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會上的頭籌之者不需大家多言,當卷詞被打開后就很明確的選出頭籌有資格比拼參加最后去上元節許會的機會。
最后一亭中人,三男兩女,妤枳和粱衡晃晃悠悠的聊的正歡,卻看前方圍聚在一起的人,會臺周圍人聲嘈雜,似乎在議論什么事。
忽的旁邊的粱衡大喚一聲
“啊!那不是剛與元瀝接觸婚約的柳扶煙嗎?”
這一聲倒是嚇到了妤枳,順著梁衡所指方向望去,會臺上的三男兩女中,她穿一身緋色紗裳,寬寬曠曠的腰間倒是沒有系上任何束腰的配飾或玉環,寬大的袖口倒是有幾分飄逸的味道,在臺上唇齒紅白的,鬢間還有幾縷發絲隨著風飄蕩。
此人正是那日走的決絕的柳扶煙。
她怎么又回來,前后不過才過了兩日。
只見她眼眸冷冷的望著臺下的人,各人皆是不同嘴臉,七嘴八舌不過都是談論那日她與元瀝的婚約解約之事。
柳扶煙定了定身,白底刺繡的鞋朝前邁出了一步。臺會下的人漸漸聲音都低下來了,似乎在等待柳扶煙說出一什么比昨天更加爆炸性的話。
人的心欲就是這樣的,在一個又一件事過后旁觀者恨不得再多些茶前飯后的談姿,不過一段又一段的隨波逐流罷了。
“吾乃柳氏扶煙,今日所為參加伏卷詞會。世人皆知,伏卷詞會是天下人都可參加,吾參加此會,別無他意。皆因吾為天下民,此會為天下會。”
說罷站在原地,看著臺會下眾人又一段唏噓卻不曾再有些什么動作。
“呀!呀.呀.呀.這柳扶煙怎么還和以前見的時候一模一樣呀!怪不得元瀝不喜她,嘖嘖嘖,白白長了一副如此皮囊。”
粱衡又開始忍不住的指指點點,一副深知的模樣,他那標志性的美人圖一下每一下的在妤枳眼前晃來晃去,晃的眼睛疼。
“哎~粱兄,這話可不是這么說的。不過,這么說起來你可是‘以前’見過柳扶煙?”
這粱衡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不過轉眼又變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道
“嘖嘖嘖.怪不得你不知道呢?我們粱家與這柳家原來在軍中本是同一宗族的軍,柳家的狐云將軍死后,變又我父親接管了軍隊。我自是從小便與這柳扶煙相識的,她體弱多病,從不習武,從小到大習的就是兵法計謀。不過她兒時與現在也相差無二,依舊還是讓人覺得他過分的孤傲。既不喜多說更不喜多談。也不知道她與元瀝如何走得到一起。也是夠讓人匪夷所思的了”
粱衡說的這些,從楚懸閣的天蛛蔓羅中自然是早已得知。
但是從粱衡的話語中能直接聯想到,會臺上的少女瘦弱的身體一臉不服氣的倔強面容,日日夜夜伏在案前一遍又一遍去讀那些澀晦難解的兵書。
案前的樹從無丫到爬滿枝頭,綠蔭森森至秋華滿地。
長大后滿心歡喜的待歡喜的人來向自己提親,再一下子活到六十歲,一下子把想做的事都做過后,慢慢的等耳邊的風聲輕輕撫摸臉上的皺紋。
柳扶煙原來便是如此想的,可她從昂首挺胸走出元府的門,到再次回來就知道,命不由她。
聽說伏卷詞會的最終拔得頭籌之人可去皇室的上元節許會,此番只有去皇城中見陛下,才可洗脫外公的叛國罪。
沒有什么比起這個更重要了,再也沒有了。
夜晚的元王府中早已把所有的賓客都安排至客院歇息,此時在客院中簡單幽靜的院子中分別有三間客房。
南邊和北邊的屋子里住的也是此番來參加伏卷詞會的姑娘。
主管的客房的李家的,一臉上的橫肉一下你沒一下隨著說話的幅度在抖動
“哎呀!柳姑娘呀,現在沒有您的屋子了。”
語調間全然沒有曾經那種畢恭畢敬的模樣。
“可能要麻煩您去西間的剛剛騰出來的客房住了。”
全然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怎么可能沒有客房了?往年扶卷詞會上就沒有聽說這般的事過!”
柳扶煙身后的婢女,圓圓的臉龐一下子騰的就滿臉布滿了紅,朝前站出來辯解。
哪知那李家的,蔑笑看了那婢女一眼,哼哼的一笑到
“姑娘呀!有所不知,今年來咋們王府參加詞卷伏會的人呀,什么都有!”
說道著,眼神還朝柳扶煙瞟了一眼。
又慢慢悠悠嘟囔
“咱這府里可是真的沒多余的位置。”
“李家的!你!”
圓臉婢女準備沖到李家的面前與她一番好好的論論,卻被柳扶煙抓住了手腕。
淡淡看了她一眼
“退下去。”
“可是!小姐!”
那圓臉婢女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哪知柳扶煙又給她一個眼神示意退下,隨后轉過臉看著李家的道
“還請管事帶我們去西邊。”
“姑娘這般通情達理,也仍奴婢好辦事。”
那李家的一臉皺紋都堆到了一起,笑的一臉市儈模樣。
一行三人就朝著西邊騰出來的客房,說什么客房,在場三人都知不過只是一間從前堆放雜物的院子,現在騰出一間專門為“柳扶煙”準備的,至于是誰指示的也就不難猜測了。
經過花園的垂花簾間的時候,一行人被身后的清脆女聲打斷
“李管事!你們去哪里呀?”
轉過頭便看見妤枳站在園中回廊的處,少女曼妙的身姿斜斜的靠著回廊上的柱子,滿臉帶著笑意,好似一朵萬綠間的花,清新又艷麗。
李家的看見是妤枳,堆著她那臉上的笑意,妤枳也正直了聲子,朝著柳扶煙走去。
“哎呀!是妤枳姑娘呀!好巧不巧的,奴家這在送柳姑娘去住處呢!”
“咦!柳姑娘不可以住在她原來的院子里嗎?”
臉上寫滿了好奇的望著李家的。
這李家的支支吾吾道“
這伏卷詞會不是人多嘛,王府中自然是有些住不下了,至于柳姑娘原來住的地方還沒打掃過,啪柳姑娘住的不自在。”
“原來如此呀。”
妤枳到也是十分給這李家的面子。
李家的想著總算是熬過這關,哪知這妤枳又道
“既然如此,柳姑娘不如與我同住吧,我院子也是還有好幾間廂房的,都是干凈的,柳姑娘住起來的時候應該會方便些。”
李家的這一聽便急了,只趕緊說道
“這......這可不大方便吧!”
“咦?怎么會不方便?再方便不過了,哦......要是李管事覺得不便。我去問問掌燈姑姑,她問問世子,聽聽世子如何說不就好了,定然是不會牽扯到管事的,只管放一百個心。”
妤枳說道這里還對著李家的眨巴眼睛。
放心?要讓世子知道她在故意刁難柳扶煙那還得了,李家的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卻道
“哎,好吧,知道姑娘心善,柳姑娘與姑娘住在一起也好,也相互間有個幫扶,也可。”
李家的說罷,轉過身又道。
“柳姑娘請吧!”
說罷手一指就朝著妤枳方向。
現在一行人,四人走了不肖一刻便道了妤枳如今住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