。

一道火焰頓時引燃了巨怪的獸皮衣，這個蠢笨的大東西驚叫著后退，用力地撲打著身上的火焰。

看著巨怪退了幾步，艾薩克馬上解除了懸停咒，棒子重重落下敲在了巨怪的腦殼上，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這個傻大個倒在了地上。

“清水如泉。（Aguamenti）”艾薩克皺著眉頭澆滅了巨怪身上的火焰，這家伙雖然長著人形，但害怕火焰，只知道本能的攻擊，十足的野獸面貌。

水池下的赫敏和另外一個女孩總算冷靜了下來，看著巨怪的眼神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一旁目瞪口呆的哈利和羅恩正要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麥格教授舉著魔杖沖了進來，后面跟著斯內普和奇洛。

看了眼渾身被燒的皮開肉綻的巨怪，麥格教授的聲音里帶著冷冰冰的憤怒。

“所以，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為什么我在這個巨怪的旁邊看到了五個本該呆在宿舍里的一年級學生？”

赫敏掙扎著站了起來：“教……教授，他們是在找我，我來找巨怪，我以為我能對付它，莉娜想要勸我回來，跟著我跑了過來。哈利和羅恩一直在妨礙巨怪攻擊我們，艾薩克用鐵甲咒保護了我們，然后把巨怪打倒了……”

麥格教授語氣嚴厲地說道：“格蘭杰小姐，你這個傻姑娘，你怎么會覺得自己能對付一只巨怪呢。還好，你們的運氣都不錯。”

她掃視一眼幾個學生，把目光放在了艾薩克身上：“沃勒普先生，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似乎不同路吧？難道你也是想著過來會會這個巨怪。”

艾薩克聳了聳肩：“沒有，教授。我看到了他們遛了過來，有些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麥格教授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我想也是，但是，以后要想到先通知教授們知道嗎？”

“我明白了，教授。”

“那么，格蘭杰小姐，因為你的沖動，格蘭芬多扣五分。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出發點是好的，但依然沖動，如果不是沃勒普，你們可能會丟掉自己的性命，加五分，再扣五分。柯克小姐，懂得阻止同學的不理智，加五分。”

“至于沃勒普先生，沒有一年級學生能這么冷靜地解決一只巨怪，你還勇敢地保護了同學，赫奇帕奇加十五分。”

“好了，你們趕快回到各自的休息室吧。”

艾薩克收起了魔杖，一步當先走出了盥洗室，后面的幾個人趕忙跟了過來。

“伙計，多謝了，要不是你……”哈里和羅恩有些抱歉地看著艾薩克。

“沒關系，人沒事就好。”

赫敏和莉娜·柯克小步跑到了艾薩克旁邊。

“謝謝你……艾薩克，你救了我的命。還有，莉娜，你來安慰我卻差點被牽連了……”

“別在意，赫敏，誰知道那只巨怪就進了女生盥洗室呢。謝謝，沃勒普，我欠你一條命。”

一旁的哈利和羅恩臉色有點窘迫，巨怪是他倆鎖進去的……

艾薩克只是擺了擺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不用客氣。”

在與四人分別后，艾薩克一個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皺緊了眉毛，臉色有點難看，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