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我來娶你了。都怪我,之前一直都沒能找到公孫鈺,現在我已親手為你報仇,并且重回少主之位。來,我為你揭開蓋頭我二人面對面說話可好?”魏炘上前輕輕地揭開蓋頭放在木盤里,用右手溫柔的輕撫墓碑從上方隨著墓碑的轉角到右側面。
魏炘看著李瑞雪墓碑上的字,微笑著說道“瑞雪,今日你我二人成婚。你就是我魏炘的妻子,魏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來,我幫你修改你的墓碑好嗎?我知道你怕疼,你放心我不會刻字的。”
魏炘用靈力迫使右手食指破開流血,然后輕輕地在墓碑寫著字。寫完后魏炘自己修復傷口,一邊撫摸著墓碑的上方一邊說道“你放心這血跡干涸后,字跡永不會掉,如同我對你的愛永不變。”
“來,你我夫妻飲一杯酒。”魏炘彎身拿起酒壺把兩個杯子斟滿,端起一個向李瑞雪墓碑一舉示意后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再端起另一個杯子將酒倒于墓前。
“真是好酒,你說是吧?瑞雪。”魏炘笑著跪著蒲團上,右手變幻出斬月,刀刃橫向自己的頸前。“瑞雪,你我夫妻生未同床,死同穴也挺好。瑞雪,你的夫君魏炘,來尋你了。”說完作勢用力向頸一劃。
“叮”一股靈力從后面擊到斬月上,魏炘右手向前一退,并未自刎。魏炘站起身來防范同時左斬也幻化而出,“誰?”
“別緊張,表弟。是我。”魏炎從后方向魏炘走來。
“表哥....”魏炘看清來人后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十七,收起武器吧。我是來找你討一杯喜酒喝,順便給你帶一個好消息的。”
“什么消息?”
“明日就是你少主冊封大典,現在又是你的婚事,又是冊封大典現在魏家上下都忙成一團了。”
“明日?為何這么著急?”魏炘收起斬月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不過這么著急,很有可能是老族長的原因。”
“老族長?難道他...”
“不知道,這都是我的猜測罷了。怎么?不倒一杯喜酒給我?”魏炎笑看著魏炘,魏炘聞言回過神來,給兩個杯子斟滿喜酒遞一杯給魏炎。
“來,表哥你喝我的杯子。這一杯我代瑞雪敬你。”魏炘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再給自己的杯子倒上美酒。
“這一杯我敬你,表哥。”
“好”魏炎接過杯子與魏炘相碰后也不急于喝下,而是看向了墓碑,只見墓碑上書‘李家三小姐魏家少夫人李瑞雪之墓’。魏家少夫人幾字并非是刻痕而是血紅色的。
“魏家少夫人這幾個字是你用血寫上去的?”
“沒錯。瑞雪她怕疼。”
“十七啊,原來你所謂的先走一步是這個意思?那你所謂的魏家有我真好,是指有我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對吧?
我知道你對李瑞雪一往情深,當年我對以柔又何嘗不是了?才失去她時覺得這天地之大卻再也沒人能懂我,這天地之大再也沒有我的家了。她一走我不管在哪兒都是孤身一人,不論之后我擁有什么我都不可能再擁有她了。我也想過一死了之,知道后來我是怎么過來的嗎?”魏炎端著酒杯問向魏炘,魏炘搖頭道“十七不知。”
“因為你,因為魏家。當時你還小又貴為魏家少主,我不想你被奸人所利用。為了成為第五大家族,魏家死了多少人。我不能因為一己的私欲讓那些人白死,所以我挺過了那段最黑暗的時光。
十七你現在是魏家的少主,你的一個決策會影響魏家甚至是九州大陸。你擁有多少就會失去多少,你是萬人敬仰的少主,你的一舉一動都與魏家有關,你的性命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了。你現在自盡對得起戰場上為了救你而死的兄弟們嗎?”
“表哥,我都知道。可我這輩子就想做一個普通人快快樂樂的和瑞雪生活在一起,現在就算瑞雪走了,我也想和她一起,陪在她的左右。我可以失信于任何人,可我不能失信于瑞雪。我說過我要陪她的。”魏炘看著魏炎斬釘截鐵的說道。
“普通人?你要是普通人你會認識李瑞雪嗎?若你是普通人那你只有敬仰她根本就不會認識她。不能失信于她?那你現在見到李瑞雪,她若問起你‘九州大陸的百姓都安居樂業了嗎?’你怎么回答?你說‘現在魏家是第五大家族又和張、李兩家結好,比之前擁有更多的話語權,本可以讓他們慢慢變好。可我下來陪你了,所以九州大陸一切都沒變。’她會怎么想?這不也算失信于她嗎?
十七你想死很簡單,就像剛才一樣散去你的靈力把斬月放在脖子上,眼睛一閉用力一抹就行。你以為死需要很大的勇氣是吧?死需要的不過是一瞬的勇氣罷了。可你要活著了?活著無時無刻不需要勇氣。
你能帶領魏家走向頂峰嗎?你要是讓他們免于站亂需要的勇氣和挑戰,不知道比起你現在面對的死亡要多多少倍。”魏炎說完后將杯子高舉虛敬魏炘和后方李瑞雪的墓碑,說道“十七,祝你和李瑞雪新婚快樂。”然后一飲而盡把杯子遞給魏炘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卻也停下身來,背對著魏炘說道“十七,若你今日執迷不悟自刎于此,我也會遵守之前的諾言,奏請族長和李家家主把你們合葬在一起。”
“多謝表哥。”魏炎聽言離去,魏炘轉過身來跪在蒲團之上將杯子放在案桌上。右手又變幻出斬月橫于脖子上,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幕幕。
有戰后滿目瘡痍的土地;有流離失所的百姓;有失去雙親的孩子;有老族長諄諄教誨和滿懷期待的目光;有當年少主之爭吳以柔護他的景象;有與瑞雪站立于盧橋之上的許諾。
魏炘睜開雙眼看著李瑞雪的墓碑收起斬月,雙手顫抖的放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瑞雪,我到底應當怎么辦?”說罷抓起桌上的酒壺向嘴里倒去,不一會壺里的酒就喝完了。魏炘站起身來走到墓碑旁背靠著墓碑的右側左手又變幻出酒壇,右手將酒封打開仰頭痛飲,喝完一壇魏炘已有些醉意了,隨后又拿出一壇酒繼續飲酒。
魏炘轉過身來將頭與肩靠著碑,看著后方的墓地右手提著酒壇向口中倒了一口酒后將酒壇放在地上,說道“瑞雪,要是你還在我身旁該有多好。瑞雪,你知道嗎?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