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火烈朱雀(四)
- 勝荷花浪天涯
- 山奈川柏
- 1608字
- 2019-08-30 12:23:03
山蒼子于日暮醒來,去街上買了糕點送于楓荷房。立門前,敲門,無人應。莫不是還未回來?山蒼子雖這樣想,但心中越不安。
幾個時辰后,天已黑,山蒼子再去敲門,仍無人,正慌亂無措,聞一男子音,“山蒼子?”山蒼子轉過頭,見一白衣男子扶楓荷立于其前。楓荷發散,低頭,不醒,又渾身是血,衣衫被某物燒過,黏于肌膚上,身上多深口,隱約見肉。山蒼子不安,但更心疼,竟哭。一男人流淚,這著實嚇了廣白,“現扶她進屋。”山蒼子醒悟,抹淚,一邊引廣白去。
廣白將楓荷置于床上,坐于床沿,吩咐,“你去尋一鑷來,再尋點水與布來。”山蒼子聞,即去。廣白見楓荷唇白,毫無生色意,又記當時于山洞楓荷殺火烈朱雀后尖叫,心中痛,伸手替楓荷理發,低喃,“你為何真要如此,入魔,于你何益?”越想,越不禁淚目。
“公子。”山蒼子推門入,道。廣白即拭干淚,又嚴肅顏,點頭,將布沾水,小心擦拭傷處。因楓荷中火球,衣燃后與膚相連,殘余物細物陷于肉中,難清。廣白擰干布,將多余水分吸去,又持鑷,小心清出異物。山蒼子在一旁,見楓荷是血,內心焦躁感益盛。許久,窗外升起一煙火,廣白抬頭,皺眉,轉身,“我須走。留下事就有勞。我走后,你須將剩余物清出,再清洗傷口,后將此藥敷于傷口上。”說罷,廣白將鑷放于桌上,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交予山蒼子。山蒼子接過藥,行禮,“多謝公子就楓荷性命。”廣白不言,出門去,山蒼子隨去。
廣白行至另一處客棧,空青等人在門口侯之。廣白走進,聞空青問,“廣白兄明知我們今夜歸,竟不言一字就走,不知何事竟如此著急?”
廣白瞥一眼空青,行禮,“是我之過。我方才覺妖氣重,以為有妖,心急尋去,沒與諸位言,害諸位就等,是我錯。”空青又言,“可獲是何妖物?”廣白道,“我辯錯,一直犬而已。”眾人疑惑,“師兄自是仙尊得意人,怎會犯低級錯?”空青笑,不再深問,“既然人以齊,便走罷。”眾人聞便不再言。
山蒼子送廣白于門口后歸,將藥放于桌上,拿鑷,見鑷上血,覺體內靈力激蕩,震得身體微痛。山蒼子雖心有慮,但仍靠近,坐于楓荷旁,見楓荷傷口,覺心痛,不禁伸手,輕觸。剛觸楓荷膚,手染血,腦中有轟鳴聲,體痛更盛。山蒼子驚,收手,緩了神,為何我懼楓荷血?但來不及深想,俯身用鑷子挑出楓荷肉中異物。每一次,那痛更盛,最后猶如噬骨之疼,山蒼子不敢停下,若待傷口干涸,那異物固于血肉中,楓荷會在傷。于是山蒼子不停,頭上汗涌,濕衣襟。山蒼子咬唇忍。
半個時辰后,山蒼子將藥敷于傷口上,為楓荷蓋被,虛脫坐于地上,此時山蒼子唇白,面色難看,卻笑,竟伏于地漸漸睡去。
空青一行人歸東陽,向甘露子報此事,甘露子氣,捶桌。鷹不泊勸之,“此非惡事。我們既以知楓荷入魔,自可早日想對策。”甘露子聞,嘆氣,“也罷。如今也只有此法。”
“今日仙士剛歸,必疲憊,不如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商議謀劃。”海金沙提議。鷹不泊和。甘露子言,“南山仙人所言有理。你們便先回去休息。”眾仙士行禮退下,只空青慢行。
“我等也先告辭。”鷹不泊言罷,便于海金沙齊下殿。甘露子見空青慢行,便道,“你可有話言?”這次空青計確重傷楓荷,便不疑空青,也略生好感意。
“是。”空青駐足,行禮,“我發覺一事,還望仙尊聞后莫氣。”
甘露子凝神聽,“昨日我等人回客棧,定于日暮便歸,可廣白不知去何處,至夜,我等以信號為訊,才見其人。我問他去何處,他言去尋妖物,可他兩手空空,我便問何妖物,他竟說錯認一犬為妖,此不怪,怪在以他之力,定能發覺出錯可還追之甚久。歸途時,我細觀之,其肩上有血跡,又想昨日離山洞時,他對楓荷有憐憫意。我問旁人,有人言,楓荷是廣白師姐,往日情誼深,我怕,廣白與楓荷···”
甘露子面色凝重,呵斥,“不必言!廣白自小恨魔,不可能與魔混同。此間必有誤會。你不必再言,下去罷。”雖空青還想言事,但甘露子無聽意,便行禮告退。甘露子雖有此堅定言,但心中早有疑,那日山中唯他一人不拔劍,今又對楓荷生憐憫意。甘露子想,空青所言事,必不能成真。
想罷,捶桌,引盡杯中酒。